“恩?”
皇后找了位置,随意的坐下,然后说道:“皇上出征之前就跟本宫说过,王家与贵妃联手,本宫无论如何不是他们的对手,让本宫依靠与你便是,你定然能够保得皇儿与本宫安全。”
朱承天这只老狐狸!
锦书无奈,只得在心里默默感慨,天底下最会算计人的是谁?皇帝认第二,谁感说第一?
“娘娘还请放心,目前宫中暂时稳定,想来应是可以安稳几天了吧。”
回到自己府上,锦书微微有些疲惫,这样的日子究竟何时结束?她只是一个喜欢看书,有点懒散的小女子,如此设计家国的算计,她虽然不惧,可也费心劳力,她不喜这样。
晚晴,晚晴,当心身边的人,究竟你是谁的人?
五天后,王家主被人救出,王贵妃和大皇子在狱中被人发现时已经气绝。
之后便有流言从宫中流出,说是太子殿下五容人之量,阴狠嗜杀,连自己的兄弟也不放过,偏要赶尽杀绝!
锦书收到消息时正好在书房小憩,猛然听闻,也只得感慨王家老爷子棋高一着。
只是,这救他出去的究竟是谁?
皇宫重地,又是关押重犯的牢房,这可不是谁想进去就能进得去的!
朝堂之上,朱鸿已经可以担当大任,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将人救出,锦书用五根手指头都能将人头数过来。
“杜先生,太子爷宣您进宫,有事相商。”
来传话的是朱鸿身边的太监。
锦书点头应是,只匆匆收拾了一番便跟着去了。
“苏公公可知是何事?”
锦书看人一向公平,从不用异样歧视的眼光看人,这也是二十一世纪养成的好习惯!身残之人,最是敏感,锦书这样,让其感到了尊重,便也笑着甚为尊敬的说道:“奴才也不知是何事,不过太子爷脸色不好,许是因为王大人被劫走一事。”
锦书点点头,也只能是这件事了,心里也微微有些数了。
“参见太子殿下。”
朱鸿赶紧站起身来,下去将锦书扶起,道:“先生千万不要这样,学生担不起。”
锦书微微一笑道:“当日收你为弟子时,臣便说过,天地君亲师,那时你若是君,我便是臣,那么我教导不了你,如今我已无可以教导你的东西,那我们便是君臣。太子念着师生情谊是为大善,我却不能因此忘本。”
朱鸿微微一笑,也不甚在意,只道:“老师一直便是如此。”
锦书没有接话,只是微微一笑。
“老师,如今外面留言满天飞,我该如何?”
现在在朱鸿的眼里,锦书就如同长辈一样,心乱如麻之时,第一个想到的便是她!
锦书皱眉,这确实是个棘手的事情。
半晌,锦书不答反问道:“对于王家主被劫一事,不知殿下如何看待?”
朱鸿只是微微沉吟便道:“定是有内鬼,不然天牢重地,不可能这般悄无声息就将人救了,还这般无声无息的暗杀了两个人。”
“那殿下以为,贵妃娘娘和大皇子的死,又是何人所为?”
朱鸿思考了一下,惊讶的睁大了眼睛,不可思议:“老师,您是说?”
锦书点点头,道:“王家为了皇位筹谋了几百年,几代人为之谋划,王家主更是将之当做自己一生的使命,为了这个,他可以不惜一切代价!王贵妃不过是个嫁出去的女儿,而大皇子原本就被当做傀儡,如今舍弃,对他们而言有着莫大的好处,他们又为何不做?”
看着朱鸿的样子,锦书暗暗摇头,道:“有得必有失,想要获得什么,必须付出同等的代价,可相对的,你付出什么,并不一定能够得到相同的回报,这是这个世界的规则!我以为,你生在皇家,早已看清这些。”
“先生,现在又当如何?”
想起那日朱澈的话,锦书微微皱眉,近日里她总是皱眉,小心身边的人,那一定是她极为信任的人了。若是这样的话,只怕情势会更加危急!
心头猛然突突的跳了起来,眼神凝重的看着朱鸿道:“我们如今该担心的不是这个,昨日大皇子说让我小心身边的人,我在猜想,我的身边是不是有了奸细!若是这样,你父皇在边疆,御驾亲征便危险了。”
朱鸿心头一震,看着锦书急忙问道:“什么危险了?”
现在他可不希望父皇出什么事,北方几十万大军有父皇守着,难出问题,他只要将京城守住,等到父皇回来,一切便迎刃而解,如今锦书的话是什么意思?
“那日柳书卿察觉宫紫琳是别人派过去的奸细,他便以为那是王家或者听雪国派过来想要拿到边疆边防图,于是便悄悄的将边防图交给了我,如今宫紫琳却是你父皇的人,而他们安排的人却是在我这儿,我想边防图可能已经被它们得手了。”
想到那日在晚晴房间的白色锦缎,上面染上的墨迹,便和那边防图如出一辙!她书房里的虎皮是没有被动过,可是若是有人动了,还将之画下,然后再原封不动的放回去了呢?
“边防图被盗走了吗?”
锦书摇头:“不是被盗走,而是被人拓了下来。”
朱鸿心里有些急迫,心情紧张,可表情却安静了下来,看着锦书他便莫名的信任,总觉得这次的事情一定可以渡过。
锦书看着朱鸿那强装镇定的模样,笑着问道:“太子不着急吗?”
朱鸿摇头道:“不是不急,而是记起老师说过的话,越是急迫危急的时候,越是要冷静自如,当权者首先要学会的不是阴谋权柄的翻覆,而是练习如何才能做到喜怒不形于色!老师,这样本领,学生可是被训练了许久呢,如今遇事,总算是稍有些样子了,老师您看,学生的这一项本领可是出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