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绫霄在丫头的搀扶下来到大屋,才发现,这暮意不仅仅把自己一人喊来了,暮秋远老爷当仁不让的位居高堂之上,暮棋也带着伴读回来了,她的丈夫暮意正站在堂中央,底下跪了好几个人。
福伯福婶带着小狗娃也站在堂下,暮路坐在椅子里,精神还是有一些糜顿,但是也算是好了大半。
暮意看见苏绫霄走来,立即迎了上去,亲自搀扶,小丫头退到一边。
等到走进了些,苏绫霄才发现堂下跪着的竟然是徐氏、暮琴、暮香、暮强还有一个绫霄叫不上来名字的下人。
苏绫霄疑惑的看着相公,暮意示意她别说话,两人就退到大堂一侧。
暮秋远咳嗽了几声,正式开始问话。
“徐氏,我是最疼爱你的,可是你怎么能够做出这样的事情来。”暮老爷一脸悲戚,他虽然知道这次的家贼必定是他平日里最疼爱之人,哪里想到竟然自己的枕边人也想谋夺家产。
徐氏一开始还干嚎自己冤枉,但是暮意把自己这几日来收集到的证据都交给了暮老爷之后。
徐氏反倒是冷静了下来,她虽说是跪在那里,却是眼神锐利,“老爷,我也是跟了你近二十年了,我十五岁嫁你,那时你都比我大上近二十岁,我凭着年轻貌美才能够做到这宠妾的位置,可是这么多年过去了,我都老了,还能够指望自己的容颜吗,我的儿子也不争气,不能够像暮棋、暮意那样做好生意,反而亏损了那么多钱,他不敢说都是报喜不报忧,那洞窟隆越来越大,哪里能够堵得住。”
“所以你就做了假的账目来蒙混!”暮秋远怒气十足的喝道。
徐氏倒是不卑不亢起来,“我只有这一个儿子,也只能指望这一个儿子,我一开始也只是挪用了那些钱填补儿子闯下的纰漏,可是他这个窝囊鬼,祸事越闯越大,我也是没有了办法。”徐氏说罢,心里觉得颇戚戚然,不似之前故意的干嚎,倒是哭了起来,这些年在暮家好吃好喝的养着,倒也不觉得年长色衰,这哭泣的模样梨花带雨,暮老爷也都不忍心了。
“你也有难处……”暮秋远回忆起当初徐氏的模样,那已经是近二十年前的事情了,天真烂漫的徐氏如同阳光明媚了他的心田,可是,“这件事情就算是败露了,凭着你我夫妻情分,我也是不会过多责备你的,可是你怎么弄够对孩子们下毒手呢?”暮秋远痛心疾首的问出,这几天的事情他虽然在病榻之上,但也不是聋子瞎子,好好的儿子媳妇差点就被毒害了,他的心怎么能够不急。
“没有,我没有下毒。”徐氏连连否认,“虽然我嫉妒两位姐姐生了两个好儿子,我家的逆子不够争气,但也绝对不是这般心狠手辣之人。”徐氏跪倒在地,不住的磕头。
“暮意相公,姨娘的样子并不像是演戏。”苏绫霄看着徐氏可怜的样子,忍不住怜惜。
“恩,她并没有参与下毒的事情。”暮意赶紧走上前,扶起了徐氏,“父亲,孩儿已经查清了,这件事情徐姨娘并没有参与。”
暮秋远看了看徐氏,让儿子把徐氏扶到椅子上。
如此看来,这作假帐虽然有徐氏一份子,但她决然不是最大的幕后,也许她也是被人愚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