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门师妹，你看。”毛宁坤指着前方。
楚茯苓顺着他的手看去，便见天星门总堂外围了一群身着黑色袍子的人。
对于总堂上空的混元河洛大阵，无计可施；混元河洛大阵在奇门界中也是失传已久的，鬼门之人对此阵法不熟悉，自然不敢贸然前进。
他们也没有主心骨，更加没有人拿主意；便是这般僵持了下来。
“掌门师妹，胡师叔不在。”阗慎皱着眉，上前一步，与楚茯苓并肩而立。
楚茯苓开启天眼，冲破层层阵法的阻碍；胡睿等人在总堂，陪着师傅喝着小茶。
楚茯苓嘴角抽抽，好悠闲，“胡师叔他们没事，先把他们拿下再说。”
龙胜天和阗慎等人脸色俱是一松，“是。”
下一秒，除却有内伤再生的弟子以外，其他人均是消失在了原地。
“什么人？”站在最后一圈的鬼门之人，被危机感直袭心头，猛然转身；一声惊呼，让站在前面的鬼门弟子也扭了头。
鬼门弟子的目光触及到楚茯苓时，便知糟糕了。
“啊......”
“啊......”
接二连三的痛呼声，将失神的鬼门弟子的心神拉了回来。
“楚......楚......”一名鬼门弟子拿手指着她，声音中，夹杂着颤抖之音。
立于他身旁的另一名鬼门弟子，将他的手拍下，“我知道是楚茯苓。”
“不，不是，长老，三长老......”
鬼门众位弟子，这才看到趴在龙胜天肩头上的三长老；众人的眼神，顿时变得微妙起来。
“行了，我就是楚茯苓；我后面这个软趴趴的软体动物就是你们的三长老，很不幸，你们三长老落在了我的手里。”楚茯苓笑眯眯的往前走。
“你，你别过来。”那名脸色苍白的鬼门弟子，脸上浮现惊恐之色。
他们这些人里，也不是人人都胆子大到变态；有的也是接触鬼门邪物多了，才能如常。
三长老在他们的心中，是与掌门同样让人畏惧的人物。
“别怕，只要你，们乖乖投降；我不会杀你们。”楚茯苓面上地微笑不减分毫，脚步不疾不徐的前行。
鬼门外围的弟子，面露惊恐之色；若是别人，他们不会这般害怕。他们遇到的是楚茯苓，在出行前，三长老曾与他们说过；楚茯苓在奇门界中罕有敌手，并且手段毒辣，落在她的手里，绝对不会有好下场。
若非看到三长老趴在那人的背上，他们还不会全信；可，如今见到了，看三长老软趴趴的样子，恐怕是被废了。
奇门中人，被杀并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是被废，被废的人犹如废人，毫无还击之力。接下来发生什么事，他们丝毫没有反抗能力。
只能，任人欺凌、羞辱、侮辱、凌辱。
那种曾经高高在上，最后坠落泥土中的感觉，是他们不想承受的。
楚茯苓走到外围鬼门弟子身前停驻，“想好了？只要你们投降，我不仅不会杀你们，也不会废你们修为。”
“真的？”脸色苍白，无丝毫血色的男子嘶哑着声音问着。
“真的。”楚茯苓面不改色，浅笑而言。
“邓航，别傻了；楚茯苓凶残的名号，在邪道上已是赫赫有名，你忘了小师弟说过话？”站在最后一排的一名弟子喊道。
楚茯苓抬手，一剑划下；将其的头颅收割，“我楚茯苓一向说到做到，再有质疑我的人；他就是你们的下场。”
站在她面前的鬼门弟子，被吓的身体颤抖不止，“你......”
“我杀了他，怎么滴？”
那风轻云淡的样子，让鬼门一众弟子胆寒。
这时，一名身着暗黑色锦袍的男子，走出人群，“只要你不杀、不废我们，我们便投降。”
“你能做主？”楚茯苓淡漠的问道。
“我是他们的师兄，入门比他们早几十年，自然能做的了主。”连三长老都被废了，他们若是与楚茯苓对上，还有活路吗？
三长老的修为已经在炼神还虚初期境界，他们中；修为最高的也不过是炼气化神中期，真要对上，还不够她动手的。
“很好，我楚茯苓说到做到，你们现在就发誓吧！对着天道发誓，你们发完誓，我就放你们离开。”楚茯苓扫了众人一眼，眼底泛着冷芒，“就以你们自身的修为发誓吧！今日我放你们离开，条件是，你们不得用自身修习之术害人；若违此誓，修为尽废，死无葬身之地。”
“发就发。”反正天道对他们而言，也不过是多说一句话而已。
楚茯苓冷笑，静静看着他们。
“我邓航，以自身修为和生命发誓；今日楚茯苓真的放我离开，我便不再杀人、害人，若违此誓，修为尽废，死无葬身之地。”邓航强作镇定的发完誓，扭头望着楚茯苓，“这些可以了吧？”
“可以了，你，可以离开了。”楚茯苓微微侧身，让出一条道来。
邓航抱拳道谢，回头看了一眼众位师兄弟，毅然转身离开；然而，在他走到天星门弟子身后时，停驻了脚步，他想看看有多少师兄弟能活着离开。
楚茯苓瞟了他一眼，便移开了视线，这人还不算坏；至少本性不坏，“看到了吧！只要你们发誓，就放你们离开。”
鬼门一众弟子跃跃欲试，却无人再开口当第二个发誓的人。
邓航看出了他们心中所想，看了看天星门的众位弟子，拉开嗓子，嚷了一声，“师兄，师弟们，快点发誓啊！发完誓就能离开了。”
方才走出人群的那名鬼门弟子上前一步，竖起三指，发完誓，“楚掌门，可以放我离开了吗？”
“等等。”楚茯苓出声打断了他前进的脚步。
那人目色一凝，“你要反悔......”
“错，不是我要反悔，是我有个问题要问问你们。”楚茯苓竖起食指，摇摇手指。
“你问。”那人松了一口气，没什么比活着还不被废更好的了。
“为什么你们说，我在邪道的已经赫赫有名？我记得我才接掌天星门不久。”楚茯苓问出了心中所想，“还有，你们的小师弟是谁？”
“您贵人事忙，自然不记得被您废了的人。”那人神色有些不明，并非是为他家小师弟抱不平；而是对她这种不明就里的态度气恼。
楚茯苓颦眉。
那人见她有生气的征兆，忙说出了人名，“就是冯天明。”顿了顿，继续说道：“他被废以后，掏出茅山；不能再练正道的功夫，就投到了我们鬼门。我知道的都说了，现在可以放我离开了？”
楚茯苓微微颔首，在他迈腿要走的时候，猛然喝道：“不对，你们鬼门不是随便收徒弟的门派；冯天明一定是用正道的消息，作为交换。”
“楚掌门，你很聪明，可是太聪明了，并不一定就好。”那人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却也没打算隐瞒冯天明另投门派的内因，“冯天明用茅山的地形和大致结构，人数以及修为作为交换；他现在拜在大长老门下，所以，我们叫他小师弟。”
好嘛！是她不想造杀孽惹下的祸端；冯天明还真是打不死的蟑螂。
“好了，你可以走了。”楚茯苓摆摆手，那人越过楚茯苓，朝邓航走了过去。
待他走到邓航身侧时，同样停下了脚步；静静看着剩下的弟子们。
有了这些人中辈分最高的师兄带头，其他人也毫不犹豫的发誓离开。
处理好最后一人，已是天明，楚茯苓看着他们相携离开。
“郝师弟，郝师弟......”一声惊呼声，拉回了楚茯苓的心神。
楚茯苓疾步走上前，抓住他的手腕，一把脉；眉头皱了起来，回头看向鬼门那群人，见其中走的最快，似在逃离的一人。
双手结印，招来雷电，狠劈在其身上，‘劈里啪啦’的声音，不绝于耳，直到那人倒地不起方才作罢。
“楚掌门，你为什么要杀我们的弟子？我们都是已经发过誓的，你杀我们就不怕天道惩罚你吗？”对于他们鬼门而言，天道是不可信的；可对于正道而言，天道是可怕，让人畏惧的。
楚茯苓目色一厉，“赶紧滚，他下暗手，害我门下弟子，杀他都是我仁慈。”
“你......”辈分最高的那名师兄指着楚茯苓说不出话来，却也信了她的话。
他们这里这么多人，为什么不劈其它人，就劈最奸猾的那个？
“好了，师兄，这事儿不怪楚掌门；走吧，走吧！”邓航拉着师兄离开。
其余鬼门的弟子纷纷离开，七八十人，不过顷刻间，便人走场空。
“掌门，郝师弟没事吧？”毛宁坤扶着郝安平，抬起头来，定定的望着她。
楚茯苓欣慰一笑，“郝师弟不会有事的，一会儿我给他驱毒。”不过是不甚被邪物入侵而已，一时半会儿还要不了他的命。
他们都是修炼天星心法的人，体内的元气有阻挡一切毒及毒物的效果；撑个半把小时没问题。
“那就好。”毛宁坤把郝安平扶起来，放在背上，“掌门，我们赶紧回去给郝师弟驱毒吧！”
“嗯。”楚茯苓点点头，挥手打开混元河洛大阵。
毛宁坤背着郝安平走进总堂，天星门其余弟子紧随其后。
楚茯苓深深看了一眼鬼门一众弟子离开的方向，默默叹了口气；转身进了总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