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婆,我回来了。”夏雨盈放下lv包,却发现房内久无响应。缓步踏入房中,身后却伸出一只染着红指甲的手,夏雨盈还未惊叫出声,一股冰凉的触感便抵上了她的喉咙。
“这是……匕首!”夏雨盈感到颈上一阵刺痛,头有些昏昏沉沉。她看不见自己衣服上染的鲜血,因为她快要死了。夏雨盈微微侧头,看着那只染了红指甲的手将匕首砍入她的肩膀,很精确的解剖着她的骨骼,本来应袭上难以忍受的剧痛的肩上,却什么感觉也没有。
不知怎么回事,那只握着匕首的手上发生了变化,红色的指甲变成了无色,手中捏握的匕首也化成了空气。夏雨盈难以置信的瞪着自己完好如初的肩膀,不自觉想要回头看看身后的人是谁。刚想扭动脖子,却听到轻微的声响:“别动。”
听到熟悉的声音,夏雨盈心中遂渐了然,身后这个人是落璃。
落璃将手死死捂在夏雨盈的脖子上,过了好一会儿,夏雨盈感到落璃移开了捂在她脖子上的手,而夏雨盈的脖子上,赫然出现了一道细微的疤痕。
夏雨盈回头,看着脸色发白,大汗淋漓的落璃,好奇问道:“你怎么会变得这么累?”落璃俯身喘息了一会儿,才慢吞吞道:“我的内力本来就浅薄,刚才替你颈上的伤口止血,又对那个女杀手使了摧眠术和障眼法,所以感到有些疲惫。”
夏雨盈感激的望了落璃两眼,又望向因为中了落璃的摧眠术,而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女杀手。女杀手的脸很熟悉,夏雨盈在回忆中仔细搜索了一会儿,终于想起了这个女杀手的名字:兰馨。
兰馨是李欣身边的文秘之一。在同一所公司上班时,夏雨盈还曾和她说过话。
她居然是恐怖分子!夏雨盈惊惧的想哭,等等,外婆呢?夏雨盈因为害怕而变得面色苍白,像只无头苍蝇一样在房间里四处寻觅,却在一间房里,发现了床上的一滩血水。
“啊——!”夏雨盈大脑一阵发昏,干呕出一滩**,刚向前走了一步,一个趔趄前仰,落璃急急拥住她,差点儿连自己也被夏雨盈连带着摔倒,他将夏雨盈扶到沙发上坐好,平静的在手机上按下几个键,一边安慰道:“不用看了,你外婆一定辞世了。别伤心,我已经报了警。”落璃将兰馨绑得严严实实,望向夏雨盈,担忧的吐出一口气,轻声道:“我深知,这个变故会改变你。”
夏雨盈呆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
两人良久无言。昏睡的兰馨却在此时转醒过来,她盯着夏雨盈,恶毒道:“我真没想到啊夏雨盈,你去一次泰国,居然会毁掉我们组织的一个重要根据地,还蒙骗李欣说你是组织上的人!我知道你对李欣说的话后,可真是觉得你很贱呀!”
兰馨的口中溢出黑乌的血,夏雨盈知道那是特工未完成任务时,牙中自备的毒药。夏雨盈激动开口:“为什么?李欣为什么要整盅我?!”
兰馨嘲讽抬头,轻笑道:“你问我?呵呵呵呵……,你为什么不去问开膛手杰克逊为什么要杀人呢?”说完,便合上了双眼,呼吸亦停止。
夏雨盈不自觉的站起身,呜咽自语道:“明明是你们错了,为什么要扮演这种誓死不屈的角色?”说完,便倒在沙发上伏身哭泣。
“组织?”落璃从袖中抽出一张扑克牌,使其在指尖璇动。他瞥了兰馨的尸首一眼,纳闷问道:“你是怎么毁掉她们组织的根据地呢?”
电风扇在头顶旋转扇动,夏雨盈抬头,眼中满是血丝,眼圈红肿,她闷声回答道:“不是我,是琦少。”
落璃撇开头,不想去看夏雨盈的眼睛。一边自嘲道:“琦少蒙骗我说他是个杂技演员,我居然信了!我真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大奇葩。”
夏雨盈哽咽道:“他是特工,如果他的伪装被你发现了,那才不正常。”夏雨盈泪眼迷蒙,伸手擦了擦眼泪,关心道:“别自卑了。”
“可琦少故意露出了很多破绽,我却依旧没有发现。”落璃感叹道:“难怪我的私人侦探查不到他,一只麻雀,怎能查出一只老鹰呢?”
一会儿,警车声响,这次来的不是民警而是刑警。刑警们到达现场,不一会儿就展开调查。夏雨盈也被带到了刑警大队进行审问笔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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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叫李欣的女人,她在上海。”
审问夏雨盈的刑警疑惑的抬起头,不知道夏雨盈为什么要说这个调查问卷中,根本就没涉及到的问题。
夏雨盈的眼中满是恨意,她接着开口:“她是恐怖分子,你们去抓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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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雨盈被审了半天,最后被放了出来。临走时,落璃拉住她,殷切认真道:“恐怖分子不会放过你,这一切已经不能停止了。因为上次那个女民警的原因,我恐怕还要被关押一阵子,可能是十几天、也可能是几个月,总之在这些天内,你……万事小心。”
落璃狠狠摇了下头,接着开口:“不如到领国印度躲一阵子,那里比这儿安全很多。”
夏雨盈惊惧道:“那么你呢?若被量刑了怎么办?”
落璃笑了,笑容很温暖:“别担心,我会应对。”
夏雨盈几乎是跑到家迅速整理了外婆的丧事,然后将所有钱财全部带离了家,直奔飞机场。一路上胆战心惊,连等飞机时也忍不住哭出了声,她十分害怕恐怖分子突然出现在机场。
认识到自己在飞机场失态后,她迅速掏出餐巾纸,连手指亦在颤抖,难以平静。
一阵风吹来,餐巾纸被风带上了天,它在风中摇摆,姿态轻盈,很美。夏雨盈看着越飞越高的餐巾纸,泪水风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