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关铮尤其气闷,有一种‘我做好了各种准备,别人却懒都懒得理我’的感觉。
不过想想齐州的那个‘同仁’,他觉得这个景王就算怪癖,也还算不错的,至少不会鞭打他。
关铮今年近四十,四十才考上进士不算太晚,正值壮年本是大展宏图的时候,却因为自身是寒门出身,被填了景王府长史司左长史一职。
一当官即为正五品,不算低了,还是朝廷的正式官员,按理说是极其好的,至少比那些外放出京当些七、八品的芝麻小官强。
可是懂行一点的人,人人避藩王封地长史一职为猛虎凶兽。
不为其他,就为要受夹板气,要不然也轮不到关铮这个什么背景也没有的寒丁了。景王这里已经算是非常好的了,齐州的齐王那里左长史一年能换几个。
齐王脾气不好,经常鞭打治下官员,就算是朝廷下派过来的左长史,也是照打不误。谁让别人是当今圣上得宠的皇子,你一个下属小官也就受着吧,甚至碍于齐王势大连状都不敢告的。
比上不足比下有余,这是人的通病,所以关铮即使感觉自己很劳神费心的和景王打交道,也觉得自己还算是幸福的,至少要比齐王那里才派过去的左长史要幸福。
关铮例行公事的把自己该禀报的东西说完,过了好半响,景王才挥挥手让他下去,他便如蒙大赦的退下了。
因着刚才景王半天不理他,他心生怨气又因想到齐州那位同仁,出了存心殿后,他甚至还露出一抹笑容。
罢了罢了,本就是个寒丁,也没有什么身家背景,景王虽然不好打交道,但在这里混日子并不难,就这么继续混着吧。左长史一职三年一任,他只需要再熬个两年多就可以走了。
关铮走后不久,从殿外又进来一人。
“殿下属下已经根据您的吩咐,把齐州那边的情形透露给左长史大人了,不知道接下来还需不需要继续。”
景王眼波不动,“继续。”
“是。”
挥手让那人下去,景王继续把眼睛投注到手里的邸报上。
齐王那人虽然残暴,但还是有些用处的,至少可以拿来当典范用来敲打旁人。
景王上辈子是个简单的性格,从来不会这些的,这辈子回来他慢慢看慢慢学,他想他也不会弱于他人。
笨鸟先飞,他就算先飞不了,也能多给自己加些砝码。
慢慢来,不着急,距那一日还有很长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