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欧煌,谢谢你了!全靠你了!”莫宣的话里带着绝对的感激。
蓝羽佳却猛的甩开阎欧煌的手,为什么要在自己家人面前总是显得那么高人一等?
她讨厌这种腰杆挺不直的感觉。
这好像在时刻提醒着她,她和阎欧煌不平等。
见蓝羽佳气呼呼的走进病房,莫宣也随后跟了进去。
阎欧煌完全不知道自己到底又做错了什么,只是面无表情的盯着蓝羽佳冷漠的背影。
这里只留下他们两个人,杜宪却是重重的拍上他的肩膀:
“你这个做女婿的,跟我来一下吧。”
说完率先走在前面带路。
直到走到院长办公室时才停下来。
杜宪输了一窜号码在门前的密码锁上,随手推开了门。
“欧煌,进来吧。”
说着走进去,坐进落地窗前的老板椅里,脚尖轻轻使力,老板椅转个圈就对上阎欧煌。
长腿微微的相交:
“欧煌,坐下吧。”
“我们好像不是很熟!”阎欧煌调侃道。
对于杜宪这么目中无人的随性很是介怀。
“额,我习惯了!在这间医院,病人也好,病人家属也罢都会给我这个面子。”杜宪微微笑着,正色道:
“现在我以你岳父主治医生的身份要求你坐下,我有关于他的事情跟你谈。”神情换上凝重。
阎欧煌没有在言语,却是听着杜宪的话,急忙坐了下来:
“有什么你快点说。”
“我跟你说的这些话能不能同你太太说,你自己掂量,我现在只是把实情告诉你。”
“有什么请你快点说!”阎欧煌再一次不耐了。
被医生这么警告,总是会很不安!
阎欧煌不喜欢不安的感觉。
“蓝豁伟先生患的是肺癌。”杜宪简单明了的说道。
然后看着阎欧煌的脸色从愤怒变得苍白:
“你说什么?我爸爸他还很年轻好不好?”
“我知道你一下子接受不了,但这是实情!以目前检查的结果来看,只有这么一种可能。”
“我只想知道,还有没有办法治好?不管花多少钱都无所谓。”
杜宪无奈的耸耸肩,这个时刻端下了架子:
“我告诉你太太了,说是最好保守治疗,其实根本就无法治愈!我想,他的病应该已经拖很长时间了!如果我没有判断错,已经是晚期肺癌了!”
“只凭你一个人的判断,你有什么资格判断一个人的生死。”
“你要怀疑我的职业性?”
“我不管你什么职业性,我要最好的治疗!要最好的药物!我要我爸爸他好起来!不管付出什么代价!”
阎欧煌显然很激动,因为他完全可以想象到蓝羽佳听到这个消息后会是怎样的痛不欲生。
这样的幻想让他的心跟着揪起来。
“以我看,这样的病,再好的治疗也只是让病人在有生之年更加受苦而已!”杜宪第一次制止一个病人家属扔钱的举动。
“那你要我爸爸来你的医疗机构又是为什么?”阎欧煌声音拔高,却是颤音。
“我……我想让他被照顾的更周到,更舒适一些!”杜宪说完敛下眉:
“如果你认为我是为了多赚一些钱,我也无所谓。”
“我不想听这些,我要我爸爸实质的好起来。”
阎欧煌最后丢下这一句,摔门而出。
*
阎欧煌完全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到病房前的。
依着门框看着里面那单薄的脊背线条,蓝羽佳正在哭泣,他看着她的背影就看的出来,他居然没有勇气带着这么残忍的信息走进去。
抬眼看了一眼走廊里的奢华水晶灯。
转身走了出去。
一刻钟,再次出现在这里。
手里端着一个玻璃杯,空出一只手敲了敲门框,让自己的模样看起来好一些,迈起大步走了进来:
“蓝羽佳,要喝杯牛奶吗?”说着端着玻璃杯推进蓝羽佳的身前。
蓝羽佳抬眼看阎欧煌一眼,随手接过玻璃杯,递进了莫宣的手里:
“阿姨,你忙一个下午了!喝点东西吧。”
话刚刚说完,就伸手拽上阎欧煌,往病房外拖。
“我请你离开!”这话说的没有一点温度。
刚刚牛奶遗留在手心的温度还在,阎欧煌的心却是很凉:“为什么?我到底做错什么?”
蓝羽佳收了收眼里的雾气:
“因为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你帮我爸爸垫的钱,我会还给你。”
阎欧煌双手突然抓上蓝羽佳的臂膀:
“你说什么?你看着我!你看着我!我来告诉你,我不需要你还我什么?从你嫁给我的那一天开始你就是我的,连带着你的所有事情都与我有关!我不允许你说这么见外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