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的笑声,并不是出自辰洛洵,温暖如春。辰洛洵的眼睛已然睁开,从床上坐了起来。尽管只有数步之遥,却看不清对方的神情。
“听说你这样笑过两次,第一次笑灭了和峰城百年世家李府,第二次笑救了淮河数千灾民,今日你第三次笑,又是为何?”
“没什么?”莫宁澈边说便往门外走。
“父皇可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莫宁澈侧首,“不劳费心。”
东方的天空渐现曙光,泛白的天际昭示着黑夜的结束。人生空谈几分愁,总需有值得回忆的事来弥补自己的空虚。
弥漫死亡气息的大牢,在清晨之下有度过了一天,立身披头散发的被人从牢中提上了囚笼,匍匐在车板之上。
一切皆已准备妥当,只等踏上黄泉之路。
忽的,数十名黑衣人从天而降,横刀将那些运送囚车的官差砍到。一名黑衣人挥刀将铁锁劈断,将黎深救走。整个过程不过区区几分钟,黑衣人便从众人眼中消失。
夆都东城一家小小的院落内,凌绝尘将黎深小心翼翼的放在床上,而她宛若死人。希静扑了过去,伏在她的身上大声哭泣,凤镜夜紧皱眉头立在一旁。
凌绝尘双眉紧蹙转而相坐在桌边的莫宁澈行了一礼。“多谢先生相助。”
“我只是再次等候,凌楼主多礼了。”
凌绝尘的手中抓着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递给莫宁澈。“先生高策,凌某不知璞玉竟会自动脱落成玉,借此来告知我们行动的时间。”
莫宁澈接过玉佩,沐浴在阳关之中,那玉透光而过,玉上顿时现出‘行动’二字。
希静哭得级近绝气,莫宁澈走了过去,轻柔的拍她的后背。望着床上的人,一顿,抽出希静腰间的佩刀直刺入床上之人的心脏。黎深低呼一声,鲜血顿时泛满囚衣。
“你…”希静小嘴长得老大,目中惊恐不已。
“她是假的,快撤。”
凌绝尘拔剑的手一顿,“她手上有夜石粉,非猎犬不可闻。”
屋外有纷杂的脚步声,凌绝尘道:“希静,带莫先生先行。”
“凌楼主尽管离去,我自由方法退敌。“
屋外床来了不知是谁的声音,“绝尘,不出来见朕一面?”
凌绝尘一笑,“躲了这么多年,也够了,黎深的命不得不救。”
希静一吸鼻子,眼眶微红,“我也留下,我也要救小姐。”
“小姐,怎么能留给楼主你一人去救?小姐要是回来还不扒了我的皮。”凤镜夜道。
凌绝尘眼神顿时凌厉起来,“走。”
希静与凤镜夜一愣,走向莫宁澈消失在房中。凌绝尘紧握剑柄,一如当年统领三军的模样,推开门,只见他正站在门外。
皇上一笑,“一别数十年,朕还以为你死了。”
“皇上说笑了,草民只是找了一个偏僻的地方一住便是十年。”
“这偏僻的地方还真偏僻,朕竟找了数十年。”皇上已显杀意。
凌绝尘行了一军礼,“黎深是草民的徒弟,不知皇上是否能留她一条性命?”
“她是你徒弟?”
“正是。”
“她是谁的女儿?”语气甚是威严,顿显君王之气。
凌绝尘指尖按在剑身之上,“黎深是孤女,被草民捡了收做徒弟罢了。”
“她是汐然的女儿。”
凌绝尘背脊听得笔直,眼眸议案,这是在战场上染血的气概。“皇上设着局,难道只为了这个理由。你我皆知,她与她的孩子早已死在大火之中,是皇上您下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