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那人一脸轻蔑神色,根本不把我这个身高对他够不成半点威胁的小孩放在眼里。
他右臂猛地发力,想一招就把我从他们之间甩开,但是他只是发力了而已,我还岿然立于原地,并未远离他半寸。这时他这才发觉出不对,转头看我时,眼神已由刚才的轻蔑转为不可置信的惊奇。看他的样子我就已经知道他的下一招了,果不出我所料,他的空着那只左拳从下方袭来,也不等他反应过来,我提前藏于我小伙伴这一侧的那只手立马回撤,给他措手不及的一招擒拿。
比我高半个头又如何,还不是被我轻松制住,他的双手均被我擒住手腕要害处,此时丝毫没有发力点,看他狰狞的面孔,嘴巴刚张开就要向喊他身后得人动手,我岂能给他机会,松开拿住他右腕的手,一记直拳横飞上脸,他的身体随声一个趔趄就要向后倒去,此刻他的身体已然完全失控,任由我摆布,我另一只手又是向回一拉,他身子刚刚由于被我一拉受力扭曲着立起来,我不声不响的一记膝盖重击就砸在他的腹部。“噗”的一声,就在我膝盖和他腹部接触后的一瞬间,他嘴里一道红色液体直喷而出,我侧身一闪赶紧躲开,我是躲过这垢污出奇一袭。可惜我旁边的那位有伙伴没我这般好运,对面吐的那一半血都喷到他身上了。
他身后的几人在刚才这电光火石间还没反应过来,他们眼前为首的“大哥”就已经倒在他们眼前。刚才脸上还挂着犹胜他们“大哥”飞扬跋扈般的表情已经烟消云散殆尽,一个个呆若木鸡站在原地,惊恐的看着他们倒在地上满嘴吐血的“大哥”。
对面的三人已然被我刚才一套神出鬼没的身手震慑住了,看来他们的那位“大哥”是他们几人中拳脚最好的了,他们“匪首”已倒,看他们的样子也是没有还手的打算。此刻倒是我略显尴尬,我从走出寺门离开师父的那天算起,除了真正的战场上血刃相见,在和人一对一或者我一对多的情况下,我都是后发制人的,别人没有出招,我似是没有一种还击的理由。我此刻的处境就尴尬于此,他们几个已经没有分毫再战的意思,我也没有继续欺负小弱的借口。况且此刻对面的三人,很明显就是平时跟着“大哥”为虎作伥的小角色,我内心里更是有某种不屑于与这种小人物较劲的思想。
当然,我还得为我此时的身份着想,我只想解救我的小伙伴,武力虽是最直接最简单的途径,但也是无奈的下策,我没有更好的方法解决眼前的困局,只得无奈出手保护我的小伙伴,但归根结底我是不想把事情惹大的。能过且过最好,这也权当是个下马威。好让我们以后的日子不要受制于人看人脸色。
我还在犹豫见,我身后的人倒是耐不住寂寞,打架或许是少年期的男孩发泄荷尔蒙最有效的方式之一,也或许是我刚才片刻将那个嚣张飞扬的刺头放倒在地,激起他们久藏于心战斗的狂热,他们几人一跃而上,凭着乘胜追击的勇气,将那三个早就首领和丧失斗志的小喽啰围起来开始群殴。随后刚才被抓住衣领的那个小伙伴理了理衣服,扯起袖子抹了把刚才被喷到身上的血迹,也忍不住手痒加入其中。令我惊奇的不是他会上去打,而是他手里的家伙,他不知何时就捞起一旁的木凳子要杀进人堆。
他一声大喝,“让开,我来。”此刻打了鸡血一样的暴走,完全一改刚才被人制住的颓靡无力,这令我大跌眼镜。
我的其他几个小伙伴也收住手脚,站到了一旁,这才不到一分钟里,地上的三人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其中一人已经嚎啕大哭起来。
此刻“敌方”四人已经悉数倒地,“大哥”在一旁口吐鲜血手抱肚子大口喘着粗气,另一边三个小喽啰更是自顾不暇。
这时地上的那三人之中一人勉强单手撑地从地上坐起,口中呻吟道,“不,不要打我们,不不要打我们,我们不认识他,不认识。”
剧情反转的有点出乎我们意料,前一会还站在他们“大哥”身后耀武耀威,这一会就不认识了,是真的他们压根就不认识,我们和他们三个之间是一场误会,还是他们被打的撑不住了的一种求饶幌子。
那位提着板凳杀上去的小伙伴,刚举起板凳要动手时,被这剧情反转的一幕搞得有点不知所措。毕竟滥打无辜不是自诩豪杰的汉子所为,他举在半空的板凳犹豫在放于不放之间。
“砰”的一声,我们身后宿舍门被一脚踹开,一个三十多岁穿着正式军装的男人走了进来,身后还带着两个挎枪跟班。
眼前的场景一眼便知,人多的欺负人少的,而且一个还提着“武器”作案。
那前面进来的男子冲着我们就是一声大喊,“反了你们?来第一天就要逆天?”
看他的来头就是学校的管理人员,起码也在教导员之列,就不知官职大小。我们没一人敢发声接话茬,个个默不作声待在原处。就连刚才被打的嚎啕大哭的那个,此时也不敢出声,躺在地上低声哽咽着。
“走!全部!跟我去学生处!”他撂了一句话,转身就出门去了,只是后面进来的那两个跟班还站在远处等着押解我们。
一个跟班也没有好气的冲我们喊道,“没听到吗?张处长叫你们去学生处!全部都去!”
那三个被揍的慢慢腾腾的从原地向起爬,而那个为首的“大哥”还没有要起身的意思,纹丝不动的躺在原地,也不知道是真的被我一记膝盖重伤了,还是故意躺在原地耍赖。
另外一个跟班二话不说就走到“大哥“旁边,“起来不?“
“大哥”试探性的蠕动了下身子,那跟班也不再问,飞起一脚就往屁股上去,随后就是一声响彻上下二层的惨叫。
“起来不?”那跟班又问一遍。
“大哥”还不及说话,就听到那跟班鞋底摩擦地面撤步的声音了,随着嘴边又吐一口鲜血,这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声“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