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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噢赫

噢赫小伙子由傻变聪明,又战胜了噢赫大王,想知道整个精彩过程吗?快读一读这个故事吧。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穷人和他的妻子。他们有一个儿子,性情孤僻,同谁也不接近。他笨得什么都不会做,老是待在暖炕上。妈妈给吃的就吃,不给吃就饿着肚子坐着,手脚从来一动不动。

父母伤心地对傻儿子说:

“孩子,我们该拿你怎么办呢,你可真是我们的一大愁啊!

人家的孩子都能帮自己父亲的忙,而你却只会白吃饭!”

伤心啊,忧愁啊,老太婆终于说道:

“老头子,你说该怎么办啊?儿子也这么大了,可什么也不会做。你还是送他到什么地方去学点儿手艺或做工吧,兴许有人能教会他做点儿什么。”

于是父亲就送儿子当雇工去了。可他只待了三天,就跑回了家,又爬上暖炕呆坐着。

父亲打了他一顿,送他到一个裁缝那儿当学徒。他又从那儿逃了出来。把他送到铁匠和皮鞋匠那儿,同样是白费劲儿:过不了多久,他又跑回家,爬上了暖炕!该怎么办呢?

“喂,”老头儿说,“你这没出息的,我把你送到另一个王国去,看你还能跑回来不!”

父子俩走啊走啊,也不知走了多远,走进了一片黑的茂密森林里。他们走累了,看见一个被火烧过的树墩子。老头儿往树墩子上一坐,说了声:

“噢赫,我是多么疲累呀!”

话音刚落,突然出现了一个绿色的小小老头儿,他满脸皱纹,留着齐膝长的绿胡子。

“你要我做什么事啊?”

老头儿感到奇怪:这是哪儿来的怪物啊?于是说道:

“我并没有喊你呀?”

“你怎么没有喊我?你往树墩上一坐并喊了一声‘噢赫’呀。”

“是的,我累了,就坐下来说了一声‘噢赫’。你是谁?”

“我是森林大王噢赫。你要到哪儿去?”

“送儿子去外国做工或学点儿手艺。兴许有好心的人能教他变得聪明一点儿。可是以前不管把他送到哪里,他总是跑回来,整天待在暖炕上。”

“让我收留他吧,我准能教他聪明起来。不过咱们得约定:

一年后你来认领儿子,认出来,就领回家,认不出来,就留下来再给我干一年。”

“好吧。”老头儿答应了。

两人击掌为定。老头儿把儿子留给了噢赫,自己回家去了。

噢赫把小伙子带到了他的那个世界,领进了一个绿色的茅屋。茅屋里一切都是绿色的:墙是绿色的,长凳是绿色的,噢赫的妻子、孩子和听差统统是绿色的。噢赫让小伙子坐下,吩咐听差给他饭吃。当然,甜菜汤是绿色的,水也是绿色的。小伙子吃饱喝足了。

“喂,”噢赫说,“快去做工吧:劈好了柴再拿到屋里去。”

小伙子去了。可他并没有去劈柴,而是躺在草堆上睡着了。

噢赫来了,他还在酣睡。噢赫立即喊来了听差,吩咐拿来木柴,把小伙子放在柴垛上,又把柴垛点着了火。

小伙子燃烧了起来。等烧到最后,噢赫把灰烬让风吹掉,森林大王的世界里一切都是绿色的。

剩下的是一小块煤。噢赫用起死回生的神水把小煤块喷了一遍,站起来的完全是另外一个样子的小伙子。

噢赫再一次吩咐他去劈柴并搬进屋去,可是他又睡着了。

噢赫又点着了木柴,把他重新烧了一遍,把灰烬让风吹掉,再用神水把小煤块喷了一遍,他立刻变成了一个十分标致的小伙子!噢赫把他第三次烧掉,又用神水把小煤块喷了一遍,于是他从一个无用的懒小子变成了一个身材健壮、难以想象的、标致的、只有神话里才有的好汉!

小伙子已在噢赫那儿待了整整一年时间。父亲想去把儿子领回。他来到森林里,走到被火烧过的树墩前,往上一坐并喊了一声:

“噢赫!”

噢赫立即从树墩下冒了出来:

“你好,老头儿!”

“你好,噢赫!我领儿子来了。”

“好,去吧。认得出来,你就把儿子领走。认不出来,就再留下给我干一年。”

他们俩走进绿色的茅屋。噢赫取来一口袋黍子,撒在地上,一群小麻雀飞来了。

“喂,挑吧!看哪个是你的儿子?”

老头儿很惊讶:所有的小麻雀都是一个样儿。所以他没有认出儿子。

“好,你回家去吧。”噢赫说,“把儿子留在我这儿再干一年。”

一年又过去了。老头儿又去找噢赫。他来到被火烧过的树墩旁,往上一坐并喊了一声:

“噢赫!”

噢赫又冒了出来,说:

“喂,去认你的儿子吧。”

噢赫把老头儿领进畜栏,里面有一群一模一样的公羊。

老头儿反反复复地看了好多遍,仍然未能认出自己的儿子。

“回家去吧。”噢赫说,“让你的儿子在我这儿再干一年吧。”

认不出儿子,老头儿伤心了,但是有约在先,所以毫无办法。

第三年过去了。老头儿又该去认领儿子了。他在森林里走着,忽然听见一只苍蝇在他身边嗡嗡地叫。

他把苍蝇赶开,可它又飞回来嗡嗡地叫着。

苍蝇落在老头儿的耳朵上,对老头儿说:

“爸爸,我是你的儿子!噢赫教给了我智慧,现在我已经超过了他。他要放出许多鸽子让你去认哪个是我。你就去认站在梨树底下不啄食的那只。”

听了儿子的话老头儿很高兴,还想跟儿子谈一会儿,可苍蝇已经飞走了。

老头儿来到了被火烧过的树墩旁,喊道:

“噢赫!”

噢赫冒了出来,把老头儿带到了他的地下森林王国。又把他领进了绿色的茅屋,把一口袋谷子撒在地上,开始呼唤鸽子。鸽子呼啦一下全都飞来了,样子一模一样。

“喂,老头儿,快去认你的儿子吧!”

所有的鸽子都在啄食谷子,只有一只站在梨树底下,无精打采地待着。

“它就是我的儿子。”

“老头儿,你总算认出来了!快把儿子领回去吧。”

噢赫抱过那只鸽子,把它放在左肩上,鸽子变成了一个人世间从未见到过的标致的好汉。老头儿高兴得连连拥抱和亲吻儿子。

儿子也非常高兴。

“孩子,咱们回家去吧!”

父子一边赶路一边谈。儿子把在噢赫那儿的情况全部讲给父亲听了。

父亲说:

“孩子,你为那个怪人效劳了三年,可是分文未得,我们还是落了个穷。这倒算不了什么!能健康地回来就算万幸了。”

“爸爸,别伤心,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他们继续往前走,忽然看见有人打猎:邻近村里财主的少爷们在追捕狐狸。儿子立即变成了一条猎狗,对父亲说:

“少爷们要买你的猎狗,三百卢布你就卖给他们,只是脖套不要卖。”

说完就追赶狐狸去了,并很快就把狐狸逮住了。

少爷们从森林里出来,走到老头儿身边,问:

“老头儿,这狗是你的吗?”

“是的。”

“这猎狗挺不错!把它卖给我们吧。”

“好吧。”

“要多少钱?”

“三百卢布,不带脖套。”

“我们要你的脖套干什么!我们要买一条更好的。好,收钱吧,我们买定了。”

少爷们也把狗放出去追捕狐狸。可是狗并没有去追捕狐狸,却径直跑进了森林里。它变成了一个小伙子,找自己的父亲去了。

“孩子,就三百卢布哪够我们用啊?只添置家产和修理房屋就得用光,可这样一来我们没钱过日子啦。”

“爸爸,别发愁,一会儿我们就会碰上赶鹌鹑的。我将变成一只鹰,你把我三百卢布卖掉。可帽子千万不能卖!”

他们在田野里走着,有几个打猎的阔少迎面走来,看见了老头儿肩上扛着的老鹰。

“老头儿,把你的鹰卖给我们吧!”

“好吧。”

“要多少钱?”

“三百卢布,可只卖鹰,不卖帽子。”

“我们要你的帽子干吗!我们要给它弄一顶锦缎的。”

双方击掌为定。老头儿得了三百卢布,继续往前走。

猎人把鹰放出去追捕鹌鹑,可它径直飞进了树林子。它一落地就又变成了一个小伙子,赶上了父亲。

“这下我们的钱多了一些了!”老头儿说。

“爸爸,等我们路过集市时,我变成一匹马,你把我卖掉。

给一千卢布就卖。可要把笼头留下!”

不一会儿他们来到了集市。儿子变成了一匹马。马长得十分剽悍,简直让人望而生畏!老头儿牵着马笼头,马不断扯动着马嚼子,四只蹄子在地上乱蹬。许许多多的顾主都争着要买老头儿的马。

“一千卢布,不带笼头。”老头儿说。

“要你的笼头干吗!我们要买一副镀金的。”买马人说。

有人给五百卢布,可老头儿执意不卖。突然来了一个一只眼的茨冈人,他说:

“老头儿,你这匹马卖多少钱?”

“一千卢布,不带笼头。”

“吓,好贵的价钱!五百卢布带笼头。”

“不,不卖!”老头儿说。

“六百卢布。”

茨冈人一开始讨价还价,就对老头儿寸步不让:

“喂,一千卢布,带笼头。”

“不,不带笼头!”

“我说老兄,哪有卖马不带笼头的?人家怎么把马牵走呀?”

“不管怎么说,笼头是我的!”

“喂,老兄,我再加五个卢布,行了吧!”

老头儿想:一个笼头一共才值三十戈比,可茨冈人要给五个卢布。

于是老头儿就把马卖掉了。

双方击掌为定。老头儿回家去了,茨冈人骑上马走了。

可买马人不是茨冈人,而是噢赫。他以巧计战胜了小伙子!

马像箭一样在树木和彩云之间飞奔。

噢赫和马跑进了森林,走进了地下王国。噢赫进到了屋里,把马拴在门廊里。

“我抓到一个龟儿子!”噢赫对妻子说,“傍晚时你把它牵到饮水处喝点儿水。”

晚上妻子把马牵到了小河边,马开始喝起水来,它一直往深水处走。虽然噢赫的妻子跟在后边又喊又骂,可是马还是一直往深处走。马把头猛地一摇就从老太婆手里挣脱了笼头。马下到水里,变成了一条鲈鱼。老太婆呼喊起来,噢赫跑来了,立即变成了一条狗鱼,蹿到水里去追赶鲈鱼!

“鲈鱼,鲈鱼,你回过头来,我有话跟你说。”

鲈鱼回答说:

“老兄,你想说什么就说吧,这样我也听得见。”

虽然狗鱼追了好久,可是并没有追上。鲈鱼也开始累了。

它忽然看见河岸有个浴场。这时候国王的女儿正要去浴场洗澡。鲈鱼跳上河岸,变成了一个带金边儿的镶宝石的戒指,它滚到公主的脚下,公主发现了戒指。

“啊,多好的戒指啊!”她拾起来戴在手指上。

公主回到家里,赞叹着说:

“我捡到了一个多么漂亮的戒指啊!”

国王也前来观赏。

噢赫看到鲈鱼变成了一个戒指,就立即变成了一个商人,前去晋见国王,说道:

“您好,陛下!小人有件事打扰陛下。请您让您的女儿把戒指还给我。我本想把它带给我们的国王,可不小心掉到河里,被公主捡走了。”

国王吩咐去叫公主。

“孩子,快把戒指还给主人吧。”

公主哭了起来,捶胸顿足地说:

“不行!你付给商人钱吧,他要多少就给多少,可戒指是我的。”

噢赫还是不肯让步:

“如果不把戒指带给国王,我要被杀死的!”

国王再次劝说女儿:

“孩子,还给他吧,否则他就要因为我们而遭到不幸!”

“好吧,既然这样,那咱俩就谁也别想得到它!”说完就把戒指摔到了地上。

戒指摔在地上后变成了许许多多的珍珠,撒满了地板,有一颗珍珠滚到了公主的鞋后跟旁边,公主恰好踩在这颗珍珠上。噢赫变成了一只鸢,开始啄食珍珠。啄呀,啄呀,把所有的珍珠全吃完了,身子变得很重很重,动起来非常吃力。但是它没有发现公主鞋后跟旁边的那颗珍珠。那颗珍珠滚来滚去变成了一只更大个头儿的鹰,立即向鸢扑去。

鸢再也飞不动了。鹰扑上去,在鸢的头上狠狠地啄了几下,鸢死去了。从此以后噢赫消失了。鹰落在地上变成了一个标致的小伙子。公主爱上了他,对国王说:

“不管怎样,我只嫁给这个小伙子,除此之外谁都不嫁。”

国王不想把女儿嫁给这样一个普普通通的男子,可又拿女儿有什么办法呢!他考虑再三,终于决定备酒宴请宾客,举行了盛大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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