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盈觉得上辈子一定被人诅咒了,所以今生才会遇到落璃这么离谱的人。
扮猪吃老虎啊——
好一个落璃——
“哦,对了,夏,琦少好像从未说过他有个什么肤若蜡,骨似柴的女朋友。”落璃气死人不偿命的说道,那声音不大不小,刚好可以传到丁湛耳中。
“夏,你还不知道吧!琦少的女朋友叫子夜,他的女朋友很是妖娆妩媚,风华绝代,所以你死心吧…”最后一句话语气近乎严肃:“别打他的主意。”
夏雨盈的身形颤了一下,“子夜……?”
丁湛转身回到车中,脸色苍白,像是刚刚大病一场。他坐在奔驰车中,埋下头,像是在忍受什么痛苦。突然抬头,盯着落璃看了半晌,倒车,一声不响的离开。
落璃笑了下,不声不响的戴回面具,又是一张鬼面。然后对夏雨盈说:“琦少居然连子夜都没介绍给你认识?!那我给你说说吧!”
落璃沉醉的在夏雨盈面前开扒琦珺的过去。
“琦少去新疆和田寻玉时,和子夜相互认识,子夜是俄罗斯族的女孩,不光人长得漂亮,性格也像中世纪法国的公主一样,温柔中透露着狠辣,随意中透露着惊艳。而且是个天才,她参加的什么竞技比赛,没有拿不到第一的,而且从来不低声下气,畏畏缩缩。她总是会在最千钧一发,最激动人心的时候,用从容又高傲的神色盯着决定她命运的考官、评委、或是别的什么人。她的笑容常常是铿锵中带着不羁……。”
“安静,”夏雨盈突然出声,抬头,有丝生气道:“如果你铁了心要帮我解决完困难再走,那么请先将我的档案改回去,然后帮我还清我所欠的所有债务,那样,我就没有什么困难了,你也可以回去了。”
“然后,”夏雨盈心中暗暗补了一句,“我就可以耗尽半生光阴,去忘记琦珺。”
落璃噤了声,掏出一张银行卡,在自动取款机前捣鼓了一会儿,才笑着递给了夏雨盈,一边道:“原来那个青年叫丁湛啊!”
夏雨盈愣了半晌,好奇的瞅了瞅银行卡,接过银行卡时,突然灵光一闪,想起眼前的红发少年曾说,他是一个黑客。
“你该不会……,”夏雨盈话还没说完,落璃扬起唇角望向她,点了下头。
“呼!丁湛这么富有,应该不缺这么几万元的。”夏雨盈手抚胸口自我安慰道,缓缓走向取款机。这片刻,她的行为在佛眼中,是错误的。
落璃望着夏雨盈慢吞吞的举动,像是好心劝她道:“大方点呗!你就当这卡是你男朋友的,这样想,心理压力会少很多。”
“啪!”银行卡掉在了地上。夏雨盈猛然回头,盯着落璃,有些愤然道:“琦少叫你来帮我还是叫你来气我的?”落璃哑言,突然笑了下:“开个玩笑嘛!居然生气了。这卡是……我的,白送你了。”
“真的?”夏雨盈一边蹲下身捡起卡,一边看了落璃一眼。
“是……真的呀!当然是真的。”落璃口是心非的回答,突然产生一种局促感。
。
。
还清债务的那一天,夏雨盈的心情很好,但琦珺的出现消失以及他的点点滴滴,却又是她心中的一个隐痛。她悄然回到上海,去了竹舍,然而竹舍己被当成违章建筑,折了一大半。
回到泸州,她郊防古人写了一首抒情词:“天下之大,公可安好,妾不慕公,亦无龌龊心,妾思细水长流,公与对的人畅游山水,好不自在。”夏雨盈停笔,望天,那个对的人,叫子夜吧!
夏雨盈沉吟半晌,自嘲一笑,这词抒情太假,醋意过浓。揉成团,夏雨盈将它扔进了垃圾桶中。又找出一张纸,稳了稳心态,再次动笔:“公,心若明镜;才若孔明;德若仲尼,貌胜潘安。思君子兮妾敢言矣。妾欲;与君相伴,与君对饮,与君对奕,与君相笑,与君相携,与君暖言,与君五指相扣,与君同心。”
写完,夏雨盈无奈一笑,过于真实的情感,不能留在纸上。夏雨盈从家中一个偏僻的角落找出火柴,点燃手中的纸,纸张在火光中湮灭为灰烬。
出了门,夏雨盈步履轻快的前往她从事教师工作的地点……一所公办学校。然而刚走了不到两米的距离,她的身后右侧方便突然窜出了像个痞子一样的落璃。似乎任何时候,落璃的半张脸上都戴着鬼面面具。
“唉,你要跟着我就跟着我吧!没什么大不了的。等你这些天观察够了,差不多就会自动消失了吧!”夏雨盈斜睥了落璃一眼,微微叹气道。
落璃左手手持几张卡片,右手两指夹着一张银质卡片。他背靠在朱红色的外墙下,几株三桷梅探出墙头,飘下粉红色不知名的花朵。落璃斜下手用银质卡片接住飘下的花,撇了撇嘴,盯着三桷梅,无聊到发愣。
一天,两天,三天……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终于,在几个周后的一天,落璃突然消失了。
来,不急不紊;走,不声不响。
夏雨盈抬头,望着灰青色的天空,天似乎,又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