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凡一听，有母亲说口劝说，他就嗖的一声，就窜出了房间，向着冒着香味的屋子走去。
自己每一次挨训或挨打时，慈祥的母亲就会站出来，维护自己，虽说这个看起来瘦不惊风的中年女子，可是每一次都可以将王凡从自己严厉父亲中解救出来。
当他跑出去后，自己那间小屋内，还传来父亲喋喋不休的话语。
王凡轻轻拍了拍自己胸口，还好有母亲及时出现，不然自己今天还真是难逃一阵训斥。自己这个父亲，很严厉，从小到大，他都很是畏惧父亲。久而久之，王金明在他心中就成了一个严厉的父亲。
但是这些他都知道，这都是父亲为自己好，不想让自己长大后后悔一生。
很快，王凡就洗漱完毕，伸手就要端向母亲已经准备好的盘子时，他却不由的一愣，一碟野菜，三个热腾腾的黑面馒头，但是个头却比平时小了很多，三碗树皮汤。
王凡看着盘子中的食物，好半响后，他鼻子一酸，自己在书堂的伙食，都是父母替自己交的，他三年中很少在家里吃饭，偶尔吃一点，也都是父母给自己端上来的。他没有想到，自己父母居然就吃这些。他瞬间眼泪就在眼眶中打转，好久这才强心压住，不让自己哭出来。
他伸手揭开身后的大米罐子，只见依然空空见底，他再次揭开旁边的一个罐子，也是一样，最后他则是将手放在盛放黑面罐子时，他不由的惊呆了，家里已经没有多少粮食了，就连那一直很少吃的黑面罐子也都快要见底了，只有旁边放着三捆捆的好好地干树皮。
他本就聪明懂事，知道村中连年干旱，但是他没有想到，居然连黑面都没有的吃了，只能吃树皮了，虽说树皮他也吃过，可是每次父母都不让他吃，因为特别难咽。
半响后，他轻轻的察掉眼角的泪花，收回看向黑面罐旁边的三捆干树皮，将心中的茫然与无奈收了起来，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目光闪过一丝坚定，端着盘子，径直的向着自己地小屋而去。
此刻，父亲的话语已经说完，正和母亲闲聊着什么，可是一看到自己端饭走进，他们停止了话语，父亲则是，将那旱烟锅向着床边的石板上，敲了敲，紧接着吹了一口气，又开始倒鼓起他那爱不释手的旱烟锅。
旱烟锅是大牛村，本地的一种村名烟草，俗称水烟锅，每一次都要用水，和一些村名自己种植的烟草放在其上，用火点燃，随着火焰的燃烧，带动其中的过水烟味，很是让村名打手欢迎，也是这里的男人在闲暇，消磨时间的。
一旁的母亲，则是看了他一眼，不好气的朝着王凡的父亲说道“吃饭了，你就不要在捣鼓你那破烟锅了，等吃完了，你再去捣鼓吧。
说着她连忙接过儿子手中的盘子，拿起一个黑面馍馍，递给了王凡，“小凡，快吃，都饿了吧。”
王凡也不二话，就顺手接过馒头，吃了起来。“可当他吃到一半时。
他才发现，自己端来的三个黑面馍馍，除了自己手中拿着的，其余两个还在那里整齐的放着。
王凡伸手拿起两个，向着父亲和母亲一人递给一个，母亲只是摇了摇头，“小凡你吃吧，你吃，我们不饿，我们只要吃点这个就可以了。“
“对，我们不饿，我们只要喝点这树皮汤，和菜就可以了。“父亲则是符合这说道。
王凡眼睛一阵酸楚，说什么吃点菜，可他分明看到，除了自己吃了几口，其余菜都在哪里纹丝不动。他们只是一个劲的喝那苦涩的树皮汤。
他眼睛一红，本还想说些什么，就在这时，门外传来一声敲门声。
王凡的母亲瞬间就走了出去，直接向着大门而去，随着母亲走出，王凡渐渐的似乎明白了什么，可有不知怎么说出。
很快，王凡的母亲就带着一个，身穿粗布黄衫，脚穿破布麻鞋的老者，走了进来。此老者一头白发，看起来和善以及，身子也是瘦弱无比，但却给人一种仙风道骨的样子。
此老者正是大牛村的教书先生，黄县人，人称黄先生，听说今年百岁有余，也有人叫他黄半仙，因为他不仅教书在行，而起还知道很多村民不知道的事物，比如东域七国之争，还有传说中的仙道，等等，，，他都略知一二。
在王凡眼中，黄先生就是一个无所不知的神灵。
黄先生刚一走进，王凡就赶紧放下手中的筷子，连忙站了起来，“先生，您来啦。说着直接推处一个凳子，示意老者坐下。
老者只是微微点了点头，最后向着床上的中年男子微微笑了笑。
而王凡的父亲则是一个转身，就下到地上，将黄先生就要拉倒床上吃点饭菜。可是他的举动还没有实施，就被这黄先生看在眼里，最后他则是微微摆了摆手。
“小凡，你过来，老师我要回黄县去了，这里是老师给你留下的几本书，还有你想知道的大山以外的世界，老师都帮你抄写好了，你拿去看吧，希望对你以后的见识有所帮助，记住，人生只要照自己的意愿所走就可。”
黄先生说着就将自己，随手提来的一摞书卷就递了过来。
王凡瞬间一愣，但随即就反应过来，连忙走上几步，接过黄先生手中的书卷。神情复杂以及，有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就在他思索时，黄先生，则是和蔼的拍了拍小凡的头。
随即，就把眼光移到王凡父亲的脸上，看着他，但却没有说话。
王凡的父亲也是聪慧，直接一转头，示意王凡的母亲将其带出去玩。
而后者，虽说是个妇道人家，但却很聪明，很快就拉着一脸茫然的儿子，提着黄先生拿来的书卷，走了出去，王凡也很是乖巧，跟着母亲就走了出去。
此刻，王凡的父亲看到二人走后，向着黄先生拱手一拜，本想请黄先生先落座，可是黄老看了他一会后，袖袍一甩，老夫也不废话，今天来，你也大概知道，就是为了小凡。
随后他就一转语气，语重心长的说道“小凡这孩子聪明伶俐，虽说学堂不开了，但是你的让他学习，他以后的路很长，不是你我这等人可以想象的，希望你不要将他拘谨在大牛村，让他走出去，或许他的路可以改变。或许大牛村也会改变什么“
黄先生说完后，就抚摸着自己的胡须，看了王凡父亲一眼后，也不管这粗壮的男子可否听懂他的意思，就大袖一甩，向着门外走去，最后快走出时，他有回头看了一眼王凡的父亲“切记，切记。小凡是个聪明的孩子，希望你可以支持他。“说完后，他就径直的走来出去。
而此刻跟母亲走出来的王凡，他并不知道黄先生和自己的父亲说了什么，此时他正站在院子里的石台上，看着黄先生给他的书，可就在他看着起劲时，自己房间的门被推开，从中走出黄先生的身影，还是那副慈祥可亲的模样。
他缓缓的向着王凡走来，最后看了看他手中拿着的书卷，微笑的向着大门外走去。
王凡看着渐渐远去的身影，萧索以及，他一阵恍惚，半响后，他就站了起来，扔掉手中的书卷，跑出门外，向着快要消失在村口的黄先生，大喊道“你还会回来吗？先生。“
可是回答的，只有村中小道上，传出的孩童嬉闹声。半响后，不只是王凡神情太过紧张出现幻觉，还是他听错了声，在自己喊出很久后，就连自己也不知过去多久后，在他耳边突然传来一个黄先生的话语“我们此刻师徒情缘已完，为师会在黄县等你到来。“
王凡站在那里，听着未有自己可以感受的声音，看着一边的村民，似乎什么都没有感觉到似得。他神情迷茫，好半响后，才回过神，此刻他的父亲那高大的身影，不知何时，依然出现在他的身后，一脸慈爱的正看着自己。
王凡虽说性格坚强，但毕竟他还是个八九岁的孩子啊，很快他就扑到父亲的怀中抽泣起来。
不仅是他如此，还有跟王凡一起玩耍的狗蛋，以及小虎等，还有那些曾近上过黄先生课的孩童，此刻一个个都舍不得他，只能躲在大人怀中哭泣。
就在这时，王凡父亲那硕大的手掌，配合那粗大而有力的胳膊，抱起王凡，向着家中走去，不知为何，这天下午，整个大牛村，都很沉静，除了那些没有上过学的孩童还在快乐的玩耍，其余人，无论是大人还是小孩都沉默的在家呆着。
...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两年过去，王凡也从九岁长到了十一岁，虽说他年龄没有增加多少，但是这两年中跟随父亲常年奔波在外，身子骨也比以前强壮了不少，个头也高出同村小孩不少，肤色也不再是蜡黄，而是有些黝黑了。
两年中，王凡除了将黄先生赠送的书卷看完，还让出城卖柴的父亲，帮他买了不少古卷。随着知识的增多，王凡也越加渴望大山外面的生活了。
他想走出这大牛村，到外面的世界看看，还有，他想找找，那从未谋面的参军二伯，以及那慈祥的黄先生，和他临走时跟自己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