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术师当中,拥有土地地脉的并不占多数,所以说要想得到本不属于自己的土地地脉,除了掠夺外,就只有租用了。
事实上,‘魔术协会’之所以在魔术世界拥有如此大的话事权,最大的原因乃是他们所占有的大量土地地脉资源。
而当中有部分土地地脉是仍没有开发过的,但局限于魔术协会的人资力量有限,他们会选择将这些土地地脉租出去,回报自然是丰厚的租金收入以及如果租用的魔术师一经在那土地发现魔术,其魔术的所有权,自然是归魔术协会所有。
不过,考虑到就算拥有如此数量多的土地地脉,但相对魔术师的人数仍是不足,所以魔术协会考核租赁人的资格,而资历越是古老、背景越是深厚的魔术世家会被优先考虑,当然魔术世家的贵族也包含其中,但有时拥有超乎资质的流浪魔术师,魔术协会也会酌情考虑。
不过,拥有超乎资质的流浪魔术师,一万人当中还不到一人,事实上,现今大多数的魔术世家的创始人,都是这类的流浪魔术师,从而为后代积累起雄厚的土地地脉资源。
也许有人会问,那为何流浪魔术师不去寻求新的土地地脉呢?就像以前哥伦布探索新大陆一样?
这句话,若是放在古代,的确很适合,但现今的这个时代,在人类几乎普及地球的每一个角落,这样的探索精神早已被冲到厕所里去了。
所以,最正常的做法,莫过于抢夺现有魔术师的土地地脉,第一类的流浪魔术师,曾经拥有过土地地脉、深知土地地脉好处的流浪魔术师,大多数都会如此去做。
与之相比,便是第二类的流浪魔术师,这类魔术师从一开始就没有土地地脉。
成因有很多种,诸如因意外下接触到魔术世界、本身并没有任何的魔术背景,没有土地地脉也是正常的事情,就像现在的陆十郎。
说到这里,西门如雪故作瞥了陆十郎一眼,她想看看陆十郎的反应。
果然,陆十郎颇感意外地说:“这么说,我也是流浪魔术师了?”
“当然。”
西门如雪心中发笑地说:“现在你该明白,你之所以能在这里,是因了我与张美琴的仁慈。不然在我们的土地地脉上,如何会允许你这样的流浪魔术师居住?”
“可……可是,这样一来,我不就使用不了魔术吗?”
土地地脉是再现魔术的关键,没有土地地脉的陆十郎,自然没有那类的魔术。
“的确,不否认,大部分强大的魔术,都是土地地脉一类的魔术,但魔术的种类也不全然是此类的魔术。想想我之前教给你有关魔术的基础吧,术根属性一类的魔术,就是不借用土地地脉也能使用的魔术!”
“但是,术根属性也只是个人的特质吧?燃烧的也只是个人体内的生命力,那么论威力,也不是借用土地地脉魔术的对手啊。”
陆十郎仍是有些沮丧,若是魔术是有分等级的话,有谁会情愿去学差一点的魔术?原本作为外界人学魔术,就已经差人一步了,他可不想当中的距离越拉越远。
“我说啊,陆十郎,就算没有土地地脉,也不意味着该类的魔术师就比拥有土地地脉的魔术师差!想想魔术师为何要有术根数量的测定!你拥有三万术根数量的资质,若是修炼至极致,就是拥有一国土地地脉的魔术师,也绝不是你的对手!”西门如雪没好气地说。
“咦?是这样吗?”陆十郎不禁一愣。
“自然就是这样啦。”
西门如雪不禁瞪了陆十郎一眼:“若是让我选择的话,我情愿用我家族所拥有的土地地脉,也要换取你的三万术根数量资质!土地地脉,说到底不过是固定在某地上的资源,你拥有它,不过是你的运气以及先人一步,而且还不能带着随处走,彻底被固定在了那个地方,真是多么可悲的事情啊。”
“但拥有优越的术根数量资质就不同了,这等同于自身就带着土地地脉资源,而且还能随处走动!对于魔术师来说,没有比增加资历与见闻更重要的事情了!就算是整天埋头研究的魔术师,定期的研讨以及游历,也是重要的选项!”
给西门如雪这样一说,陆十郎也正式从阴霾中回过神来。
“何况啊,除了术根属性魔术外,也有不少是不借用土地地脉、仅取决于自身实力而决定威力的魔术!诸如纯魔力输出的魔术,就更体现在这方面。越是强大的魔术师,其魔力的雄厚度就越高,那么以他们的实力来释放纯魔力的魔术,其威力,不夸张说等同于一辆坦克!”
坦克!陆十郎听得脸容抽搐了一下,能随处走动的人形坦克?
“你明白就好。顺带给你说说有关你未来的方针,我是不打算将你培养成土地地脉方向性的魔术师,因为你本身就没有这方面的资源。但你拥有就是土地地脉魔术师也只能望其项背的术根数量资质,所以日后我让你修炼的重点就是增大魔力的输出,加深术根属性的数量与复杂度,以及更深挖掘你自身根源的魔术!”
“自身根源的魔术?那是什么?”陆十郎疑惑问道。
“这在以后的修炼我会向你提及,现在就先这样。你只需要知道,人的潜力,其实是比拥有再多的土地地脉资源也要厉害的事情。真正强大的魔术师,他们所拥有的魔术并不是土地地脉的魔术,而是深挖他们自身潜力的根源魔术!”
“嗯,我明白了。”良久,陆十郎点了点头。
“那么,继续说回第二类的流浪魔术师吧。”
西门如雪抿了抿略显干燥的嘴巴:“术根属性的魔术、纯魔力类的魔术,严格上都是与自身相关的魔术,与有没有土地地脉资源没关。而扣除这类的魔术,有时流浪魔术师也能通过得到别的拥有土地地脉资源的魔术师的地脉使用代理权,从而使用出该土地地脉类的魔术!”
“咦?这样也可以吗?不过,不是说魔术师为了独占自己所拥有的魔术,都会极力隐藏自己的魔术吗?那为何还会有这样出借自己魔术使用权的魔术师?”陆十郎颇感意外。
西门如雪却说:“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有些魔术师占据的土地地脉资源实在太广太多,光靠他自己以及他的族内人根本守护不了,这种情况下,往往只能借给其他一些魔术师魔术的使用权以来获得雇佣他们的权利。魔术协会最经常就是如此做。当然,出借的魔术,只是所有魔术中最不起眼最不占据主导地位的魔术,核心魔术,他们都会自己抓住。”
“这是一种情况,另一种情况是有些肮脏的工作,诸如杀人等,是不可能让自己人出手的,所以就会出借魔术给一些从事此类工作的流浪魔术师,让他们去做。我之前也已经给你说过了,魔术师都是独一无二的,若非必要,少有主动去争斗的机会,因为这会涉及到伤害自己性命从而让所研究的成果毁于一旦。雇佣别的魔术师,就是等同于让他们当炮灰。”
“炮灰吗?我明白了。换言之,会答应做这种近乎自灭工作的魔术师,恐怕是那些不放弃有这样接触到土地地脉魔术知识机会的人吧?”陆十郎脸露恍然大悟的表情。
“聪明,正是这样。”
西门如雪轻笑了起来:“那么,让我们来说说最后的一种情况吧,这也是最特殊的情况,因为这事关到‘魔术刻阵’的刻印方式上。”
“魔术刻阵?不是仅指将阵法刻印在土地地脉上吗?”陆十郎疑惑问道。
“笨啊,我什么时候说过‘魔术刻阵’只能刻印在地脉上?那只是指将地脉法则以魔术方式再现的一种表现而已!事实上,‘魔术刻阵’的刻印方式多种多样!”
西门如雪不禁白了陆十郎一眼:“魔术师不借用土地地脉就能使用魔术最特殊的一种方式,就是将‘魔术刻阵’刻印在继承的方式上!”
“将‘魔术刻阵’刻印在继承的方式上?这种事情……”陆十郎就像听到天外奇谈般,一时间愣在了当场。
“‘魔术刻阵’是再现魔术的关键,是记录发现魔术的系统以及工序,换言之就算没有了土地地脉,也能通过找到其他的替代品,从而将‘魔术刻阵’刻印其上,从而让魔术依旧再现。对于一些没有家族观念,反而像游牧方式一脉单传的魔术家庭,最适合的情况莫过于将这‘魔术刻阵’刻印在继承方式上。”
“因为是一脉单传,牺牲了发扬家族光大从而扩大魔术成果的好处,仅以家族年代积累为主,这样的积累,某种意义上就可以等同于土地地脉的作用。仔细想想,土地这种东西正因为随着时间的积累,最终偶尔几率下诞生魔术的法则,那么经由一代一代人时间的积累,最终不就等同于土地时间积累的性质吗?”
也就是说,让魔术萌发的几率,严格上并不是土地的缘由,乃是时间的积累。
这样考量的话,人与土地其实是没有分别的,而且人比土地拥有智能,说不定比起土地,人经过时间积累而产生的魔术,要更为强大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