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到朱不德的话后一下子愣了下来,明明好心的提醒,他却以为我是在骗他,难道这个世界之上真的没有真理可言了吗?我呆在原地,也没有去注意到尸茧在什么位置,只知道朱不德的灯光越来越近,直到最后他们二人的身影完全的出现我的视线之内。
与此同时,杨纬拍了我一巴掌示意后退,我缓过神,抬起头却看到朱不德二人已经来到了尸茧跟前不足一米的地方。
尸茧在空中上下飞舞,犹如萤火虫一样莹莹漂亮,在不知道的情况下任何人都会把它当做萤火虫去看。
我看到朱不德越来越近,连忙大声提醒道:“别碰那个虫子,快跑。”
哪知,朱不德道:“呦呵,你瞅瞅你胆子小的,一只萤火虫也能吓成这个样子,将来怎么会成大事?”他说完伸手向尸茧捏去,一旁的杨纬吼道:“不能碰。”
但是,已经晚了,朱不德一下子将尸茧抓在手心内,另一只手擦了擦鼻子:“你瞅瞅你们两个,不就是一只萤……”
朱不德的话没说完,人却颓然间愣了下来,脸上的肌肉一阵抽搐,站在地上不动了……
“那个家伙,你快离他远点。”杨纬叫了一声。
喇叭杨先是一阵疑惑,接着他去看朱不德。
我的目光随之看去,只听朱不德一声惨叫,他的身体瞬间的裂了开来,无数条血痕从他的皮肤上裂开,头上的鲜血形成无数条血线由上至下贯穿而来。朱不德痛苦的按住自己的脑袋,惨叫的喊道:“救救我,快救救我。”
我一阵呢喃,不由自主的后退两步,朱不德的身体从裂开一直延续到老化,原本白嫩的肌肤一下子变得干枯起来,像是一个死了很多年的干尸,身体一点点的皱裂。他的面孔一下子变得无比狰狞,满是鲜血的脸逐渐的裂开,露出里面森森的白骨。
我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一切,想要跑过去拉朱不德一把,却被杨纬一把拽住我,他道:“没救了。”
喇叭杨看朱不德变成这个样子飞快的向我们跑来,但是朱不德也伸出双臂往这边跑,嘴里大叫着救救我。
朱不德显得非常痛苦,他的叫声在这个寂静的古楼之内如同打雷一般,他身体的老化没有停止,最终因无法承受住那种痛苦的朱不德一下子摔倒在地,在地上不停的卷缩着。
“你们这些混蛋快救救我,不然我死也不放过你们。”
看到眼前的一切,我不相信,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有这般恶毒的东西。但是这是事实,纵使我无法面对,可还是要接受。看朱不德痛苦的表情,我的眼睛不知不觉间湿润下来,也不敢上去碰他,心里不停的在想,如果当初你会听我的,还会造成这件事情的发生么?难道老天爷就这么喜欢捉弄人?
他身体的开裂依旧没有停止,鲜血不停的流满了一地,表情变得阴森可怕,张大的嘴巴却再也无法发出声音。他似乎不甘心就这么死去,爬起来就向我们跑来。这时候我听到一声枪响,朱不德的肚子被炸开,人仰躺到地上再也不动了。
我转过头,枪是从喇叭杨手上发出的,结束了朱不德的痛苦……
大概过了很长的一段时间,我们都没有说话看着朱不德的身体,很久后鲜血才停止流动,显然已经干涸。他现在就像一个腐化的尸体,已经死了很久了,从身上还发出一股恶臭的味道。
“妈的,这就是下场。”杨纬呸了一口唾沫。
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心里非常难受。虽然非常讨厌朱不德,但是我还是无法接受方才还说话的人就在几秒钟的时间内变成了一具尸体。事情毫无征兆的发生,没有给人留下任何挽回的余地。
我擦了下眼泪,喃喃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杨纬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让我冷静一下,没必要为这种人难过,就道:“尸茧不知道害死了多少盗墓的人,他只不过是其中一个。这种东西是从尸体上产生的,剧毒无比,只要碰到它就会变成刚刚的那副样子,而且还会传染,只能说那家伙是自找的,这不怪我们。”
我深呼了一口气,揉揉太阳穴使自己平静下来,说道:“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会不会还会碰到这个东西?”
见证了尸茧的威力,我这才明白对我们威胁最大的不是鬼爷不是僵尸,而是这个类似于萤火虫的东西,没想到它竟然会如此的恶毒。
朱不德的死给我产生的压力非常大,本来我打算我把他尸体带走,但是杨纬说凡是因尸茧而死的人,尸体在没有干枯之前不能碰,否则还会延续到自己身上,于是我便放弃了。后来想想,等我出去以后给他找人超度超度,也算是对得起他了。
在我们说话的时候,杀死朱不德的那只尸茧从他的尸体上缓缓的升了起来……
“别看了,赶紧走。”看那只尸茧有想飞过来的样子,杨纬冲我和喇叭杨喊了一声。
见证过尸茧的威力,我们都不敢犹豫,于是转身便向后跑去。但是这个古楼就只有这么大,我们没跑多远尸茧就一下子堵在了我们前面,不得不再转身往回跑。
如此一个来回,杨纬用手电照着喇叭杨他们刚刚走出来的那个门,就说道:“先到房间里去。”
大概五秒的时间,喇叭杨第一个冲了进去,其次是我,杨纬在最后面。等他进来后随手将门带上,而那尸茧一下子撞在门上,在空中晃了几下便掉落在地上。趁着这个机会,喇叭杨打算开门用脚去踩死,但是杨纬却道:“不能杀,如果它死了,它的同伴就会赶来,到时候我们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我对这个东西已经惊讶到了极点,脑子里非常乱,为什么这么巨毒的虫子却不被人知道?什么蝉雏、貂、蝎子和蛇,这些东西在尸茧面前根本什么也不算,压根就不是一个档次的东西。
索性现在尸茧被拒之门外,我们暂时没什么危险。此时身上已经满是汗,衣服都已经被浸湿,贴在背上极度的不舒服。我脑子里始终忘不下朱不德临死前的样子,压抑到了极点。
杨纬拉了一个柜子顶上门,生怕那东西会再跑过来一样。之后就一屁股坐在地上喘道:“他娘的,有惊无险,吓死老子了。”
那喇叭杨看来也够呛,他见杨纬坐下也跟着松了一口气。当人从生死前徘徊过后就会放松,我虽然有点庆幸,但是心始终放不下来。于是打起手电照照四周,这才看清房间内的布置。
与楼上不同的是,楼下只有简单的一张桌子和被杨纬拉过来的衣柜,并没有床和尸体,显得比较空荡。除此之外我什么也没有看到,心才慢慢的松了下来,也跟着坐到地上。
这个房间的空荡让我比较放松,手电可以一下子照出全貌,也就可以看出这里藏的有没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坐下后我依旧在喘,别看杨纬肥胖,体力却是在我之上,好像那些事情并没有干扰到他,这时候恢复了原来的样子,骂了一声:“****的,让你们别过来还偏不听,这可好,阎王爷又多了一个人使唤。”
杨纬的话很明显是针对喇叭杨的,他脸色不大好,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我想他是觉得曾经丢下过我,心里有点尴尬,总之也猜不透彻,或许又是对朱不德的死比较难受。我问他出去之后去了哪里。喇叭杨才道:“唉,我******要是知道会发生这种事,我还……。”
我打断喇叭杨的话,骂道:“你少他妈废话,老子问你话呢。”
喇叭杨做错了事,我现在对他完全变成了一个领导人。如果他要造反,那么杨纬一定是占我这边的,理论上讲,他现在是跟着我们走的。那么我骂他也是应该的。
想起之前他们抛弃我独自离开的时候我就是一肚子怒火,如果不是朱不德死了,我恨不得把他们都给打一顿。
喇叭杨见我骂他,就道:“我们跑出来后也没去哪,在下面转了转就来到这个房间了,出去的时候就遇到你们,才发生了刚才的事情。”
我听过后也不理他,问杨纬道:“我们该怎么办?”
杨纬呸了口唾沫,道:“先不管了,老子都饿了,你们谁有吃的?”
听他这么一提,我也觉得有点饿,看了看手上的表,已经是下午一点二十分,我们在这里大概待了四个小时。经过这一连串的跑动的确有些口渴,饿倒不是很厉害。
我包里有两壶水,扔给了杨纬一壶,然后拿些饼干给他,几个人就吃了起来。
杨纬似乎很久没吃东西,一边吃一边喝。我只是喝了点水吃了两块饼干,最后实在吃不下去,把食物收起来道:“那种尸茧是不是有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