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羽姐,你怎么来这里了?我是红菱。”红菱不似小音温婉柔水,是活泼开朗,讨人喜欢的女子。
清羽微笑答:“小音回乡去照顾她娘亲,这几ri我替她。”
红菱赞叹:“清羽姐想不到你不仅长得出尘脱俗,心地还如此善良。”清羽姐真是个好人。
“有什么我可以做的活儿吗?”
“那儿的衣服还未洗,清羽姐可以去洗。”语罢,红菱指指门外盆子。
“谢谢你红菱,我先去忙了。”
清羽来到装满水的盆前,旁边衣服堆积及她的腰上,男女都有。
原来小音每天要做这么多!再看看自己,跟着主人去宴席去花园去练字去绘画……从未干过什么粗活,生活太美好,根本不像个丫鬟。
拿几件衣服放入水中让其浸湿后,再拿出一件放到搓衣板上用劲儿揉搓。坚实木头做成的搓衣板,稍不注意就会磨到手。
少顷,胳膊开始发酸,清羽甩甩胳膊继续洗着。
眨眼间晌午来临。炽热的阳光无情的火辣辣灼烧着清羽的后背,固衣服很薄,不一会儿后背被晒得通红太烫,清羽可没时间管。
额上晶莹汗珠冒出顺着脸颊滑下,几滴汗珠像个孩子似的,调皮地从额头上滑出溜进清羽的明眸,一阵烧灼之痛随之扑来,使得清羽好一会儿才睁开明眸,却硬生生流出刺痛的泪。
长时间的浸泡,手指逐渐变白变红,逐渐磨破。清羽本清癯,手上的骨头显而易先,长时间的搓洗导致骨头上如雪的皮肤变得通红,有的甚至已磨烂,渗出鲜血。
望见阳光直射她身体,望见她额上汗珠不停渗出,望见她胳膊发酸时甩甩继续埋头洗……她全然不理,只是默默洗衣服。
红菱满心疼的。“清羽姐。”
红菱上前摁住她的胳膊示意她可以停止,“清羽姐姐,你大可不必这么费力,只要看着干净就行。”
“要彻底干净才行,不然下次洗会很麻烦的。”
“清羽姐,你说我说你什么好呢?算了,清羽姐咱们吃饭去。”
红菱拉过清羽的手不小心碰到清羽被磨破的伤,清羽“嘶——”的一声,红菱回过头看清羽,发现她正盯着自己的手。
红菱匆匆放开,入眼却是渗血的伤磨破的皮肤。“清羽姐,你的手。我那儿有药,我现在就去给你拿。”
红菱转身就要走,被清羽拉回。
清羽惨白一笑似乎用尽全身的力气,“不用,红菱,都是小伤而已。”
“清羽姐,可……”红菱还未说完,清羽打断:“红菱,你看我这么身强力壮,高大魁梧,岂能被这点小伤屈服!”清羽踮踮脚尖,证明她很高。
红菱被逗笑:“清羽姐,你的话没有可信度!”握住她的胳膊,“你看你的胳膊可比我瘦一圈。清羽姐,那我不去拿了,你要是用随时来找我!”
两人有说有笑。“清羽姐,我跟你说方才家福上树偷鸟蛋被鸟的娘亲得了个正着,不停啄他脸,家福双手挥动驱赶那鸟竟忘记自己还在树上,‘噗通——’摔了个狗朝天。
看的我直想笑,家福双眼可伶兮兮望着我,想要我去扶他。清羽姐应该了解红菱吧,红菱二话没说转身就走。家福一定恨死我了。
那眼神死死盯着我的后背,像自己娘丢了孩儿可恨又可气!一想起家福的眼神我就不由得想笑。”
清羽笑着问:“红菱,家福是谁?”
红菱一听笑地眼中都流出泪,“我的好姐姐,敢情我说了这么多,你竟不知道家福是谁!不行,笑的我肚子疼。”
不知过了多久,笑声终于停止,红菱一本正经解释:“家福全名田家福,和我一个乡的。
“家福,这名字不错!”
红菱笑着继续说道:“家福,家福。这名字,我想一定是他爹娘希望他家福气临门!”
说着,两人来到饭堂,饭堂内有男有女。清羽刚进门数声惊叹声响起,无一不是赞美清羽的容貌。
突然,一位女子直径走向清羽,边走边说:“呦,这不是清羽吗?怎么会在我们到仆人处蹭吃的?”
女子扫过红菱蔑视清羽讽刺声再次响起:“清羽大!小!姐!您是不是走错地方?像您娇生惯养之躯怎么来我们这卑微之区?”
又有几名女子走来迎合道:“就是,就是。看您浑身嫩皮万一在我们这儿磨破,碰伤,呦呦呦,少爷可会心疼死。
不就是有少爷撑腰就狗眼看人低!
不就是在皇后娘娘生辰上跳了个舞有什么了不起!
皇上好心赐封你为清灵仙子,您却不领情!我的个娘呐,您可真高傲到极点,连皇上的面子也不给!”
红菱大怒指着眼前的女子责骂:“李姣琳,你别信口开河!清羽姐什么时候看不起我们这儿?什么时候拿少爷的关心向我们炫耀?倒是你是不是出门忘带脑子了!满嘴胡话!
还有你们!清羽姐能为皇后娘娘献舞,你们呢?你们又为皇后娘娘做了什么?不是成天想着进春楼吧!清羽姐不当‘清灵仙子’管你们什么事!我看你们这是嫉妒,恨!”
李姣琳脸红筋暴扯高嗓子:“清羽姐清羽姐,红菱你叫的真可亲。我看你叫你爹娘也没这么亲切过。
你对她那么好我看人家不领你这个情。万一人家有一人被那个皇上王爷看中,还认得你我?红菱别傻了,快醒醒。”
“就是就是,红菱,哪天人家麻雀变凤凰飞走一年见不到几回,就算见到了大路朝天,各走一边,谁还认识谁啊!我们可是为你好,红菱。”
空灵之声飘扬空中无人语:“我想你们误会了我。娇琳,我不知道我哪里做错得罪你,还请你见谅。初来云府请大家多加关照。”
清羽嘴角弯弯甜甜一笑,明明胜过花朵美丽,却让人心生同情。
“哼。”李姣琳狠狠碰撞清羽,“假惺惺。”若不是红菱扶着清羽,清羽恐怕跌地上。
红菱不明白清羽干嘛忍让:“清羽姐,你干嘛忍气吞声,你看那李姣琳鼻孔都朝天……”
“别说了,红菱。快吃饭吧,不然饭凉了吃了会坏肚子。”清羽默默吃饭没有再说一句话。
众人先是沉默后恢复喧闹声。
清羽一向不喜欢与别人为一件事争论不休,一向不喜欢别人背后说人坏话。虽然,今天他们针对的是自己,说着自己种种不好。
但是,或许是因为自己刚到这里有些事做的不对他们看不惯而已,因为自己明明是个丫鬟却做着与丫鬟不符合的事,所以他们心有不公才对自己说此方话。
是自己的错。
再也不是万里晴空的天,再也不是清澈到底的湖,该来的正一一走来。
下午,红菱担心李娇琳他们会再找清羽的麻烦,主动过来帮清羽洗衣服,二人欢欢笑笑似乎忘记中午的不悦,早早洗完衣服。
“清羽姐,我们到府外玩玩吧。”红菱满心渴望,云府对仆人的规定不是很严,每周可出行一次。
“好啊。”
待清羽红菱二人走后,李娇琳等一干人清羽洗完的衣服上弄上一些脏又悄悄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