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凌晨。
夏日的夜晚,丝丝凉风迎面而来,告别了席卷一天的热浪,夜晚,则显得极为静溢出尘。
此刻,月明星稀,清冷的光辉照耀在大地上,照耀于A城郊区一栋别墅附近的一对壁人身上。
“乔战,我想退出组织。”女子清冷而又带着一丝坚毅的声音想起,打破了平静。
名叫乔战的男子闻言,脸色沉重了些,他沉吟了片刻。
“驳回。”男子没有一丝犹豫的情绪。
女子闻言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如同她意料之中一般,她叹了一口气,执起夜荣的手。
“乔战,你应当知道我这十五年是怎么活着的。”
“这种地狱般的生活,我怕了。”女子凄冷一笑,分外悲凉。
“我不知道,还有你兔砸害怕的事情。”
男子在长石板凳上坐下,点燃一支烟,烟圈有一口没一口的吐着,兔砸望着她,就感觉,乔战同这烟般梦幻不真实。
伸手可触,可一张开手,却发现她所握住的只是一个谎言。
“是,我怕我没有了人性。”兔砸淡淡说道,此刻她面无表情。
“从前你不是这样的…”
“你早就与这个底下世界密不可分,却妄想抛弃过去,重头再来。”
“下场如何,你比我更清楚。”
一根烟抽完,瞧着毫不犹豫的拿出第二根,他像一个冰冷的机器一样,重复着,不带着任何感情。
“乔战,我不会死。”她嘴角微微上扬,柔美的面容显得极为平静,一句话,说的好像今天天气很好那样简单。
“哦?”
“看来你已经有所准备。”乔战扔下抽到一半的烟,站起身来饶有兴趣的打量她。
“准备不敢当,不过是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一面破镜子罢了。”兔砸望着乔战笑道,笑意已不达眼底,十分疏冷。
“我听闻上古十方神器中的昆仑镜,可以其为核心,穿越时间空间。”乔战似乎早在意料之中一般,娓娓道来。
兔砸双手环胸,“其实我想过,我们有一天会站在敌对的立场。”
乔战闻言,眉峰一挑,分外冷然,“你还漏了一点。”
“不提也罢,愚蠢的我。”
“你可以杀掉我了。”兔砸微微一笑,以死为媒介的传送。
“你是在试探我,你也是怕的吧。”夜荣孤冷的神情一瞬间消失不见,他骤然一笑,如同清泉般,连着夜色也变得分外迷人了起来。
“我不在意。”
此刻,乔战抱住她。
柔软的身躯,让乔战不止一次想把她揉碎在怀里。
温热的气息有意无意的吐在她颈间,分外旖旎。
“唔……”兔砸一声闷哼,彻底软在了他的怀里。
背后是一片血色。
“我爱你。”
“这份爱意从未停止过。”
乔战似乎从未想过自己会这般失落,“呵…爱和失去本是两个不相干名词,但若是将它与我们联系起来,我竟发现我不能接受。”
“不能接受失去你,不能接受你不爱我。”
“放心,我会去你身边。”
“很快,很快。”
乔战沉声道,不自觉之时眼底有一丝不可察觉的水汽,但却是转瞬即散。
……
嘶——
兔砸微微转醒,便感受到从身体上传来的疼痛感,突然而来的疼,痛不免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她缓缓坐起身,自己处在一个古色古香的房内,摆放在房中央的紫檀熏香炉、梳妆台上各种被摆放整齐的精致首饰。
三层青帘外,一间屏风隔断了外厅与主卧。
兔砸与衣柜中找出一件衣服,轻轻的套在身上,动作之轻,可谓是她干过最温柔的事情,深怕碰到这莫名的伤口。
唔十分奇怪啊,看这房间的摆设,这户人家的小姐必然是十分受宠的,可落的一身伤,就令人感到匪夷所思了。
她现在十分确定,自己是被那破镜子带到了一个陌生的地方。
唔好巧不巧,居然是古代,但不知道是哪个朝代啊。
身上衣服的样式与唐朝的齐胸襦裙很像,淡紫色的,她最喜欢的颜色。
不仅如此,衣柜之中全部是清一色的紫色衣服。
绕过三层青帘,兔砸来到了外厅,她还是要好好熟悉熟悉自己将来要住的地方。
这时候,一个带着点点笑意的声音传来。
“蠢女人,伤的不轻啊。”
兔砸一个不小心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倒,再一次牵动伤口:“嘶——破镜子还不出来,想吓死你主人我啊!”
“噫你一点都不温柔、一点都不可爱,这么凶,小心我把你做成碳烤兔肉!”这时候那声音再次响起。
兔砸闻言就要抡起袖子和他干一架,平生她最无法容忍别人嘲笑她的名字!咋滴,兔砸不可爱吗!
说起她这个名字,那也是有渊源的,还不是当初被人忽悠了,哼,谁还没有个中二时期呢,不提也罢!
“突然出来干啥?”兔砸坐在外厅的美人塌上,前方茶几上摆放着几碟点心,她一边吃、一边问道。
“不急告诉你,你先试着回忆这具身体的记忆。”声音再次传来。
闻言,兔砸单手撑着脑袋,开始努力回忆,这时候,一阵天旋地动的眩晕感传来。
紧接着,如洪水般的记忆倾泻而出。
首先,让她最为惊讶的,这是一个很是玄幻的世界。不仅有她所熟悉的各种职业,还有许多她从未听闻的东西。结合了古西方与古东方的各种知识。
兔砸很开心,兔砸很郁闷,兔砸扶额。
兔砸现在所占据的身体乃是圣麟皇朝超级世家——鹤归山庄的嫡三小姐叶迟眷。
世人眼里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弟,事实前主也的确是一路混过来的。
兔砸沉吟了片刻。
“我应该怎么做,这具身体的伤来得怕是不简单,废材可不好立足下去。”她道。
“不急,好好睡觉,好好养伤,路是要一步一步走的。”于镜中飞出一层淡淡的光将兔砸包住,兔砸顿觉舒适。
窗外正直三月暖春,阳光透过窗户洋洋洒洒的落到兔砸脸上,她微微皱眉躺在美人塌上,不知不觉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