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天静露远远地躲着苾莹,上课也故意不和她坐在一起,时不时偷偷秒她几眼,等到苾莹看到她却又马上转过头去,连老师也倍感奇怪,平时那么要好的都快穿一条裤子的两个人今天这是怎么了?
不但老师奇怪,苾莹也颇感意外,从认识静露开始,苾莹就被那些惨死案弄的疑神疑鬼心情不好的,静露也每次都可以很神奇的知道事情的发生,什么人死掉了,当然她也知道这些都跟苾莹有关,却又清楚的知道并不是苾莹做的,那为什么今天会这样呢,没有了提前帮自己占好的座位,没有了传来传去的纸条,没有了亲切温柔的话语,让苾莹感觉难受极了,简直就跟少了什么一样。
放学后,苾莹悄悄地跟着静露,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谁知到她左拐右拐,九曲十八弯的进到了一条后巷,里面空无一人,但是从远处看,静露却正仰着头跟空气在说话,只是说的声音太小了,苾莹一字一句都没有听到。说了大概能有20多分钟,终于静露也摸了摸脖子,酸疼的低下了头,拍拍身,双手做了一个无奈状,便转身朝苾莹的方向走了过来。
经过的时候本来静露想真的就装作没有看到她一样,若无其事的走过去,但是她细微的小动作出卖了她,她还是不经意的朝苾莹的方向看了一眼,虽然迅速的收起眼神,但是苾莹还是感觉到了她在看她。
苾莹一把抓住静露,拽了过去。
“为什么今天没有帮我占座?”
“啊,你怎么在这里,我今天有点不舒服,看你那么就没到,就没有给你占座。”
“你肯定是有事瞒着我的,你坦白说吧,到底为什么,我难道做了什么对不起你的事情了吗,还是哪里惹得你不开心了,你跟我说,我马上改的。”
“你说什么傻话呢,你还能做对不起我的事情了?怎么可能的事情嘛。”
“那你为什么一天都躲着我,你看现在连说话都不敢直视我的眼睛。”
静露往后退缩了几步,脚开始慢慢挪动,想离开这里。
“你给我说清楚了再走,你今天这么反常,究竟是为什么?还有刚才,你跟谁说话,那么久?我怎么看不到她?”
“你跟踪我?”
“我,我是跟踪你了。”
“你为什么跟踪我?难道还怕我出事?”
“只是今天你一天都这么反常,我只想知道原因,才跟着你来到这,却发现你那么反常。”
“呵呵,你自己做了那么伟大的事,现在还跑过来跟踪我,真不知道你怎么想的。”
“我做什么了?让你这么反感?你说啊,你不说你让我怎么办?”
“我跟你没什么可说的。”
“如果你这样那咱们之间还怎么做朋友呢?”
“朋友?你有把我当做朋友吗?有吗?如果有的话,你还会那么做吗?”
“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呵呵,昨晚你在做什么,晚上12点的时候,你在哪里,做了些什么?”
“我。我。我……。”
“说不出来了是吧,是在玩自杀是吧,是在看看谁能来救你是吧,白狸猸来了?莫痕来了吗?你谁都不确定的情况下竟然可以从那么高的地方跳下来?你跳的时候有想过我吗?”边说静露的眼里立即充满了泪水,大滴大滴的落下,说话间的语气变得急促模糊。
“你想过我吗你,朋友?还谈什么朋友?我把你当做朋友,你呢,你跳下来的时候有想过我吗?如果不是因为你的特殊,你现在就已经死了,而我也应该是在参加你的葬礼,你知道这种感觉有多让我恐惧吗?你想过我吗你。”静露忍不住了,哇哇的大哭了起来,肩膀无助地颤抖,浑身战栗般的抽搐。能看得出来她真的很委屈,真的很担心苾莹的安危,是啊,自己真的有拿她当朋友吗,现在还可笑的跟踪质问,自己又做了些什么,一直以来,所有的命案都和自己有关,只有静露在身旁为自己加油打气,相信自己是无辜的。
想到这里,苾莹已经没有脸再待下去了,她打算转身离开,谁知,就在背对的这一刻,静露冲过来,一把抱住了苾莹。你知道吗,从认识你的那天起,我就知道你是个好人,因为小时候我出过车祸,我就多了一个与常人不同寻常的功能,那就是我有阴阳眼,所以我总是可以看到那些死了的人,并且可以和他们对话,知道真相,每当你出事身边有人死去的时候,我的这种能力便会自动搜索那些死了的人,很晚很黑的夜里我也会梦游着过去,然后看着触目惊心的死亡现场,不为别的,只因为我是你在现在世界中唯一的证人,可以帮你解脱一切罪行。刚开始的时候我很怕,很厌恶,很恐惧,但是时间长了,我就习惯了,我知道你也同样害怕,所以我只想保护你,把你当做我最好的朋友。
苾莹转过身,看着泪眼涟涟的静露,抬起手为她擦拭眼泪。
“你的好,我都知道,昨晚是我做错了,不该这样,让为我担心的人伤心,但是真的,这辈子只有你这么一个朋友,我不想失去你,可以原谅我吗?”
静露看到苾莹如此诚恳的道歉,心软的一塌糊涂,两个人相拥而泣,哭了不知道多久,才疲惫地找了个咖啡馆,坐了下来,舒口气,喝杯东西。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吗?”
“什么?”
“刚才在那个小巷里面,你在和谁说话?”
“没谁。”
“你为什么不告诉我呢?难道还没原谅我么?”
“并不是这样的,主要是现在告诉你,对你一点没有好处,我宁愿你不知道真相,让你可以再快乐的活一段时间。”
“你说话越来越莫名奇妙了,现在我这个状态,从我开始接触那些惨案,我就已经不开心了。”苾莹低头喝了口咖啡,没有再看静露,静露也装着心事重重,眼神避忌着苾莹,苾莹知道,既然她不想说,那么怎样都不会说的,即使是再好的朋友,也不能逼她做她不想的事情,接下来会怎么样,还有多少人会死,还有多少人要接受什么所谓的审判,自己的审判什么时候才会到来呢?苾莹想的脑袋都疼了,她不知道明天醒来又会发生些什么,她只是知道现在的她最重要的就是需要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