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朕给你!”
萧琅见皇上答应了,还是不走,冷冰冰的眼神落在他的身上。
直到皇上不得不取出玉玺在他的那几张破纸上盖上玉玺,萧琅才将那几张纸收起来道,“皇兄,臣弟明日一早就将人娶回府,您准备准备!”
萧琅说完这些,也不给皇上反应的时间,转身就朝祥慈宫走去。
太后听闻萧琅从天牢回来了,刚打算让人去门口接他,就见萧琅已经走了进来。
“琅儿……”
萧琅没理会太后殷勤的目光,而是让人拿了纸笔上来,同时拿出唐芸画好的那几张纸,对着纸上的东西画了一遍,拿给太后道,“母后,儿臣说过,儿臣没有银子养其他的女人,这些是聘礼需要的礼金,还请母后给出了。”
太后一看,就见上面画着一堆的金元宝,还有一个十万两黄金。
太后看到那十万两黄金,差点儿两眼一闭,晕过去,即便她是当朝太后,她也不可能有十万两黄金!
萧琅对十和一没什么概念,他只是气愤太后逼他休了唐芸,娶其他女人,所以,故意在一上又加了一竖。
太后觉得她是上辈子欠了萧琅的,深吸了一口气才道,“琅儿,便是当年母后和你父皇大婚都不曾花到十万两黄金,你不过是娶个侧妃……”
“母后,外面的人都笑话儿臣穷,笑话儿臣不识字。您若真疼儿臣,您就将这些给儿臣!”
萧琅一副不达目的誓不摆休的模样,让太后比被人打了一顿,还难受,已经多少年没有人敢这么和她呛声,敢这样对她说话了。
可她又不得不承认,萧琅说的是实话。
可十万两黄金,她根本不可能拿出来!
“母后,皇兄已经答应给了。您若答应,就在这上面盖个章。”
萧琅见太后拿着纸上的手都有些颤抖,有些不明白。
他不过是要些银两,为何他的母后、皇兄就会出现这样的反应,但还是继续道,“您盖了,儿臣明日便将您想让儿臣娶的女子娶回王府!”
“琅儿啊……”
“母后,请盖印章!”
萧琅压根不想听太后继续说下去,他现在满脑子都是,如果不把这些拿回去,芸儿回到家,会不高兴。
他本来就要娶其他女子,惹唐芸不高兴,如今不过是要些唐芸喜欢的银子,有什么不可以的。
更何况,他若娶了其他女子,即便那不是他真心想娶的。
但既然娶了,那肯定不能亏待一个无辜的姑娘。
萧琅是个硬脾气的,太后眼看萧琅一副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模样,突然觉得头疼,气血上涌之下,两眼一黑,就昏厥了过去。
“太后,太后,来人呐!”
萧琅见太后这样都能晕,担忧的同时,心却是半点没有软下来,他可没忘记,他的母后和皇兄一天前是如何逼他的。
太后被救醒了过来,结果瞧见萧琅还在。
萧琅一见她醒了,这孩子死脑筋,拿着纸就走了上去,二话不说就是一句,“母后,请盖章。”
太后再次被气晕了过去。
最终,萧琅从太后那里敲了十箱的珠宝首饰,五十箱的绫罗绸缎,还有两千两黄金。
若非,他急着想将唐芸从天牢里接出来,他是绝对不会妥协的。
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的萧琅,当日就出了皇宫。
他没去别的地方,而是去礼部尚书家,找到了那位即将嫁给他的女子,直接告诉她,他并不喜欢她,她若不想嫁,他今日就可以进宫求情。
结果,那女子说,“琅王乃当是英雄……”
文绉绉的说了一大堆萧琅没听懂的,听得萧琅头疼,总而言之就一句话,这个女人在明知他不情愿娶她的情况下,还是要嫁进来。
萧琅觉得他没什么好再说的。
翌日,没有花轿,没有婚礼,甚至没有新郎。
礼部尚书家的千金就这么被抬进了王府,住进了琅王府西苑的一个小院子里。
而当日的新郎,则是一大早就赶去天牢,将唐芸接了出来。
他本来是去接唐芸的。
谁知,唐芸会带着一大堆的男人,跟着她一起出来。
看到唐芸身边那群人高马大,还有一个一直缠着唐芸的瘦猴子。
萧琅的脸色从天牢出来都没好看过,直到唐芸和萧琅上了同一辆马车,萧琅的脸色还是很难看。
“你怎么了?今日怎么说都是你的大喜日子。”
唐芸见萧琅脸色不好看,还有心思打趣。
谁叫,萧琅这次从皇上和太后那个老巫婆那里,敲诈到了不少好东西呢,一万两黄金,还有一条街,还有一堆的金银首饰和绫罗绸缎。
“那群男人是怎么回事儿?”
萧琅没理会唐芸的打趣,而是冷着脸问道。
“你不是拿着皇兄盖了玉玺的纸张回来的吗?那纸上画的便是他们。”
萧琅听到这话,脸色更难看了。
看到那些男人,尤其是一直一脸崇拜的望着唐芸的梁上飞,他就恼火,“你要本王让皇兄放他们出来做什么?你莫不是还要带他们回去?”
“是啊,不带他们回去,我带他们出来做什么?”
唐芸有些不明白萧琅为何生气。
随即就见萧琅突然起身,低吼道,“本王不过是被逼娶了一个女人,你就要带五个男人回去,气本王吗?你不觉得他们一个个都长得很难看吗?尤其是那个小的,那么矮的,你也瞧得上吗?”
唐芸被吼的耳朵有些震动,听到萧琅这话,她突然难以抑制的笑了起来,“萧琅,你想什么呢?他们是我带回去看守王府的。”
说着,心情有些低落的道,“上次王府内若有这些人在,哪会那么轻易就被人闯入?小狸儿哪里会被那个伤我的人抓走?”
萧琅听到这话,突然低下头,抱住了唐芸,“对不起,都是本王的错。”
唐芸拍了拍萧琅的背,“我也有错,要不是我那时候对你的感情还有所保留,没把话和你说清楚,你也不会跑出去。”
“芸儿,你放心,本王会替你将那只小狐狸找回来的!本王不会放过那个伤你的人的!”
“恩,我相信你。但是,你能不能先起来?”
急忙起身,将唐芸从车座上拉了起来,只是,却不再去瞧唐芸的脸。
唐芸偷偷瞧了他一眼,就见他的耳朵红的像是冲了血似的,突然就想起了那晚,他亲了她之后,转身就跑,留她一个人待了一整夜的事。
“萧琅,你那晚为何要跑?”
唐芸望着背对着她的男人,突然开口问道。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知道了。
他在意她,很在意很在意。
今日是他纳侧妃,可他的心里肯定比她还难过。
这样一个男人,就在她的面前,即便是痛,她也不忍心再推开他。
萧琅察觉到嘴巴里有血腥味,回过神,就见唐芸的嘴唇都出了血。他急忙起身,想替她擦拭,眼中也闪过了一丝懊恼。
“我没事。”唐芸伸出手,搂住了萧琅的脖子,将脸埋到了他的胸前,低声道,“伤口还疼吗?”
萧琅低头看了眼自己的胸膛,那里的伤这些时日一直都在被反反复复的折腾着,完全没办法痊愈,确实是还在疼,可他不想让唐芸因此心怀愧疚,于是,只是摇头道,“本王无碍。”
“萧琅,我很抱歉,我的脾气确实是不好。我以前没有朋友,更不会去相信任何人,因为那些人随时都可能背叛我,要了我的命。自从哥哥死后,我的世界里就只有我自己,我要做的只是让自己活下去。我从未想过,你会闯进来。”
萧琅不知道唐芸说的是前世的事,还以为她说的是唐将军府里的那些人。
唐芸的娘家,他是知道的,自从唐战死后,他们就举家离开了京城,将唐芸独自一人丢在了这里。
唐战以前和他说过,他们的娘过世的早,他们的爹很早就抬了姨娘做继室,他们兄妹二人看似是嫡长子,嫡长女,可在将军府的日子并不好过。
他不懂那些宅斗的曲曲道道。
可他感受的到,他的芸儿不喜欢那个家,甚至在唐战死后,在最难过的时候,都没有提起过那个家。
“本王不会丢下你的,永远都不会。”
唐芸被抱得紧紧的。
她相信他不会丢下她,毕竟他曾经用命来留住她,可不久前和离书的事,还是让她心里有疙瘩。
“萧琅,那封和离书,是什么意思?”
萧琅愣了一下,随即眸光暗淡了些,别过了脸,声音低沉道,“本王以为那是你想要的。”
“我想要的?”唐芸听到这话,坐起身,将眼前男人的脸转了过来,抓着他的脸,冷着眸子道,“你会写的字不多吧,那三个字练习了不少时间吧,你是不是早就想给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