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br>
“你的意思是说我是从马上摔下来的?”舒历严站在窗边看着街头来来往往的人,突然微微一挑眉,合着昨天纠结了半夜都是自己多想了。<br>
“这是大夫说的,而且你这么严重应该是从马上摔下来的时候头撞上类似于石头的东西”小二一字一句如实说。<br>
“那我身边有没有跟着一个女人?”舒历严问出自己心中的另一个疑问。<br>
“这个小的倒是没有发现!当时只有你自己一个人骑着马过来这,后来也没有人来探望过你。”<br>
“没有?”舒历严一皱眉,心中一团疑云,昨夜那个在脑海中一闪而过的画面中的女子到底是谁?<br>
“那我到这儿多少时日了?”<br>
“加上今天是第十四个日头了!对了,舒公子您如果需要继续住在这儿需要续银了,您刚来的时候虽然给我的银子很多,但是因为您的医药费,现在我这儿已经都没有银子给您住了,你放心,我可是连小费也没留”小二哥是个年轻的人,看上去比舒历严小了一两岁,所以说话也比较直。<br>
舒历严听着小二哥的话不禁有些想笑,但看着他一脸单纯的模样心中却也有些许的感动,如果当时他来到这儿遇到的是一个心地狡诈之人,或许他现在应该是尸躺荒野。<br>
舒历严摸了摸腰间,又摸了摸怀里,没有盛钱的钱袋却摸到一个空空锦带。他没有立刻打开这个看起来空空的锦带,但是直觉告诉他这里面有东西,并且有着他想要知道的一切。<br>
或许当他来到这儿把钱给这位小二哥的时候,那便是他身上所有的钱,于是他便把腰间挂的玉佩解下给小二哥,说“你看这个够我今天在这住一晚和你在这照顾我这么多天的小费吗?”<br>
“够了够了!还多呢”小二哥笑的嘴都合不来了。<br>
“哈哈…下去吧,多的银子你就收下吧,全当是我对你的感谢之礼。”<br>
“这不行,这太多了!”<br>
“你要是不要我也是给这其他的小二,所以你还是收下吧!”<br>
“那就谢谢舒公子了,有事叫我!”小二满心欢喜的下去了,那是一个单纯的孩子,还不会掩饰自己的喜怒哀乐,想当初他也如这一般无忧,只是当他的父母去世后,便容不得他这般无虑了,因为他肩上有好重的担子。<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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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历严待他走后坐在凳子上,;打开手中的锦带,没有看到什么东西,于是又拿起锦袋往手心里倒,果然不出他所料,掉出来一个比芝麻粒大那么一点的黄褐色粒子。他看的有些出神,好像想起了什么。<br>
舒历严攥起拿着这个褐色粒子的左手,右手抚着眉头,脑子里好乱。<br>
窗外的太阳因为害怕黑暗所以便早早的下了山,可是它却不知道,黑暗是因为他的消失而出现。<br>
终于捋清了一切。<br>
离娘,那个救自己的女人,并不是真的存在,是他的梦。但是说是梦,舒历严自己却都不那么相信,一个自己从未见过的女人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自己的梦里,而且自己还记得如此的清楚,其实他有些怀疑那个名为离娘的女人或许并不是人。那她如果不是人的话…鬼?妖?魅?魔?怎么可能,毕竟他醒来的时候是可以看见太阳的,而且如果离娘是其中一个的话,自己还会醒来吗?毕竟这些东西自古以来都是恶物,遇上着必定危及性命。<br>
还有手中的这个东西,是那棵玫瑰的种子,当舒历严在现实中醒来的时候,是在玫瑰树下面躺着,而他的第一件事就是留下它的种子,因为离娘告诉过他这花的神奇之处。虽然现在舒历严怀疑离娘,但是他不怀疑那个种子,更确切的说是他不愿意怀疑,因为或许这种子将是是他最后一次机会了。<br>
你以为我动心一次很容易吗?<br>
回去,回到那个地方,他要面对。<br>
回去,这次他是有备而归。<br>
舒历严第二天清早便走了,他住的这个客栈在保连镇,离复烨镇按正常速度有一天路程,也就是到家的时候刚好天黑。<br>
他突然有些期待,到家的时候会不会看到急得快要发疯的梓姝呢?<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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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总是来的那么错不及防,仔细算来他这一走已是半月之前的事了。或许明天将会是阴天吧,舒历严骑着马到了自己的家门口,并没有着急进去,而是看着像是被墨泼过一般的天空,黑的是那么一丝不苟,看不见星星更看不见月亮,可他们却一直都陪伴在天空的身边。<br>
“历严哥哥,你说天上的星星会不会掉下来呢?”梓姝天真的问,他们在舒历严家的花园里席地而坐,周围是绿色的草,其中还有各色的花,白玫瑰在暗夜里虽然没有白日那么嚣张,却也是香的那么肆无忌惮。<br>
“应该会吧,因为没有什么东西是可以一直不变的。你想啊,花会凋谢,人会变老,你说有什么是不会变得呢?”舒历严像个小大人一般涛涛的讲着,但其实他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知道这些大道理的,好像以前听过书堂的先生讲过。<br>
“那你说如果天上掉下一个星星,天会不会知道呢?会不会很疼啊?”小孩子的世界总算那么单纯。<br>
“这个我怎么知道啦?不过不管天会不会痛,它的那个地方一定空了,永远的空了。”<br>
“为什么啊?”<br>
“笨蛋,因为那是星星曾经待过的地方啊!”<br>
他又想起了曾经,其实当梓姝问他那么多问题的时候,他并不知道几个,只是他不想让梓姝笑话他而已。现在想来,他倒是想笑话他自己了,舒历严笑着摇了摇头,然后在黑夜里叹了一声只有他自己才能听见的气。“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