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风贤听了有些愕然,这才几个月不见,这丫头怎么像不认识他一般。
“小北,这几个月过得可好?你这样盯着我,可是有什么不妥?”依旧是温润如玉的声音,却再找不回清雅的感觉。
风小北正石化中,听得他这一问,迅速从凳子上站起来,飞奔一般跑回内院,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见小北跑进内院,楚风贤隐隐有些失望,这丫头……
“你晚来了两个月。”淡淡的,冷漠如初,如冰似雪,好似刚才和风小北有说有笑的人不是他。
“这不是你期待的吗?三月之期已过,我来接小北回去,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看她的模样,似乎过得还不错,有机会,你可以去武林盟找我。”
“不必了,有缘自会再聚,我看得出来你喜欢她,但,我是不会退让的。”一双清冷的瞬子在此刻散发出强烈的光。
楚风贤突然笑了,笑得十分爽朗,心中的郁结似乎也打开了,看来他并没有得手,那她刚才跑得那么快做什么?
正想着,又见小北一脸认真的跑出来,怀中还抱着一个什么东西。
“给!”风小北将东西塞进楚风贤手中,他这才发现只是一面镜子而已。
“小北,你给我面镜子作甚?”不解,十分的不解。
“看!”
楚风贤依言将镜子反过来,顿时呆住,似乎有些明白她刚才的举动,难怪……
在那个四季如春的岛上呆了五个月之后,外面俨然已经是寒冬腊月,虽然没有下雪,但海边的冷空气依旧是袭人不浅,身上裹了厚厚的狐裘还是不太管用。
站在海边的沙滩上,身后停着马车,风小北抬眼望着海岸线默默出神,在岛上的时候她日盼夜盼的想要回去,可现在离开了,又觉得有些舍不得了,何况他走的时候也没来得及和爷爷以及夜离殇道别呢,做人就是这么矛盾呐!
“小北,天晚了,再不赶路今夜便要露宿野外了。”楚风贤催促着从马车里探出头来,下巴上浅浅的胡须已经被清理干净,他又恢复了那一身武林盟主该有的形象。
风小北应了声,顺着楚风贤掀开的帘子钻了进去,里面铺垫着厚厚的被子,还有一个小小的暖炉,里面红红的炭火燃得很好看。
她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只是觉得有这样一个亲人,感觉真的很好,连心里都变得暖暖的。
“师兄,谢谢你。”
楚风贤愣了愣,随即愕然,轻笑一声,坐到前面赶车的位置上去了。
口中浅浅的呢喃,嘴角漾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笑意,“傻丫头!”
“驾!”马鞭挥动,拉车的马儿吃痛,撒开蹄子跑了起来,离这可以看到海岸线的地方越来越远。
叫卖声在耳边此起彼伏,马车已然行到闹市,楚风贤轻吁一声,将马车停在一家客栈前,望着这偏远的小城镇感慨万千,看来这里并没有被这场莫名的灾难影响到。
在马车里呆坐了一整天了,风小北早就昏昏欲睡,这马车突然一停,由于惯性的原因,身体就要向前倾去,风小北痛呼一声,终究还是英勇就义。
一手揉额一手掀开帘子,这才打着哈欠坐到楚风贤身边,脑袋还是迷迷糊糊的,随口道:“白无常,我们这是到哪儿了啊?”
楚风贤一听,顿时有些无可奈何,这丫头,怎么又换回这个称呼了,也罢,随她去罢。
楚风贤在这家并不起眼却还算干净的客栈定了两间房,随后便出去了,吩咐风小北好好休息。
风小北哪是能闲得住的人,楚风贤刚走了三分钟不到,她就一溜烟儿出现在大街上了,本来坐了这么久的马车,浑身上下都不痛快,是该出来走走才对,再加上她已经在那岛上呆了将近五个月了,管它什么仙岛都该腻歪了。
手里捧着一包杏仁儿,边走边吃,不知不觉的就进了一家茶馆,里面那叫一个人声鼎沸,年过半百的说书先生在用两个桌子搭起来的简易讲台上说得是绘声绘色口水奔流,一口唾沫星子不知道喷在了多少人脸上,那些坐得近的竟然还浑然不觉,一个一个听得正起劲儿。
风小北从来就不爱听什么说书,这感觉简直和上学那会儿带着超大号眼睛的数学老师站在黑板旁拿着一粉笔边说边写唾沫横飞一摸一样,听了就想睡觉。
话虽然是这么说的,但她这会儿还真没什么地儿好去,便远远的找了一个位置坐下,以免被这唾沫星子波及。
听了一会儿,大概听懂了一部分,是说这国家前阵子那那那儿发了大水,出现一个救世主,是这片大路上的首富,捐钱捐物,救了很多人,好像叫什么百里硫瑜的,风小北深表感慨,这样的人在哪朝哪代都是难得的,可首富嘛,那么有钱,捐点儿也是无伤大雅的。
接下来的听着就没什么意思了,无非就是谁家媳妇儿跟人跑了谁家新添了个儿子什么的,越听越犯困,身上有些发冷,便紧了紧身上的厚披风出门去寻了处卖包子的地方买了几个热乎乎的包子,人家给用油纸包了起来,风小北吃了两个,觉得暖和多了,便多买了几个围在披风里,准备给楚风贤带回去,他也没吃东西呢。
走到半路,瞧见墙角里缩着几个小乞丐,一身衣裳薄得可怜,正在哪儿瑟瑟发抖呢,同情心顿时泛滥,盯着油纸包看了半响,将楚风贤抛在脑后,二话不说便弯腰将手中的油纸包递了过去。
“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