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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驿馆听戏

月悬中天,云州的明月比梁州似乎圆了不少,小青牛回到房中打坐,却总是难以心安,开始憎恶许晴无情,之后又渐渐担心起许晴伤势。这时候有人敲门,却是白日里迎接英天恨的那个将官。那将官道:“世子好,我奉英大人的命令,过来瞧瞧姑娘的伤势。”

小青牛说:“你来晚了,姑娘已经死了。”

将官一怔,小心翼翼地问:“那…那尸身呢?”

小青牛心里烦得很,本来要那他出出气,但想到这里乃是云州,人家又是守关大将,得罪了将来总是不方便,只得陪个笑脸,说道:“她没事,跑出去了。”

将官哦了一声,又问小青牛有没有其他事情吩咐,小青牛说:“还没请教将军姓名。”将官道:“小的姓黄,名元延。”小青牛逐说:“原来是黄大哥,我口渴得紧,不知这里有没有好酒?我和你一见如故,今日来个不醉不归。”他年龄虽小,但在青楼喝了许多不要钱的花酒,酒量比常人要大得多,这些日滴酒未沾,此时好不容易空下来,便想起那“清浊君子”,想要饮个痛快,再者,便是因为许晴离去,他要借酒消愁。

黄元延也是好酒之人,但他守关重责在身,尤其是这两日西南四州的世子都要从龙门关进入云州,事情重大,他不敢私饮,但白日他侍候英天恨,得英天恨言语要他好好服侍赵又复,因而不敢怠慢,乃道:“世子美意,只是我有大事在身,不能相陪了,至于这酒,寻常的酒恐怕入不得世子的口,我府上珍藏得两坛子上好的竹叶玉浆,这次送给世子啦。”

小青牛不知竹叶玉浆乃是酒中排行第三的绝世佳酿,但光听这名字便知来头不小,于是将在剑崖上得到的所得六块玉佩全部交给黄元延,白日里他将风法石给了李立群,现在又将剩下六块法石全部给出去,只留下一块和自己本源之力相通的雷法石,将其挂在腰间用作装饰。

他这个人便是有钱就要花光的性子。

“黄大哥,我也不白吃你的酒,这些宝贝都是我捡来的,就当我买你的酒,我可不是看不起你,只是以我身份若是在你府上白吃白喝,难免让皇城的人笑话我们外地野人专门吃喝下属的。”

黄元延见他将六件宝贝说成是捡来的,这便在长梁州的面子,这么小已经如此知道说话玄机,心中暗暗佩服,“看来英大人看得起的人果然不同反响。”但却不敢收他的礼,“世子爷无须担心,谁敢在背后乱嚼舌头根子,我一刀砍了便是。老实说吧,在我们云州,人们都说外地王爷是混蛋,只有梁王是谦谦君子!哈哈哈。”

梁王赵厚兵马最少,但名声却极好,即便是在云州也有赞誉,小青牛听得心中激动,暗想:我虽然不是他亲生儿子,但得父如此,可不敢坏他名声。当下更道:“黄大哥,这六件宝物,你还是收着吧,我去皇宫里用不着。”

黄元延死不肯收,小青牛乃说:“你且替我保管,来日我要能活着出去,再从你这里取,否则,不枉我们结交一场。”

黄元延听他话中隐含太后,不敢多言,默默将那些宝物收了。说道:“世子放心,你这样的好人,定能长命百岁。”说了这句话已经提心吊胆,乃转身出去取酒。

不多时,只见他满脸怒容回到这里,脸上还有一个掌印,显然是被人打了。“世子爷,小的对你不住,这下没有竹叶玉浆了,寻常酒我也不敢拿来,你的宝物只还是留着,另觅知己相赠吧。”

小青牛说:“发生了什么事?酒被偷了么?”

黄元延道:“没有,只是我取不来了。小的对你不住。”说着一个八尺男儿,眼中竟也闪现泪花,要将六件法石还给小青牛。

小青牛喝道:“黄大哥,快别如此说,酒没了便没了,值得些什么,我把这些宝贝给你,那便是有心和你结交。”

黄元延一个守关将领没做什么却得小青牛如此青睐,心中说不出的感激,一咬牙,转身便走。他却不知道小青牛自认为身份卑微,因此见了大官都喜欢讨好一二。

“黄大哥要去哪里?”

“我去把酒抢回来。”

小青牛一听,大喝:“反了反了,原来大哥的酒不是被偷的,乃是被抢的。什么人这么大胆?”

黄元延见他怒容满面,便说:“和兄弟你一样,也是一位世子。”他本来不敢和小青牛称兄道弟,但此时怒极,便不顾礼仪,小青牛称他为大哥,他便称小青牛为兄弟。

小青牛道:“那黄大哥现在意欲何为?”

黄元延说:“这酒我已经许给兄弟,就算是皇帝亲来,老子今天也要把他夺回来。”他们这类武夫酒被夺了不是什么大事,但是却失了尊严,初始他念及对方是世子,也便罢了,现在听小青牛如此义气,便再不能忍下这口气。

小青牛道:“黄大哥不可意气用事,是哪一位世子?”

黄元延道:“还能有哪一位?便是那南并的恶狗,赵天寒!”并州在兲桓大陆最南边,称为南并。

小青牛听得如此,心里更是怒不可揭,白日抢我女人,晚上抢我美酒,这可不是欺到脸上来了么?“黄大哥,你手下人打得过他带来的手下吗?我见他手下好像有一两个‘气兵’段的高手。”

黄元延道:“哈哈哈,并州寒碜得可以,他世子身边最高的修为也不过是在‘气身’段,那‘气兵’段的家伙名叫王胜,他扇了我一巴掌,他不死这巴掌印就留在我身上。我手下的人一根手指头也可以打得他们满地找牙。”黄元延指着自己脸颊,朗声笑道。

他将赵天寒安排在自己府邸旁边,这日晚间赵天寒要听戏,须得有酒菜伺候,但是龙门关没什么好酒,他们并王的人便找上赵天寒府上,却被下人说漏了嘴,赵天寒的人霸道得很,立刻便要入府去取,下人说须等黄元延回来,那赵天寒等不及立刻差人进去,竟想要豪夺。这时候黄元延才回去,本来一两坛酒赠给并王饮用也没什么大不了,但他想酒已经给了梁王世子,如何还能转给他人?便不肯给,双方闹得僵了,又是王胜出手,一巴掌拍到他脸上,说道:“一个守关的末等将领,如此唐突世子,今日先给一巴掌,来日再请陛下灭你满门。”

黄元延要躲过这一巴掌原也容易,只是他非但不躲,反而将脸迎上去,让王胜打个正着,如此他便有报仇的理由,赵天寒他虽然不敢动,那王胜的小命却已经被他预定了。

小青牛心想原来又是那个王总管,这下可撞倒老子手上了,从凳子上跳将起来,“******,黄大哥,此仇现在便去报吧,有什么事,我担待着。并王府的人太也欺人。”

黄元延听得大喜,他知道小青牛背后有英天恨撑腰,那和其他王爷世子就不一样了,“如此更好,世子爷放心,小的绝不给你添麻烦,只是需有个名头,小的身份不够,官大欺人,去了还是挺不直腰板。”

小青牛说:“寻常小罪,我也不怕,这便去吧。”他想着赵天寒得了美酒多半还要和许晴喝,心里酸得不是滋味,片刻也不愿多呆。

两人出了小屋,黄元延又去兵营里选了数十名“气身”段的高手跟着,他本身的修为也在“气神”段。这一行人各选了良骑在路上奔驰,便如同一条巨龙,若在梁州早已鸡飞狗跳、万人空巷。不过在云州这却普通得很。

不多时,便来到赵天寒所在的驿馆,只听得里面吹吹打打,有青衣花旦在唱“奴在桥边,等君十年,已不知,君有新欢早把奴忘却了,了…了…了……”

小青牛呸了一口说:“老子十年前听过的《羽王归》,在你这里倒成了新戏。好姐姐要被骗惨了。”

黄元延差了两个人上去敲门,须臾门开了,开门人问道:“什么人?”黄元延向手下使个眼神,那手下人便说:“梁王世子过来拿点东西。”

开门人听说梁王世子到了,便要进去禀报,黄元延的手下不等他回话,一涌而进,到了院中十个人守住门口,另有三人找到竹叶玉浆,赵天寒的人从黄府抱走时共三坛,此时还剩下二坛,那手下人便将酒抢了过去。

此时赵天寒不再院子里。王胜出来做主,对黄元延喝道:“你…你…不要命了吗?以下犯上,可知是死罪?”

小青牛怒喝:“你抢老子东西,还打我兄弟?可知犯了什么罪?”  王胜接着瞧见是小青牛,哈哈大笑“原来你是他的靠山,倒要请教阁下是什么身份?”

黄元延道:“一只狗也配问世子身份?就凭你这态度已经是死罪,给我打。”

王胜见势不妙,摆开架势,正要抵挡,但黄元延带来的人个个都是“气身”段的高手,出手之快,非他能想,他一口气未提上来身上已经被招呼了十来拳,幸好那些人知道他是并王的手下没敢下重手,否则他此刻已经成为一团肉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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