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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一天晚上,王利红给吴小艳一封信,并且叮嘱她说:“只许你一个看,不许让其她人看!”

她看完后就爬到王利红床上和她说着悄悄话。我突然觉得很难受,因为我觉得我们之间应该没有秘密,现在却背着我和别人说起了悄悄话。我很想问,但没有。

第二天,在操场转圈时我问:“昨天晚上谁给你写的信?”

“不能说!”她不好意思的说。

“我也一样不能知道吗?”我难过的问她,在她眼里我和其他人一样不值得信任,也许她真的不应该相信我。

“你也不例外,不过你最终还是会知道的。”她停了一下,接着说,“不过现在还不能说!”

我很难过,我在等她亲口告诉我而不是通过别人来知道:“你不用说我已经知道了,我只想知道你的回信,你会告诉我吗?”我低声说。

“你知道什么了?”她看着我,用不可相信的眼神看着我。

“中午时,沈娜说的,是四班的卢亮君写的对吗?”

“嗯!”

“你怎么回的?”我急切的问:“如果不想说也可以。”我转过头,期待着她的回答。

“对别人不说对你不能不说!”她拉起我的手说,“在我心里你和别人不一样!”

她告诉我,卢亮君在信里要她做他的女朋友,她的回信是说她这不好,那也不好,坏习惯很多,她想让卢亮君不要再追她了。

我笑了:“你是想让他继续追你吧!”

“不是啦!”

“一般这样的回信只会让对方继续追下去!”

“为什么?”

“不知道,小说里都是这么写的。”

“那是小说里,现实中不可能。”

从这一次聊天之后她再也没有对我说过她和卢亮君的的事。只是有时候吃饭时,她会和卢亮君一起去吃。我一个人对着饭吃不下去,有时候干脆省了不吃。晚上下晚自习她总让我先走,她说她后面来。每一次上楼梯我一个人孤单的想哭。眼泪在眼眶里打转,王颖叫我等她,我连理都不爱理,一个人偷偷的难过。

一天晚上,吴小艳又被卢亮君约走了,我真恨不得掐死那个卢亮君,我眼睁睁的看着她把小艳从我身边带走,我却一点办法都没有。

都快十二点了,吴小艳还没有回来。她一定和他在操场后面有说有笑,把我忘到脑后去了。

“文每。你还不睡吗?”王利红问我。

“我在看会儿书,你们先睡吧!”

“你看什么书!”沈娜说:“眼睛瞅着书,心不在书上,看了半天还是那一页。”

“就这一页我全都记下了!”我说,“不信你考考我。”

“拿过来我问你!”沈娜接过书。

我拿的是化学书,化学对我来说太简单了,上面的内容只要看个大概我就知道了,因为在上一学期我就把一本化学书全看完了。刚才给沈娜给书时我偷偷的扫了一眼,知道了大概内容。无论沈娜问什么我都能答出来。

沈娜惊得张大了嘴说:“你刚才看起来心不在焉的,好像没看书!”

“有些人就是这样!”夏文娟说,“看起来没看书,实际树上的内容全记住了。”

“那你赶紧睡吧!”沈娜把书递给我:“我小艳来了我开门!”

“门你先别锁,我睡得时候在锁!”我急忙说,“我在看会书!”

吴小艳不来我睡不着,而且心里闷的慌,只有看书才能让我安静一会。

吴小艳直到一点多才回来,她推开门惊讶的问我:“你还没有睡?”

“嗯,你赶紧睡吧!”

她又哪里知道她不回来我根本睡不着。

“文每,文每!”她轻轻地叫我,试我有没有睡着。我没有回答,假装睡着了。

“史文娟,醒醒!”她轻轻的摇醒了史文娟,“卢亮君明天约我去吃饭,他问你去不去?”

“明天再说!”史文娟回答说,“如果安俊去我就去。”

安俊和史文娟一个班,是她的男朋友。

只听吴小艳说:“安俊可能去呢!”

我感觉嘴里咸咸的,眼泪早已落满了枕巾,我不敢发出一点点声音,怕被她知道。

那时我比较迷恋乒乓球。中午她不在,我没有吃饭,在太阳底下疯狂的和一帮不认识的男生打乒乓球。

“哇!你的球技好厉害哦!”一个矮个子男生说。

“哇!文每!你真的好厉害!”冯福娟说:“能得到我们班的班长赵小军的赞叹真难啊!”

“是吗?”我没有抬头,只是疯狂的接球,发球、扣球。我也不知道我的球技怎么会突然变得额这么好,平时都很烂接不了几个球就输了。

“文每,你还没有吃饭是吗?”吴小艳来了,她和卢亮君站在一起,“你怎么不吃饭?”

我难过的低下头,不去看他们两个。“我不想吃!”我输了一个球,放下球拍说:“你呢?吃的很好就不用管我了,我的事我自己会操心!”我头也不回的网宿舍走去。

“你怎么了?”她在后面追着我。

“你已经不属于我了他已经从我手里把你抢走了,你完完全全可以不用理我了!”我擦着脸上的汗水,包括她没有看到的泪水。

“不可能!”她拉住我说:“谁也不坑能把我抢走,我们永远是最好的朋友,我永远都是属于你的!”

看她急的快哭的样子,我拉住她的手说:“我也不会轻易对你放手的。”

她笑了,笑的那么甜,我也笑了只是笑的那么苦。我又尝到了咸咸的味道,不知道是汗水还是泪水。

“小艳,上晚自习我和你坐!”

“可以呀!我把我同桌赶走,你坐过来。”

不知什么时候兴起了下五子棋,吴小艳后面坐的全是男生,而且都是我们班的五子棋高手。

“黄程,来两盘怎么样?”我向黄程发起挑战。

“唉!你不行!黄毛丫头不会下棋。”黄程笑着说:“我是盘盘赢,和你下没意思。”

“小瞧人!来三盘二比一为赢!”我硬拿出五子棋,“第一盘你赢,后两盘你全输!”我强作自信的说。其实能不能赢他我也没把握,只是吹一下自己。

第一盘很容易就赢过了黄程,他笑着说:“后两盘你输,和你说的正好相反。”

他是故意输的。

第二盘,我全力以赴,他也觉得我不好应付,不敢马虎大意。他还在那儿看棋盘,我已经笑了:“你已经输了,第三盘你同样输。我最讨厌你们这种没有实力老爱吹的人。”我这么说是因为第三盘我完全有把握赢他。

我们四周围过来许多男生看我俩下五子棋。

黄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往一个三角形的顶端放了一颗棋子,他得意地看了我一眼,好像意味着我已经输了。

“你走定了?”我问他。

“走定了!”

那个三角形是他必胜的标志,只要三角形的任意一个角上添一个子我就输了。只可惜他只顾走他自己的棋而忽略了我的棋子。我已经有四个棋子连载一起了,只要我这一颗下去就五子连一了。

“你不换一下棋子的位置?”我继续问。

“你已经赢了两盘了,输这一盘没关系!”他得意地说。

我轻轻的吧棋子放到那四个子后面,五子连一,我看着他笑了一下,他的眼睛睁的大大的。

“你不行!你不行!我来!”吴小艳同桌尤颜明推开他坐下。一连三盘还是我赢。我们班那些男生一个接一个的向我挑战,好像是我在摆擂台,他们也一个接一个的输。

“我来!”数学课代表杨志坐下说。

“我不来了!”我摇摇头。

“来一盘,就一盘,试试你的实力。”杨志已经放上了一颗白子。我也跟着放,渐渐地棋盘快满了也没有分出胜负。

眼前的黑白棋子乱七八糟的在我眼前旋转,我盯不住我的黑子,似乎全是白子。

“你输了!”杨志放上最后一颗白子说:“不行啊!你还不行着哩!”他学着数学老师的口气,拖着长长的调子。

我瞪了他一眼:“输了就输了,没什么大不了的!”

奇怪,吴小艳呢?她什么时候不见的,我怎么没注意到,她可能上厕所去了。

快上自习时,她来了。她把书收拾好交给我说:“文每,我不上自习了,下自习抱回去好不好?”

我勉强笑了一下说:“当然可以!”

她走了,扔下我一个人坐在那儿上自习。我很难过不停地写数学公式、化学方程式,有时也划两个英语单词。我不敢停下来,怕一停下来眼泪就会流出来。现在眼泪在眼眶中直打转,没有掉下来。

“你学的好认真啊!”王颖什么时候坐到了吴小艳的位置上:“下自习向你挑战羽毛球!”她拿出羽毛球拍。

“我不会打羽毛球,以前只打过两三次!”我笑了笑,使劲把眼泪压了下去:“不过我可以试试。”

下自习,看着小艳的书,又有一种想哭的感觉,鼻子酸酸的。她干什么去了,为什么她不告诉我。

我跑到楼下,王颖在那儿等我,校园里装了很多灯很亮很亮,天上只有几颗星星。

我疯狂的打着羽毛球,看起来打的很轻松,王颖却累的上气不接下气。

我和王颖玩到十一点,我想她该回来了。

回到宿舍她的床上空空的:“吴小艳还没有回来?”我问。

“哦,她叫你到操场上的双杠那儿去,她在那儿等你。”史文娟说。

我跑到操场,她一个人坐在双杠上,看起来很孤单。

“你找我?”

“嗯,你上来陪我坐会。”她递过来一些卫生纸说:“先擦擦头上的汗!”我接过卫生纸没有说话,她也不再说话,空气很静很静。

“文每,现在该怎么办?”她先开口说话了:“他要我做他的女朋友。”

“嗯..小艳..”我断断续续的说,“我不想你做他的女朋友!”

“我也不想,可是..”

“你会不会做他的女朋友?”我问。

“不会,我绝不会做他的女朋友!”小艳坚决的说。

“可是我担心..”

“你别担心我绝对不会做他的女朋友。”她说,“你知道吗,他就是去年军训煤烟中毒的三个人中被救活的一个。”

“他可真幸运!”

“是啊!我同情他才和他在一起的!”

“我很讨厌史文娟!”

“为什么?”

“我嫉妒她和你走的那么近,你一天天的远离我!”

“我以后离她远一点。”

“不可能,你只会离她更近一点。”

“为什么?”她把手放到我的手上说:“你的手好凉啊!”说着握住了我的双手。

“不为什么,凭感觉!”我的声音很低很低。

“你是不是很冷!”她把我的手我的更紧了,“我们回宿舍吧!”

一连好几天晚上她依然回来的很晚。我知道她一定会答应做卢亮君女朋友,可我却无能为力。我只能做的就是依旧每天晚上等她回来,为她开宿舍门。以前是她一个人不再宿舍,现在多了一个史文娟,她和史文娟在一起。

一天晚上,下晚自习,我抱着书依然独自回宿舍,她叫住我说:“我们一起去操场走走好吗?”

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怕她告诉我她同意做卢亮君女朋友了。

“他没有约你?”

“没有,我告诉他今晚不要找我!”

到操场上,我们和以前一样都保持着沉默,走了几圈她停下来坐到篮球架下,气氛有些尴尬。

“今晚没有星星也没有月亮。”我说。

“文每!”她停了好一会儿又说,“我答应做他女朋友了。”

“嗯!”尽管是预料中的事,但依然无法接受。眼泪又一次在我眼眶里打转,但没有掉下来。我竭力压住我的难过,让她看到我很平静。

“我是被逼的!”她继续说,“如果我不答应做卢亮君女朋友,史文娟就不会答应做安俊女朋友。安俊他求我,我心一软就答应了。”

“嗯!”我克制住自己的眼泪,不论什么原因,最终的结果是一样的,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我只希望你能好好学习,将来考上一个好大学。”我的声音很平静,但我听到了眼泪的声音,那是我的心在流泪。

第二天上自习,她的座位空空的,下自习她也没来。今天一整天除了上课时见过她,从中午到现在她没有和我说过一句话。她一定和史文娟、卢亮君还有史文娟男朋友安俊在一起。她去哪了?难道真的有了卢亮君就完全不在乎我了吗?

我再也忍不住了,不争气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哗哗哗”的流个不停。

王颖刚收拾好书,回头瞥见我:“喂!你怎么了?”她使劲的摇着我。

“没怎么!不要你管!”我趴在桌子上大声的哭了起来。

“你哭吧!哭完了我们再走!我等你!”王颖坐下看着哭的一塌糊涂的我,递给我一沓卫生纸。看我眼泪停下了她说:“哭够了!”

“嗯!”

“到底怎么回事?你干嘛哭?”

“没什么,想哭了!”

“你说说什么事,我可能能帮上你的!”

“你帮不了我!”

“你没说怎么知道我帮不了,再说了,说出来心里会好受一些!”

“我说了你不许告诉别人,她不让我对别人说!”

“我的嘴你还不放心吗!”

我把吴小艳的事情告诉了她,但我却有一种负罪感。因为我答应吴小艳不许在我们班有第三个人知道,如果她知道我告诉了王颖,以后她还会相信我吗?

晚上再见到吴小艳,我不敢看她,总感觉对不起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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