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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时光荏苒

翌日

柳运偷偷摸摸派人去抱来了柳保家,要和它做滴血认亲的事情,却被白雪孜阻止。

“大人,做这个事情还有意义吗?”

“不用你管我。”柳运当即把自己的手割破,看着一滴滴血在水中盛开,接着,就要去划破柳保家的手指。

“不要,大人,孩子还小,冬儿妹妹走之前,拜托我好生照顾保家。”

柳运还是执意如此,不过事情的结果是很好的,柳保家的血和柳运融在了一起。秋儿也在一旁提心吊胆,不过还好,没有被柳大人发现,要不然,保家少爷就有生命之忧了。

柳西然住处

“瑟儿回来了,瑟儿回来了。”锦儿欢欢喜喜大声吆喝着,闹腾得全府人都知道这个消息了。

珠儿和弦儿闻讯,即可赶来,柳西然看着昔日自己身旁的人都在,喜上眉梢。

“好,很好,你们四个丫头终于又能在一起了。”

“是啊,小姐,锦儿,瑟儿,珠儿,弦儿,锦瑟珠弦,哈哈哈哈哈。”锦儿高兴的抱起来瑟儿,珠儿和弦儿也围在一起。

“瑟儿,好久不见,你消瘦了不少。”弦儿心疼的说道。

“瑟儿,你回来就好了,我们终于可以大团圆了。”珠儿乐开了怀,四个丫头你一言我一语,叽叽喳喳的,柳西然德住处立马就充满了生机。

“瞧你们乐呵的,还不快去把荔枝拿来,给你们尝尝鲜,这可是刚刚采摘下来的呢?”柳西然笑的连眼睛都在笑了。

“是,小姐。”锦儿屁颠屁颠的跑去拿。

“珠儿,弦儿,最近辛苦你们两个人照顾娘和弟弟了。”

“不辛苦,为小姐做事,是我们的光荣。”

“小姐。”瑟儿显得特别不好意思,还在为先前的事情自责,柳西然拍着她的肩膀,宽慰她:“过去的就过去吧,随风而逝,重要的是以后的道路,我们几个人齐心协力,共创美好的未来。”

“荔枝来喽。”锦儿端着一个大圆盘,里面的荔枝颗颗饱满,色泽鲜艳,光看都让人垂涎三尺。

“快吃吧,一会我们还要把酒言欢。今日有酒今朝醉。”柳西然显然有些得意忘形了。

“好,我们都奉陪。”四个丫头异口同声的说道。

转眼间,一年过去了,当年掌家的柳夫人已经被这个大宅里的人渐渐忘去,很少再有人提及,如今,大家所愿意记得的,都只有现在这个柳二夫人。死了的人,或许已经解脱了,但活着的人,还要走她接下来的路。

现已是元德二十三年,正逢初春,春寒料峭,这寒冷的日子里,自然没有多少人出外行走,然而,柳西然屋内的暖炉,烘的屋子暖暖的,让人呆久了,不禁觉得舒适困倦,身体乏懒。

柳西然卯时之初便已起身,她已多日未出门行走,用过早膳,便在屋子内呆呆的坐着。温暖让人丧失了警惕,柳西然的眼皮开始频繁开合,终究是抵不过困意,柳西然就这样坐着打起了盹。

炉内的火花依然跳跃着,暖意向柳西然袭来。伴着这股暖流,她也做起白日梦来。

那还是八岁的时候,柳西然在母亲的怀抱里甜蜜的睡着,母亲还在为自己唱着小曲,那便是这世上最最动听的旋律。

伴着这曲调,恍惚间,时光又过了几年,正是流火之约之时,那个英俊的面庞又出现在她的面前。顿时,柳西然心跳加快,嘴角浮现一丝笑意。

赵昀显然是看见了柳西然,冲着她笑了笑,马上伸出手来,示意她过来,也就是在梦里,只有在梦里,柳西然可以毫无顾忌的奔向赵昀,她的笑容如此真诚,如此令人迷恋。

赵昀与柳西然也就十几步之遥,她却跑了好久,脚边飞起的泥土,弄脏了她的裙摆,她也毫不在意,天空中开始下起雨来,赵昀的笑容开始在雨帘后渐渐模糊,柳西然心急如焚,她的喘息声加剧,坚强的继续跑去,只是,她脸上的笑容变作焦急。

终于,柳西然赶到了赵昀那边,狠狠的抱住了他,那个男人,泪水也在此刻奔涌而出,可是,那个身体为什么这样寒冷?这样彻骨的寒冷!

“你以为你还是柳家的小姐么?你不过是你们柳家拿来抵债的!”孟商户凶狠的说道。

柳西然抬起头来,心中猛然一惊。这个人,这个噩梦,竟然又出现了!柳西然立刻松开了自己的手,不禁后退了两步,一个不小心,竟然跌倒了。

“你这是要往哪里跑啊?我的夫人?”孟商阴险的笑着说道,边说,边步步紧逼着受到惊吓的柳西然。

柳西然的脸色煞白,身体颤抖的挣扎着向远处爬去。耳边传来孟商的笑声,更让她恐惧不已。

“别着急啊,小美人,我还指着你帮我赚钱呢?我要带你去一个神仙之地,啊哈哈哈!”孟商笑着大步走去,很快就来到了柳西然前面。他蹲下身子,揪住柳西然的襟口,那面孔仿佛恶魔一般。

这时,突然柳西然感到了一阵寒风,不禁让她汗毛直立,“不要啊!”她痛彻心扉的喊道!

“对不起,小姐,吵醒你了吧,是我忘记挂上门栓了,这大冷天的,哎。”锦儿自责着将门合上,羞愧的为柳西然递上一盏茶,“小姐冻着了吧,猛地袭来一阵寒风,小姐受惊了!快喝口茶,定定神吧。”

柳西然这才意识到,刚刚不过是一场梦罢了。柳西然掏出巾帕,擦拭了一下额头上的汗珠,那个梦,或者说,前世所经历的事,已经让她惊出了一身的冷汗。

此时的柳西然可没有兴致品茶,“锦儿,我现在身子发虚,你去给我温壶酒来好吗?”柳西然脸色惨白的说道。

锦儿见小姐没有责怪,暗暗舒了一口气,小心的退下了。这次,她小心的把门关好了。

锦儿前脚刚走,这边就有人轻声敲门。

“春儿,去开门。”柳西然冷冷的说道,那个人,那个梦,是她前生懦弱的缩影,她本发过誓,她要彻底改变命运!

吱呀一声,门开了,伴着寒风,一个小脑袋首先探了出来。

“五姐!”一个可爱的声音传来,是柳承业。他不过两岁,话还说不清,人性本善的孩子,踉跄的踏过门槛,向他的姐姐走来,伸出胳膊,要求抱抱。

一见是自己的弟弟,柳西然展开了笑颜。

“是我们的小承业啊!”柳西然一扫阴霾,马上起身,一把将柳承业抱了起来。

“到底是亲姐姐啊,承业好黏你啊,西儿妹妹。”这时,柳嫣然笑着踏了进来。

柳西然看到三姐竟然跟着自己的弟弟,脸上的笑容随即僵了起来。

“哦,姐姐也来了,春儿,过来抱着承业,带他去把外面的棉袍换下,这屋里热,穿着棉袍反而会捂出病来。夏儿,去找找连锦儿,催她快点,并且多温一壶酒。姐姐,外面风凉,快到里面坐下。”柳西然僵掉的脸变得自然多了,流畅的吩咐道。

在母亲柳夫人离开之后,柳嫣然自然聪明的收敛了很多,她知道,若想在这个大宅里生存下去,就必需跟现在的柳家后裔打好关系,所以,她时常去与柳承业玩耍嬉戏,一心要在他心里留下一个好姐姐的印象。

“谢谢妹妹了,我本是去找承业玩耍,花园里光秃秃的,家里更没有什么别的好去处,就带着他来找妹妹了,不知是否打扰到了妹妹?”柳嫣然含笑言道,她得体的走到副座坐下。

“姐姐这是说的什么话,姐姐来看我,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能说打扰呢?真是羞煞妹妹了。”柳西然也笑着坐下,眼前的这位三姐姐虽然和气,心里盘算着什么,她可是一清二楚的,那个噩梦不就是这位姐姐带来的么?

正在柳家姐妹俩闲聊间,锦儿和夏儿回来了。

“三小姐,五小姐,酒温好了。”

两个丫鬟恭敬的为主子斟上酒,便离开了。

“姐姐,我,我要。”柳承业换好了衣服,欢喜的走了出来,径直向柳嫣然走去。

柳嫣然心生一份得意,却不敢表露出来,她抱起柳承业温柔的说道:“我们柳家的男子汉这么小就想尝尝酒的味道么?那好,尝一滴何妨?春儿,去那根箸子来,让我们承业抿一点儿。”

“等一下,姐姐,承业还小,这酒可沾不得。春儿,去那些孩子吃的软糯点心来,有了吃的,他便不要酒了。”柳西然说道。

柳嫣然不忿的看了柳西然一眼,以她之前的小姐脾气,肯定要发作,可是,柳承业面前,她又不想多生事端,这事,她便忍了。

春儿做事,向来干净利落,很快,就将糕点拿来,带着柳承业去一旁玩儿去了。屋内就剩下柳家姐妹俩,气氛有些略微的尴尬。

“姐姐快尝尝,刚温出来的酒香醇暖身。”柳西然打破了寂静。

“那是自然要尝尝的,妹妹的东西,可都是好的呢。”柳嫣然话中有话的说道。

我的便是好的么?哼,我会让你梦想成真呢,所有你前世拥有的一切,我都会亲手抢回来,放心吧,我的三姐姐!柳西然在心底恶狠狠的说道。

坐了没一会儿,柳嫣然便起身告辞了。

“承业?承业!三姐姐要走了,你呢?跟着三姐姐,还是五姐姐?”柳嫣然笑着抱起柳承业说道,这是一次试探,初次的试探这个不谙世事的小娃娃,心到底是离谁进一些。

“姐姐、三姐姐。”柳承业支吾着说道。

“那西儿啊,姐姐就带承业离开了。”柳嫣然的喜悦溢于言表。

“那好,他也玩乏了吧,姐姐带他休息去吧,恕妹妹就不远送了。”柳西然礼貌的答道,没有丝毫的不悦。

柳嫣然欢愉的带着柳承业离开了,柳西然目送着他们远去。

凉风瑟瑟,柳西然不禁缩紧了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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