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以至，水亦凉。
月光太暗，月牙不得不打起十二万分的精神来。
随着冰凉的河水一点点的淹没了小腿，大腿，腰部，肩头。
月牙在心里估算着距离，并用一只手去感觉自己前面的水流。
河流中间的水流很大，越往前她的身子就越加的难以站稳。
心里估量了一番，以自己的每一步跨出去的距离相加之后距离对岸还有三分之二。
一个小浪打了过来，月牙单薄的身子在水中摇摇晃晃不好站稳，于是她连忙抓着腰上的绳子借力退回岸边，以免被水流冲了出去。
她的体能，都被她计划好了的，多消耗一分对她来说就意味着会多一分危险。
所以她选择退，而不是被水流冲走后再挣扎。
退回岸边，湿淋淋的衣服贴着身子并不好过，再加上时不时吹过的夜风，格外的虐身。
小小的休息了一下，月牙依着记忆摸索到白日里相中的那块石头处，颇为吃力的将它竖了起来。
石头呈花生型，两头大中间小，约摸有四五十斤的样子。
月牙双手成抱抱住石头的中间，一步一步往岸边挪。
好在石头所在的距离到河边不过四五米，不然多搬几步就会消耗更多的体力。
放下石头理了理绳子确定无恙后月牙再次抱起了石头，这次没有犹豫，直接就往河流中心去。
待到水位升至她的下巴是，月牙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踩着软泥一鼓作气往前走。
河水瞬间没过月牙的头顶，耳边嗡嗡作响，汹涌的水流冲击下让她十分难受。
紧了紧怀里的石头，月牙踩着软泥艰难的往前迈着步子。
怀里的石头越来越重，月牙知道自己的极限快要到了。
可是她不能慌，一旦慌了，她可能也就玩完了。
水流越来越大，她清楚的感觉到自己身上受到的水压让她几乎站不稳。
她只能努力抱紧石头来稳住自己的平衡，费力的的在水底迈着步子，再也空不出心思去算自己走出了多大的距离。
仿佛是过了一个世纪之久，就在月牙以为自己支撑不住的时候身上陡然一轻。
走过水流最大的那一段了！
月牙的精神随之一震，脚下的步子也欢快起来。
连着迈出几个大步突然踩上一个斜坡，拼着最后一丝力气又往前跨了几步，终于将自己的头送出水面。
“沃，沃日，憋，憋死老，老娘了。”
月牙喘着粗气，断断续续的吐槽了一句，顾不上抹掉脸上的水就大口大口的呼吸起来，任由脸上的水滑落到嘴里，引起她的轻咳。
虽然水流小了很多，可是月牙不敢大意，略微休息了一分钟就抱着石头继续往前走。
大概走出四五米的距离，水位也退到了她的胸部后她才放开了自己怀里石头，踉踉跄跄的往岸边走。
当水位只及膝时月牙腰上的绳子也开始绷紧，于是月牙回身用手拉着绳子抖了抖，一个巧劲将那头的匕首拔空脱离了石头的禁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