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特意去班长那儿把自己在那栋楼里看到的情况说了,班长想了很久才道:“如果不是你看花眼,可能有两种情况,其一是操纵死尸的那帮人应该还惦记着你们,其二是那栋楼有大问题,我比较偏向于后者。”
“那栋楼有问题是肯定的,莫名其妙的死了两个人而且其中一个死状恐怖,说没问题那是骗自己,你们说那间屋子会不会和大人物有关?”
“你们工厂晚上有没有人?”
“有值班的,就是和我一个科室的王老头,你问这个干吗?”
“我想去一趟看看情况,这间屋子实在太奇怪了,而且夜晚本来就是很多秘密上演的时候,如果真有巫师将那里作为自己的修炼地,他肯定不会挑白天现身的。”
班长的这个意见虽然很大胆,但确实很有道理,如果真的重视团长在酒桌上的“嘱托”,那么夜晚的暗访显然比白天的明察更有效果,反正这也不是我们第一次了,所以没有人反对说干就干,我们五个人准备好家伙本来想打车去厂里,不过因为厂区地处郊区,到了晚上人烟罕至,没有司机愿意去哪里,我们只能打车到最近的区域然后下车步行。
当时潞城城市化进程刚刚开始,很多郊区处在拆迁的阶段,所以很长一段区域别说行人,连个住的人都没有,也没有路灯我们在漆黑的泥路上一路艰辛的走到厂区,远远望去只见传达室黑乎乎的老王应该在睡觉,晚上敢在这种地方一人独居是需要绝对胆量的,他甚至连狗都没养,要知道方圆五平方公里的区域内只有他一人,万一出点事情没有任何人能提供及时的帮助。
“有没有别的路进去,不能从大门进去万一被发现就讨厌了。”班长问道。
我想起前天化工厂那帮人“撤退”时的线路道:“我们绕道荒地那儿翻铁丝网进厂。”
很快我们就进了厂内,一路小心朝小楼方向而去,半夜的厂区内静悄悄的没半点声响,静的令人感觉可怕,没一会儿功夫我们就到了小楼的入口处,只见黑黢黢的楼体内似乎随时都有可能窜出某种可怕的怪兽将我们撕碎吞噬,我只觉得手心出汗呼吸也变的局促。
班长前后左右看了仔细看了看小声道:“咱们进去后各自小心,如果遇到突然情况千万不要发出大的响动,有秩序的撤退就成了。”说罢当先了进去我们鱼贯而入。
这次我们每间房都进去仔细搜查一遍,不过晚上基本看不见东西,我们也不敢点灯所以没有发现任何有价值的线索,不过到了女厕所我还是有些忐忑,班长小声道:“你就是在这里看到它的?”我点点头。
班长走到第三间蹲坑深深吸了口气推开门,我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却见团长对我摇摇头道:“什么都没有。”我鼓足勇气上前朝里望去,果然除了那包钢管,其余就只剩空气了,看来“它已经走了”。
我暗中舒了口气道:“咱们上第三层看看,我估计今晚可能白来一趟了。”话刚说完忽然对面厂房其中一套房间灯光亮了,透过玻璃窗可以很清晰的看见厂长走了进来,深更半夜的他跑到这里干嘛呢?他们几个人也走了过来,我们所在的小楼没有丝毫亮光,所以虽然我们高度相等,但厂长根本不可能知道我就在对面的那栋鬼楼里监视他。
只见他坐在办公室的沙发上默默抽了一支烟,忽然举起烟灰缸狠狠砸在地下,接着又起身对沙发狠狠踹了一脚,似乎十分气愤,可之后他有坐了回去,闷声不响的抽烟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就这么过了很长时间只见远处灯光晃动一辆车子从大门驶来,停在了厂房前,接着车灯我看见这人是人事科长,他将车熄了火后直接去了厂长办公室,进入房间后他坐在厂长对面的沙发上点了支烟翘起二郎腿闷声不响的抽着,动作有些放肆和他平时谨小慎微的作风格格不入。
之后两人开始谈话,在这期间厂长一直显得比较激动,而人事科长则气定神闲,不过因为距离的原因我们听不到两人交谈的内容,只能凭这二人的表情判断这次深夜的会见肯定有不可告人的内情。
耽搁了一会儿天色发灰,时间已经到了早上五点多,王老头已经起床在大门口的位置慢悠悠的来回散着步,只见四周雾气蒙蒙,并没有丝毫生气,“我看咱们也没必要出去了,等白天把这里仔细检查一遍,反正也没人会来。”
厂区的设计真的很特别,左右两边全是生产车间,工人频繁穿梭其间却没有一个人会在中间这栋小楼前停留哪怕一秒种,可问题是如果这栋小楼真的很诡异、邪恶,为什么不拆除它?
很快天色渐亮我们趁工人没来上班前先上到三楼逐个房间检查,在其中一个房间我们居然发现在这栋破破烂烂的小楼中居然有一处房间打扫的异常干净,在房间的中央摆放着一台花梨木的供台,供台上摆放着新鲜的猪头、猪心、猪肝、以及新鲜的水果,这个发现大大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因为既然是用新鲜食物作为贡品就说明这里一定有人经常来,然而据我所知这里应该是无人敢涉足的禁地,除了糊涂胆大的卢海洋。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班长显然也无法理解这一切,可就在这时我们忽然听见有人上楼梯时沉重的脚步声,以及沉闷的喘气声,乍一听这种声音似乎不是人能发出的,简直就像是狗熊一般,我们顿时慌了,因为这人十有八九就是冲这间房而来,而从声音判断他已经在处在二三层楼梯之间,就算我们立刻出去也会被他发现,这下所有人都没法子可想了,班长抽出手枪压低嗓门道:“没法子只有硬来了,等他进来咱们相机行事。”说罢几个人躲在门口两边,等对方一进屋子立刻控制住他。
等我们刚站好位置响动就越来越近,随之而来是一股十分难闻的味道,具体说不清楚类似于那种气味,总之就是很难闻,接着喘气声越来越近赫然一个庞大而魁梧的身躯从门口挤了进来。
之所以上楼的响动如此巨大,是因为来人的身材过于庞大,以我一米七六的个头最多直到他的腰部,而他的身躯也粗壮异常,只见他穿着一身颜色已经发灰的牛仔背带裤,白色的衬衣满是暗红色的印记,硕大的头颅简直比棕熊的脑袋还要大,乱蓬蓬的头发下一对眼珠居然没有黑色的瞳仁,最可怕的是他左手拎着一把巨大的锈迹斑斑的铁斧,应该说这个人的出现彻底颠覆了我对于人的认识,看来这栋小楼没有拆除最根本的原因就是因为里面其实有住户存在,而这个人似乎是个瞎子,进了屋子后只是扬起脑袋闻了闻,便走到供台前伸手抓起生猪头张嘴啃食起来,一边吃一边发出类似于猪吃食的嘚嘴声,看的我只觉一阵阵反胃差点没吐出来。
对方根本看不见我们,而他恐怖的身材样貌,让我们彻底放弃了“制服”他的欲望,眼见他吃完了猪头和血淋淋的猪内脏,猛然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白森森的人手,我吓的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似乎不这样就会立刻叫出声音,巨人将手臂放在鼻子下来回问了问,接着发出古怪的嘿嘿笑声,那表情、那声音简直让我精神濒临崩溃边缘,和这个人相比较,TJ那个孩子简直就是个三好学生。
可是他似乎还舍不得吃这个手臂,伸出巨大鲜血淋漓的舌头舔了舔断手接着又放回自己的口袋内,哼哼唧唧的走出了屋子,过了一会儿声音渐渐消失,我腿一软居然跪在地上。
看的出他们哥四个比我也好不到哪去,就连胆子最大的班长此刻居然也是双手微微颤抖,大萝卜悄悄道:“我差点就尿了,这是个什么鬼东西?”
“这事儿必须及时汇报排长,楼里居然有如此不正常的人类存在,事态再不控制肯定失控。”大萝卜声音还是有些发抖。
趁老王头回宿舍这当口我们猫着腰从楼梯口冲出来一路小跑翻过了荒地接着往回走去,我也不准备上班了准备旷工一天,受到这种刺激还有几个人能安心工作呢?
想了想我道:“楼里面有情况是不是该和厂里的工人们说一下?这么恐怖的人存在我想会不会对他们造成威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