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在这炎热的夏天,原本腼腆的赵小雅,竟然越来越放肆,有时候在家里做家务,仅仅穿一件薄背心,二十岁的玲珑身材尽显众人眼前。
李小冰终于忍不住隐晦的提醒了赵小雅,心中有鬼的赵小雅才收敛了一些。但这些却是已经在李小冰的心里买下了疑惑的种子,也不由得对赵小雅看的紧了些,在赵小雅做完家务之后,便要她到摊子上帮忙,条件当然是给小雅涨了工资。
如此一来,文国栋满足****的机会就越来越少,无法满足的他,也只有对劳累了一天的李小冰发泄,但两人终归是夫妻,李小冰也没什么意见。
这一天,文峰放学回家,还没走到家,便看到家门外面有几片碗的碎片,这几个碎片,犹如利刃一般,猛地划在他那小小的心灵之上,他本能的想道:不好了,爸爸又打妈妈了!
果不其然,当文峰冲进屋之时,文国栋正揪着李小冰的头发暴打,赵小雅却是落井下石的按着李小冰的腿,不让其动弹。
看到这一幕,文峰的脑袋里嗡的一声,二话不说冲上去便推文国栋,但瘦弱的文峰哪里能推得开一个中年人?一推之下,不但没有将他推开,反而自己被弹倒在地。
此时李小冰已经被打的鼻青脸肿,满头长发凌乱的披散着,看起来甚是凄惨。但听到文峰回来,却还是下意识的去护住文峰。
文国栋打红了眼,突然被文峰猛推一下,尽管没有被推开,但也一个趔趄,他定一定身形,朝着倒在地上的文峰就是一脚,这一脚是文国栋怒火攻心的状态下踢出,自然注意不了方向,一下子踢在文峰的脸上。
文峰闷哼一声,鼻子中突地就流出鲜血,嘴唇也磕在自己的牙齿上,生生的磕出鲜血。文峰一咕噜起身,袖子在鼻子上面一擦,鲜血弄得满脸都是。
小小的文峰,见无法阻止爸爸,转身向着赵小雅跑去。在他看来,爸爸这次打妈妈,一定是因为赵小雅的原因,要不是这个女人,那么辛苦的妈妈那里会有闲工夫去管爸爸?
他冲到赵小雅的身边,趴在其手臂上就咬了下去,吃痛的赵小雅一下子松开按着李小冰双腿的手,一巴掌朝着文峰抡了过去,李小冰腿上突然轻松,一直在使劲挣扎的她,猛地一踢,却也踢在了赵小雅的鼻子上。
与此同时,赵小雅的一巴掌也扇在了文峰的脸上。
“啪”十分清脆的一声响,使得文国栋和李小冰同时一愣,然后便看到文峰被扇的晕头转向的坐在地上。
这一巴掌打在自己的儿子脸上,一下子把文国栋打醒,他猛地转头,怒气冲冲的瞪着赵小雅,抬手就是一巴掌。
赵小雅俏白的脸蛋上,顿时出现五个手指印,一双眼睛中已经满含了泪水。
李小冰也终于脱离文国栋的魔爪,向前爬出几步,把文峰抱在怀里,用自己的衣袖为儿子擦着脸上的血,她脸上的泪水和灰尘搅在一起,好似京剧脸谱一般。
她沙哑着嗓子骂道:“文国栋,你真是个畜生!”
文国栋站在原地气呼呼的出着粗气,一旁的赵小雅也终于爆发:“文国栋!你到底想要怎么样?”
“我想怎么样?你还敢问我想怎么样?敢打我儿子,你活得不耐烦了,滚!”文国栋骂道。
“哼,文国栋,我要去告你!告你强^奸我!我要你坐牢!”赵小雅猛地喊道。
小小的文峰,并不知道那两个字的含义,只知道赵小雅很是生气,只知道自己的妈妈又一次被爸爸打倒在地,只知道自己这么多天以来的担心又变成了现实。
赵小雅的这么一喊,文国栋也怕了,顿时上前捂住她的嘴,不让其说话,事情都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赵小雅哪里还会再屈从,两只手在文国栋的脸上一阵划拉,占着手的文国栋一下子没有挡住,脸上顿时被划出深深地几道血痕。
打人不打脸,可是赵小雅却是让他破了相,男人们的面子比什么都重要,不跟屁股一样,多几道伤痕就多几道,没什么关系,但脸上要是多了几道伤痕,无疑就是对男人最深得侮辱。
“啪”的一声,重重的一巴掌扇在赵小雅的脸上。一下子把这个小姑娘打的转着圈跌在地上。
赵小雅再一次被打,一下子憋住了一口气,直憋得满脸通红,过了好一会在猛地一阵咳嗽,刚缓过来劲,便大声喊道:“救命啊!打人啦!……”歇斯里地的声音,在这个小小的出租屋里重重的回荡着。
呼救声传出屋外老远,这个时间,出去接孩子的人们也该慢慢的回家了,赵小雅这么一喊,文国栋顿时又慌了阵脚,再次上前想要制止,这一次赵小雅学精了,一咕噜起身就往外跑。
文国栋猛地伸手一拉,却没有拉住,坐在墙角的李小冰抱着文峰,傻傻的看着这一幕,也丝毫不去阻止赵小雅的出逃。
见人逃跑出去,文国栋一下子没了底气,他怕赵小雅去派出所告发他,如果赵小雅真的去了派出所,那他一定免不了坐牢的下场。
可是他也不敢追出去,这个时候激动的赵小雅若是在外面和他拉扯起来,不利的只有他。
他越想越担心,急的团团转,最后竟然噗通一下跪在李小冰面前说道:“小冰,你帮我想想办法吧,她要是去派出所告我,我就得坐牢了……”
“滚开!你坐牢活该!”李小冰抱着文峰一转身,不去看文国栋。
文国栋心里又气又怕,一双拳头也握得咯嘣作响。但这个时候,他也知道自己不能发作,能依靠的也只有李小冰了,若是连自己的老婆都不帮他,那他就真的无路可走了。
文峰被妈妈抱在怀里,一直仰着头,不让鼻子再流出血,倒着头的他,看着自己的爸爸,从刚才的凶神恶煞,一下子变成了现在犹如摇尾乞怜的东西,这急速的转变,让他始料未及。
文国栋的心里想着李小冰一定是在气头上,现在应该让她平复一下心情,等她心情平复了,然后两人一起商量着怎么去应对极有可能到来的警察,最好的办法就是两人一口咬定赵小雅偷东西,然后被两人抓住,但小姑娘死不认罪,还跟他们发生冲突,最后两人拦不住被其逃脱。
他的如意算盘在心里打的啪啪作响,却不知道自己的老婆和孩子对他已然有了深深地失望,这份失望,几乎要达到绝望的地步。
出门接孩子买菜的人们渐渐回来,文国栋赶在第一个人回来之前悄悄的把门掩上,然后依然跪在李小冰的身前。
文峰的鼻子也停止了流血,只是疼痛依旧在,但他还是咬牙忍着,一声都不吭,他看着跪在地上的文国栋,是那么的猥琐。
许久,文国栋感觉李小冰的气消了大半,便蹭着脸跟她说道:“老婆,你看……”
“滚!我不是你老婆,自己做的孽,自己受去!”李小冰冷白他一句,看也不看他一眼。
文国栋起身一下子抱起李小冰,连同李小冰怀中的文峰也一起抱起来。
文峰吓得一下子抱紧了妈妈,担心的看向爸爸。李小冰突然被抱起来,心里一紧,下意识的问道:“你要干什么!”
文国栋不接她的话,向前走几步,把娘俩放在床上才说道:“地上脏,也凉……”
“我用不着你关心!走开!”李小冰抱着文峰往墙角缩一缩。
文国栋继续说道:“小冰,你看她要是去报警的话,警察就该来抓我了,万一我被警察抓了,那是要坐牢的。”
“你坐牢跟我有什么关系?你活该,你自作自受!”
“我坐牢倒也没什么,那是我自作自受,可是就苦了两个孩子了,他们怎么办?俩孩子可不能没有爸爸啊……”文国栋恬不知耻的说着。
正在这时,躺在保姆屋中的文月香适时的发出一阵哭声,听到哭声,李小冰一下子冲下床,顾不得拍身上的灰尘,径直跑进保姆的屋子中。
文国栋的脸上闪过一丝阴谋的得意,走到床边,掏出20块钱塞到文峰的手中,文峰不接,轻轻一推,把钱丢到一边。
看着自己的儿子把钱丢到一边,文国栋的眼中闪过一丝怒意,文峰看到文国栋要吃人的眼神,吓得一下子把头埋在自己的双膝之间,不敢再抬头看。
“拿着!我告诉你!等下你妈来了,你劝劝你妈,你要是敢再继续这样不说话,我就打的你妈起不来!知道吗?”文国栋威逼利诱着自己的儿子。
小小的文峰,哪里经历过这种阵仗?从心底担心妈妈安危的他,听到自己的爸爸如此说道,只得不情愿的把钱拿在手中。小小的心灵再次经受重伤,加上身边突然没有了妈妈,让文峰顿时觉得自己被全世界孤立了起来。
泪水不由自主的涌出眼眶,这泪水的成分,有委屈、有恐惧、有悲伤、还有疼惜。
如果这个世界上真的有神,为什么神会看着这么一个孩子经受这些根本不应该经历的事情?
李小冰离开去抱文月香,其实不过一小会的时间,但这段时间,文峰却感觉好像过了几百年。当李小冰抱着文月香回来的时候,文峰一下子扑上去,哇的一下哭出声来。
从一开始就一直忍着、憋着的文峰,这下子终于再也无法忍受,将心底的种种情感一股脑的宣泄出来。
李小冰一看到文峰抱着自己哭起来,顿时向着文国栋问道:“你对孩子做什么了?”
文国栋重重的咳嗽一声,好像在警告文峰一般,然后死皮赖脸的笑一笑说道:“我在跟孩子道歉呢,这回我犯了一个不可饶恕的错误,我希望不要让孩子的心里有什么负担。”
李小冰打死也不相信文国栋的话,轻轻揽住文峰问道:“小峰,是这样的吗?”
文峰听到妈妈的话,更加不敢抬头,但想起爸爸的话,心中也不由得十分的担心,只要点点头“嗯”了一声。
李小冰听到文峰“嗯”了一声,抬起头瞪着文国栋说道:“算你还是个人!”
“小冰,你看这时间也不短了,估计这会她都到地方了,咱们还是商量一下怎么办吧。”文国栋丝毫没有忘记打自己的算盘。
眼下两个孩子都在李小冰的身边,刚好是他最有利的时机,他自己的老婆,他知根知底,知道她口硬心软,加上自己摆清利害,肯定能让她心软来帮助自己。
果然,李小冰不在顶撞他,但是也不接他的话。
文国栋一见老婆如此,顿时心中有了底,把脸凑到李小冰的耳边一阵嘀咕。李小冰听罢重重的一皱眉,说道:“要说你自己说去,我还要去收摊呢。”
说完李小冰起身拿起梳子梳理一下头发,把脸上的伤痕挡住,然后给自己和儿子换一件干净衣服,抱着文月香去收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