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哥们口才极好，故事说的抑扬顿挫，何处该急何处该缓无不把握的清清楚楚，让我有一种既害怕却又无法不听的自虐心态。
说完这段他笑道：“您要问我这事儿到底是真是假，我是没法给个准数，但是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猫脸老太应该是真实存在的，因为她曾经生活过的旧居还在，没人敢买那块地段开发。”
我一听兴趣就上来了道：“你能确定那些老宅子真是猫脸老太的故居？”
“如果不是，以那处地段早就被开发商买下开发门面房了，还能到今天都荒废着？我们家祖辈都是通令人，这种事情说起来还是有一定把握的，不像那些外乡人听了故事就满世界乱说，对了，关于河通路上那套房子前些年还真有外地的开发商来买过这块地皮，当时通令最大的房产开发商陆荪就劝他别买，结果这人以为陆荪也想拿这块地，偏不听他的话，不过买过后没多久这人就带着施工队回去了，我这种人肯定不知道具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可以肯定一点，如果不出事他们早就应该动工了。”
我心里一动道：“你说的这个陆荪现在还在通令吗？”
“当然在了，他是通令的土霸王，咱们这十套房子里有五套都是他盖的，来那哥们也不仔细想想，如果陆荪想要这块地还能轮到他来买？不信邪结果就真撞了邪。”
我道：“你知道陆荪的办公楼或是家在哪儿，能给个地址吗？”
老板眼珠子顿时就瞪圆了道：“老板，你找到陆荪头上他哪有时间说故事给你听呢？”
“没空我也得让他说，只要把他的地址告诉我就成。”说罢我放了一百块钱在他面前。
“就是一句话的事情，用不着这么多钱。”
“钱对我来说是最不值钱的东西，只要你能提供陆荪的信息就成。”
老板不再犹豫将地址写了下来交给我，之后我就回去休息了，第二天起了个早，在去了陆荪公司之前先去了猫脸老太旧居所在的河通路。
通令并不算大，即便在县级市中也算是规模较小的，河通路是这座城市的市中心，各种商业铺面琳琅满目，在通令绝对能算是个寸土寸金之地，只是在河通路入口的地方却竖立着一栋以铁栅栏包围的木质小楼，从建筑风格来看这座小楼应该是早年间的建筑，只是外表保存完好，似乎有认为修缮的痕迹，我绕着小楼前后走了一圈，这是一栋典型的北方人居住的四合院，各幢房屋朝向院内，以游廊相连接。庭院方阔，尺度合宜。
我隐约觉得有些奇怪道：“猫脸老太生前困苦潦倒，能住这种房屋？这不符合逻辑。”
幻首道：“我也觉得有些奇怪，按理说一个农村老太太不可能住上这种规模的民居，而且这也与古时农村民居风格不相符，我看你还是先找陆荪吧，或许从他那里能得到点有用的消息。”
陆荪的房地产公司也在河通路上，名为中天建设，是一座老式的写字楼，一层为门面，中天建设的办公室在最顶层，上去时幻首道：“你和接待人员就说自己是潞城市规划局的人。”
“这么骗人不合适吧？我根本就不认识规划局的人，万一露馅了反而弄巧成拙。”
“你就大胆放心的说罢，否则你根本见不着陆荪的面，至于其余的问题交给我来办，保证你不会露馅。”
我上到顶楼后按照幻首说的自报家门，只有姓名是自己编的，前台一听说我是规划局的立刻就去通报，没一会儿便出来道：“陆总请您进去。”
之后带着我进了陆荪宽大的办公室后，小姑娘便退了出去，陆荪赶紧从办公桌后出来和我握手道：“领导来也不大个招呼，我好亲自迎接啊。”
我装模作样的笑道：“那倒不必，我只是小小一个科长，还是潞城人，陆总就别和我客气了。”
接着幻首继续道：“我是来这里出差的，听市局的马文山局长介绍说陆总是通令比较有规模的房地产建筑公司，所以特意过来讨教学习。”
陆荪嘴简直笑成了皮鞋炸线道：“马局长就是客气，其实我根本没他说的那样好，不过是赚点钱，解决了一些父老乡亲的就业问题，还是要感谢政府对我们这种企业的扶持，没有好的政策就没有中天建设的今天。”
“陆总太客气了，据说通令有近一半的住宅出自您的公司，您有没有相关的数据统计这能达到通令一半建筑总量？”
“这个我还真没有做过统计，不过这些年我拿地开发的两确实不小，而且每年至少以百分之三十幅度递增，我相信即使今年达不到，蛋总有一天回达到这种程度的。”
“陆总真是雄心勃勃，不过这几天我在通令做了一些考察工作，今天来就是想和陆总交流一下，我个人觉得陆总似乎对商业项目不感兴趣是吗？”
“没有啊，我们公司名下持有多处商铺，除了销售我们甚至涉足租赁业务，就我对于商铺还是很感兴趣的。”
“可是既然如此在河通路上为什么会有一处占地面积近十亩的地段没有开发运用呢？以河通路的资源价值，难道您不觉得那里存在着巨大的商机吗？”
陆荪意味深长的看了我一眼，笑道：“您除了是做调查工作以外，可能对通令的猫脸老太也比较感兴趣吧？我想马局长一定和您说了这个故事，当然他肯定也会告诉您，对于这个事情我是最了解的对吗？”
我就像是一个内心充满着八卦情节的人被人揭露了“三八”本质，觉得有些不好意思，陆荪却哈哈一笑道：“好奇之心，人皆有之，这很正常，其实马局长知道我对于这件事是持回避态度的，不过既然领导感兴趣，我说说也没什么损失，就是不知马局长对你说道那一段了，避免重复。”
我道：“说到那位买了地皮的房地产商一声不吭的走了。”
“嗯，这时近期内发生的事情，可以说明一个情况，就是虽然社会上对于猫脸老太的目击事件少了很多，但她其实并没有走，孔长清如果不是见到了诡异的状况他不可能走的那么莫名其妙，但具体老孔看见了什么他也没有对我细说，只是在临走那一天打了个电话给我道：老陆啊，我一直以为你在骗我，但现在知道你说的都是真话，我得走了，买地的钱就算是买个教训吧？”
“可是您作为一个房地产公司的老总，为什么会对猫脸老太事件有一定的了解呢？而且我感觉在通令，您对于这方面消息知道的比一般人多。”既然话已经挑明，那就干脆一点。
陆荪笑道：“我做房地产几十年了，通令这个城市的地界可以说连犄角旮旯的地方我都非常熟悉，就我自己便不止一次的见过猫脸老太，我手下至今已有四个工人死于猫脸老太的手中，所以对她的印象确实太深刻了。”
说话间只见办公室的门打开，一个长相斯文的中年人走进来道：“陆总，地的事情我已经看好了，问题应该不大。”
陆荪对他的态度非常客气道：“吕先生幸苦了，我给你介绍个朋友。”说罢对我道：“这位是潞城规划局的方有道科长。”
说罢又对我道：“这位是吕幼男先生，刚才方先生问我为什么会知道关于猫脸老太的事情，这点和吕先生有很大的关系，而且如果没有吕先生的提醒，我怕是也早成了这怪物的盘中餐了，你们两位多亲近。”
打招呼时不知是吕幼男说了一句让我回味无穷的话道：“久仰方先生大名，今日有幸得见还望多多指教。”
我觉得他说这句话是确有所指，可是无论我怎么回忆都无法想起来在哪儿见过这样一位，只听幻首道：“这人是个高手，你要堤防，我根本无法捕捉他心里所想的情况。”
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陆荪极力挽留，我也想多些时间了解吕幼男，也没客气便答应了，如果席间陆荪让马局长过来，我找个借口溜走就是了，到了饭店包厢陆荪忙着招呼在这里坐着的熟人，和吕幼男坐定后我道：“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吕先生面熟？”
我就是在套他话，其实我对他面生的很，吕幼男嘿嘿一笑道：“方先生客气了，我这种小人物哪能入先生法眼，先生大名学生得闻已久，今日一见足慰平生。”
他说话的态度恭敬，实在出乎我的意料，心中不免奇怪道：“吕先生太客气了，只是咱们在哪见过？我记性实在太差，记得不是太清楚了。”
“咱们确实没有见过面，我对先生也只是闻名而已，只是通过朋友我大概知道方先生的模样。”
“原来如此，按您所言吕先生也是这行里的人了？”
“是，在下是光明圣教中的一个祝由师，这些年专门替一些有钱人做做法事，混口饭吃而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