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1亲情是储备粮(2)
姬潜龙坐下来,喝了一口母亲递上来的茶,一是表示领情,二是表示端了哥哥家里的碗、吃了哥哥家的饭,到哥哥家来共了人间烟火,亲情也就算是重温了。
他抬起手腕,看了一下手表,已经是晚上十点,电视机已经关闭,家里很是安静,估计侄子已经在里间也就是哥嫂的房间睡着。而如果不是因为接待他,恐怕母亲和嫂嫂也都睡觉了。
想到这里,他将放在地上包袱打开,将里面的咸货等一一向母亲作介绍,母亲听到是邻居还牵挂她,还给她礼物,先是很高兴,转而又不高兴了。说是让邻居破费,而自己也没有什么好给他们的,这多么不好意思。姬潜龙则叫她不要管这些,有他处理还人情的事。嫂嫂坐在一边打毛衣,看尺寸应该是给哥哥织的。他把包袱移交给母亲,喊了一声正在低头织毛衣的嫂嫂,嫂嫂抬起头来,他发现嫂嫂长着一双双眼皮大眼睛,典型的传统美。
能知道疼爱丈夫也就行了,姬潜龙心里想。
“嫂嫂,我们还是第一次见面。”
“是啊。”嫂嫂仔细地看了他一眼,答了一句,又低头继续。
“嫂嫂工作忙吧?”
“现在我已经转业到地方,业务生疏,但倒也不怎么忙。”
姬潜龙又转向母亲,母亲也正在打量着他。他站起来将自己的座位让给母亲坐,母亲则走到屏风后面去拿板凳,姬潜龙也跟了进去,原来是用屏风将一间隔成两间,里面供母亲睡觉,外面做客厅和做饭。
重新坐下,他仔细看看母亲,发现她与在老家相比有显著的变化,最明显的就是长胖了,长白了,富态样子出来了。
“潜龙,你没的事跑这么远,干什么?路费多贵啦?”母亲对他说了这一句。
“妈,对我而言那是不得不来啊!”他感叹而答。
“你有什么事?非要花这么多钱亲自跑来啊?还不得不?”母亲又说。
“当然有事。”姬潜龙笑嘻嘻的回答。
“你哥哥才是一个小干事,什么忙也帮不上。”嫂嫂一边织毛衣一边面带勉强笑容说出这句话。
“我来看看母亲,和侄子。”姬潜龙笑嘻嘻地解释。
“母亲永远都是母亲,有什么好看的,乱花钱!”母亲第二次发出了笑容,第一次是他刚刚进门的那一刻,母亲笑容满面并拉了他的手,看了他的眼睛。
“儿子看望母亲,不就是儿子天大的事吗?”说完他哈哈大笑起来。嫂嫂皱了皱眉毛,用一种特别的眼神扫了他一眼。
他看看母亲又看看嫂嫂,敏锐地感觉到千年婆媳关系古老难题在这里也没有被破解哦!
“不要这么大声,你侄子睡觉了。”母亲压低声音提醒。姬潜龙没有做声,也及时捕捉到嫂嫂的扫视,他站了起来,“知道了。”他低声说了一声。
“陈大哥,时间不早了,请你送我回去吧。”他对一直默默地坐在一旁的哥哥的朋友老陈说道。
“也好,你们明天再谈。”
“明天来玩。”母亲这样说。
“这样,明天中午我请侄子、两位嫂嫂、陈大哥和母亲聚聚,地点就在我住的地方,好吧?我也搞不清好坏。”他指的是饭店是否高档。
“你住的那个地方的饭店不是第一好也是第二好了。好,我答应你明天一定去,而且我负责接送,晚上我来做东!但你哪来两个嫂嫂,不要一来就制造矛盾啊?!”老陈故作惊讶,嘻哈着说道,也是活跃气氛。在路上,姬潜龙告诉他已经住下,并告知了宾馆的名字。听到姬潜龙已经住下并请客,嫂嫂一怔,这很出她的意外。
答应去也是撑场子,陈是一个精明的人,姬潜龙心想,
“噢,陈大哥夫人不也是我嫂嫂吗?”听他这么一解释,众人先是一愣,转而喜笑颜开,“对,对,两个嫂嫂也好做个伴,说说话。”陈果真精明,顺势而很自然地解释了姬潜龙和嫂嫂之间陌生的情有可原。
在路上,姬潜龙请求老陈帮他购买明天下午的返程火车票,老陈则问他这么快回家合适吗,他回答合适,见一面就行了。
第二天一大早,姬潜龙就起来了,出来了饭店,到处溜达,吃兰州拉面,品尝小吃。去黄河边走走,在大桥上逛逛。在中午十一点准时返回饭店房间。
老陈带着母亲等一行人如约而至,这让姬潜龙十分高兴。
“啊哟!你小叔子长得蛮俊的吗。”老陈家属是一个热闹人,她笑哈哈地跟姬潜龙嫂嫂表扬起他来,姬潜龙听得脸上微微一红,但虽然是微微的一红,依然被她捕捉,“看来还是小伙子吧?”他扭头看看老陈,因为姬潜龙嫂嫂也只是笑笑并没有答话。
“姬老师。这是我家属,爱开玩笑。”老陈温和地介绍。
“大嫂,新年好!老师无大小,喊我老师也行,喊我小姬也行,喊我小弟更加好,呵呵!”姬潜龙点头哈腰,“妈,这是侄子吧?”姬潜龙知道他的名字但叫名字不亲切。母亲牵着孙子的手进来的,现在就坐在她的旁边。侄子也在看着姬潜龙。
“孙子,快喊叔叔!”奶奶提醒。他以陌生的口气喊了一声。他还是一个孩子,纯真。然后他就开始环顾这豪华的饭厅,但不是陌生羡慕的神情。母亲也在观察,估计是因为有老陈夫妻两个在,所以没有再怪罪姬潜龙乱花钱。嫂嫂文质彬彬地坐在那里,姬潜龙发现这位嫂嫂很可能好静。
很快,姬潜龙发现兰州人喝酒如同勾曲人那么爽快!并且也是男主女次。一上来老陈就与姬潜龙干了一大杯五粮春,大约三两。这一杯喝下去效果立即就出来了,气氛迅速变得融洽。
“喝酒如哥哥,品行也如哥哥。”老陈笑哈哈说了这一句,姬潜龙听得出来,感情沟通了。提醒自己不能做出见外的事情,那就要在内心把他们当成自己的哥嫂。
然后,姬潜龙端着自己的酒杯隆重地“打的”走到母亲身边,母亲坐最上面,“恭祝母亲身体健康!”母亲笑哈哈坐着喝了一大口,喝完之后还将杯子给儿子看看。儿子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意思是喝得足够多了,让她放下酒杯。
然后,姬潜龙逐一敬两位嫂嫂,两人要求他一共喝半杯。就是少喝点的意思,照顾他。
酒过三巡,就自然轮到与侄子沟通了,侄子正在吃他特意让上的小吃。姬潜龙端着酒杯坐到侄子身旁的空座位上,歪头跟侄子说话,大家都笑嘻嘻地看看,不时地也相互碰杯、吃菜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