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瀚立即跳起来,从浴房端来干净的冷水,用毛巾敷在她的额头,一直到天亮,毛巾热了就浸了冷水再重新敷上。可是她的高烧却一点儿没退,甚至更加厉害了。
他叫东泽将四里八方有名的医生都接了过来,服了药之后,她的体温有所下降,可还是烧着。这一折腾就已经是中午时分了。东泽见她情况稍稍稳定了,低声在秦瀚耳边说,“她体质差。才出来一天就病了,咱们去戍边一去个月有余,路途险拔、危险重重,依属下看,还是将她留在此处最好。”
秦瀚抿唇不语,双手用力的攥着拳。
地字一号房里,因为上次窥看差点儿被发现的缘故,这次非夜和孙宁两人再不敢离得那么近,看的那么专注。只看了一眼,发现天字一号乱了套,就马上关上了镜子。
孙宁拧着眉看着非夜冷笑,“非夜啊非夜,表面上你最心疼她,可是你对她出手未免也太狠了?你就不怕烧死她?不怕被那个皇帝发现了?”
“不会,这种药只对没有内力的人有效。所以皇上不会发觉,更不会怀疑我。再说,她中了毒之后除了发热也不会有什么其他反应,神医都觉察不出。后遗症也不会留。我只是想要留下她,怎么就心狠了?你怎知她不想脱离皇帝的身侧?”非夜冷声的说。
又过了一日,云朵儿烧退了。却是全身无力的很,连眼皮都懒得抬。
秦瀚一日一夜未曾合眼,握着她的手轻声问询,“还能动吗?还能坐马车吗?”
她闭着眼睛缓缓摇头。其实她本身已没有那么虚弱,内心深处却想推脱,倘若她借此机会假装虚弱不堪,那么是不是她就能免去随他去戍边?她就有机会获得自由?哪怕是短时间的也好!
秦瀚沉沉的叹息了一声,许久才不舍的说,“那么,我把东泽给你留下,等你完全好了,由他送你去与我会合。”
云朵儿的睫毛轻颤,内心有股小小的激动,他这是真的准备将她放下了?
戍边的战事不容再拖。他俯身在她额头上轻吻一下,语气强硬的说,“记得要每天都想我,一定好好吃饭,早点儿好起来去找我。”
他离开时,又在孙宁那儿放下了一百两黄金,眸色沉冷的道,“替我照顾好她。”
“好好好,爷您放心就是。”孙宁笑眯眯的收起了金子,拍着胸脯担保。
秦瀚走了,云朵儿喝了几天碧水酒家送上来的汤药,精神顿时就好了。接下来,她已经开始筹谋怎么甩开东泽了。这家伙整日守在她的窗外,害她一点儿自由也没有。真怕他一旦知道她身体好的差不多了,就立即将她送去秦瀚的身边。
这一夜,夜色漆黑,月亮始终藏在厚厚的云层厚,留给大地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沉睡中,突然一阵喧杂纷乱,惊醒了睡梦中的云朵儿,她掀开窗户的缝隙向外看去,东泽正和一群黑衣人打的难分难舍。那群黑衣人显然也是高手中的高手,个个身手不凡,能够以一敌百的东泽也渐渐抵挡不住,身上多处受了伤。
不知发生了何事的云朵儿忽的被人罩上了麻袋带走了。孙宁听见动静来到门外,见非夜出来奇怪的低问,“出手之前也不打声招呼,准备把人带哪儿去?”
非夜一愣,猛地惊醒。道了一声糟糕,就往天字一号房跑去。孙宁这才惊觉今晚这群黑衣人并非是非夜安排的,那么会是谁?
他们站在天字一号房敞开的门前面若死灰。里头空荡荡,没了云朵儿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