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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平安夜

转眼到了圣诞节,地球人们向月球传达“圣诞快乐!”等各种祝福,各区的通道两边也亮起了霓虹,地下室张灯结彩的,准备过圣诞节。对于我们来说,传统的春节才是大节日,可在月球上我们也只能入乡随俗,与各国人们心连心地一起欢度新年。想在圣诞老人的帽子上绣上一个“灵”字,发现根本找不到针线,真怀念这种小东西。在这里,因环境的原因不能随带尖锐的物品,包括很小的钉子,针头等,因为这些小东西会伤害我们的衣服,我们的每一件衣服都是定制的,里面有各种线路和保温系统,万一扎到针尖什么的,就会漏气,失去应该有的大气压力,对人体就会带来危险。

我一个下午都在地下室帮忙,装点彩灯和在圣诞树上挂小饰品,还有清洁和各种杂事,这里虽然没有孩子,可我们都是上帝的孩子,都希望得到礼物祝福。所以,这圣诞节前夕,平安夜,大家都十分期待,一些人从早上就早早地来到地下室,欢声笑语的,准备过平安夜。

吃过晚餐,灵早早地来到我的地方,送我一顶可爱的帽子,一个祝福苹果,我戴上了它,真美,我在镜子照照,象个小老女孩的样子,真可爱,我也送他一顶,我们都戴上帽子,象两个老头。

地下室已经集满了人,氧气打在最高级。大家要在这里进行一场轻量级的狂欢,都是社区里熟悉的外国人,平安夜对他们来说十分重要,他们又是唱歌又是跳舞,休息室也挤满了人,根本没有坐的地方。我和灵跟着他们欢笑了一阵就回到了屋子里。秀夫传来信息,让我们去他那坐坐,说有我们的老朋友。

我们去了,原来是小泉村一和井太郎,还真象秀夫说的那样,他们真的让人亲切,象老朋友似的。我们喝了一些果汁和小酒,觉得十分快乐和舒畅。秀夫说他在准备着第二次旅行计划,我对他的计划也没有什么兴趣,不赞同也不反对。但他们男人很有兴致,说最好去一个精彩点的地方,在星图上有个大名气的地点。

可有名气的地点都离我们很远,近的也有几百公里,远的有一两千公里。如,哥白尼环形山,伊巴谷环形山等,峡谷也是。

我们在秀夫的屋子里熬了一夜,秀夫说有我们这些兄弟在,月球的生活充满了阳光,他说他喜欢小团队,喜欢旅行,如果有机会,他想去火星。大家为他鼓掌,他那俩哥们是他的拥护者,我和灵只是附和他,也不扫他的兴。

由于缺氧的缘故,我们时不时从备用制氧机里吸上几口氧,这屋子里最多配送三个人的氧气,从管道里输送出来,超过三个人,氧气就会不够用,所以很不方便聚会。但难得聚一次,就算不方便,大家也很开心的。我们几个东倒西歪地靠在地上,直到第二天早上(地球时间)。

从秀夫屋子里出来,灵随我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感觉舒服多了。灵睡了几个小时醒来了,就要回他自己的住处,有几个朋友要来拜访他,他得去接待一下。说让我也去,我已经熬了一个晚上的夜,不想再熬第二个夜,需要好好地休息一下,他说:“那好吧,下个星期天来陪你。”他说完亲了我一下便穿好衣服出了门。

望着灵离去的身影,忽然有一种失落感。我多希望灵一直陪着我,哪怕他睡着看着他的身影也行,可他毕竟是个自由人,不是我的布娃娃。我们已经在一起拥有太多,我不能再要求太多,就象秋天,当你拥有树的金色时,就不能拥有它的花朵。

有多少次多少回,我总觉得在月球生活是一个梦,一个长长的梦。这上面唯一的城市也是梦,奇异的梦景而已。可这个梦如此长,以至我怀疑它是梦,所以才得出结论不是梦。

其实,梦与真实又有何区别,如果是梦,只要心情快乐,它不就胜于真实;如果是真实,只要合理,也一样胜于梦。所以,不再纠结。

我不知道宇宙有什么魅力让我们离开自己唯一居住的星球而来到太空生?,这里不是养育我们的地方,就象鱼离开水源戴着氧气和水非要在陆地生活一样。我们就是一群离开了水生活在草地的聪明鱼。如果鱼有一天能听懂这个故事时,我想它们一定会这么去做。这也许是生命向来不愿意被束缚在原地不动的原因。

灵发来消息说他到家了,准备再睡一觉。我让他好好休息,保重身体。我也累了,好好地睡一觉吧。儿子好久没有来问候,今天倒发来信息,祝我圣诞节快乐。我回他,同乐!

亲人就这么相隔三十八万公里,只要一个小小的电信号就瞬间通达。这宇宙就数人类最奇特的生命,或许还有外星人。

我不知道以后月球的真实面貌是什么样的,但可以想象它会是一个适合人类居住的小地球。我们是第一批移民,或许我们等不到自由呼吸的那一天,但科技已让我们生活在这里,哪怕仅仅只是一个实验,我们也得坚持到底。

对于爱,我只能说,爱是一种滋味,甜蜜的滋味。灵来到月球,哪怕只是一年见到一次,我也觉得甜蜜,而大多的时光里,我喜欢淡淡的味道,一个人静静地享受时光,享受生命。或许这是老年的心态,可不管什么心态,我都无所改变。对于爱,我还要渴求什么?觉得爱一个人,无论他在哪里,都一样在心里,路远路近,地上天上并不重要。

相思雨

落满了天上

没有风的夜晚

星星在微笑

明月旋转着

羞过她的脸

告诉他,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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