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头!怎么跟见了师傅跟见了鬼似地!”
风小北收回呆滞的目光,换上真诚无比的眼神,扯着脸一阵假笑,“怎么会呢,师傅,只是见到您实在是太开心了,充满了惊,喜,我这就去告诉白,嗯,师兄,为您接风洗尘。”说完风一阵的跑出大门。
身后,南云熏眼底的奸诈透过嘴角流露出来,勾起一个斜斜的弧度。
日上三竿,风小北穿着睡衣顶着一头乱发,打着哈欠打开衣柜,眼睛陡然睁得老大,揉了揉眼,抚额惊叹,“我一定是眼花了了。”里面除了一件还没来得及捐出去的女装之外便是空空如也,就连她最喜欢的那件水蓝色飘逸装,还有那件自白无常那儿A来的白色大侠装,以及她昨日刚穿过的那件浅绿色书生装,全都不翼而飞了。
不顾一身极品形象,急匆匆的冲出门外,直奔楚风贤书房,一脚踹开门,火急火燎。
“白无常白无常!我的房间失窃了!”吼完之后,这才发现旁边竟然还坐着两个活生生的大龄人员,一个,是她那可歌可泣大义凌然的师傅,另一个,是和她师傅年纪相当的老者,以前没见过,二人正齐刷刷的像看动物园里的猩猩一般盯着她看。
猛地清醒过来,风小北才顾及到自己这一身形象,不好意思的缩了缩脖子,干笑两声,拔腿便跑,“那个,今天天气不错哈,你们继续继续,就当我没来过,没来过……”
半响后,老者哈哈大笑,“云熏兄弟,想必这就是你常挂在嘴边的那个女娃娃吧,真是个活宝!”说完,又是一连串不顾形象的狂笑。
话说,这偷衣贼到底是谁呢?当然是我们的南云师傅啦!
没有办法,风小北只得换上房间里唯一的女装吊儿郎当的斜靠在回廊里的长凳上,时不时的跟来往的仆人打个招呼,心里却是在琢磨着,真是丢人啊!是不是该出去避避风头呢,可看看身上的这身衣裳她就有点儿不爽了,这段时间她已经将一身男装穿的是得心应手出神入化,就连看起来和师傅一样精明的白玉都愣是没看出来,这成就感还真不是一般般的,风小北提提裙摆,叹了口气,“很不适应呢。”唉声叹气一番后,风小北站起来,朝着厨房走去,她早饭还没下肚呢。
转身,对上一双诧异到惊滞的瞬子,参杂着很多情绪,复杂到不明所以,阳光照在他头顶的玉冠上折射出耀眼的光芒,在他身后,是中年的管家大爷,见了她笑呵呵的打招呼,“小北丫头,饿了吧,大娘在厨房给你备着菜呢,快去吧!”
不知道为什么,风小北总觉得那瞬子盯得她有如芒刺在背,听管家大叔这么一说,正好借了机会跑路。
身着月白色长衫的人站在原地,久久不能言语。
“公子,书房在这边。”管家出声提醒。
僻静的巷道,鲜少有人走动,此时正静静地站着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俊俏,女的可人。
一墙之隔,风小北刚从老顽固手下逃出来,准备去街上晃悠一圈儿再回去,途经此地,忽然听到熟悉的声音,一时兴起,便蹲在墙角下偷听,大街上人来人往,她这么一蹲,实在是有些引人注目,时不时的有或诧异或猜忌的眼光飘来,对此,风小北完全不在乎,她一向特立独行惯了。
一开始还听得津津有味,八成是哪个美女又跟他那万众瞩目的帅哥师兄表白了,这样的事情以往不知道发生了多少次,她早已见怪不怪,她只是在估计着这美女纠缠他的时间能不能超过上一个。
咦!他们谈到自己了耶,这个白无常,一定又拿她当挡箭牌了,耳朵不禁又贴近了墙根一些。
“风小北那个傻丫头啊!只不过是我用来应付魔教的棋子罢了!”声音很大,似乎是刻意的,女人的眼睛瞥向一个方向,嘴角露出一抹轻嘲的弧度,那堵墙之后,正是蹲在那里的风小北。
她愣在当场,面上的笑意越来越少,最后归为一片僵硬,呈现即将龟裂的状态,脑中只有一句话像复读机一般重复重复再重复。
“棋子,棋子,棋子……”
几秒后,风小北噌地站起来,跃上墙头,她怎么也不可能相信,她一直信赖无比的师兄,竟然是这样一个卑鄙无耻阳奉阴违的虚伪小人,她不相信,一点也不。
可面前的一切,将她侥幸的心理打得支离破碎。
一男一女,拥吻在一起,男的背对着她,但那身衣裳分明是楚风贤尽早出门时所穿的那件,至于那女的,风小北又是一愣,喃喃道:“楚月?”
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那里的,脑中一片荒芜,似耳鸣一般嗡嗡作响,懵了,怔了,只是漫无目的走着,偶尔会撞到来往的路人,扔一顿白眼后愤然离去,她踉跄的走着,双目呆滞,像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娃娃,仿佛周围的喧嚣的一切都与她隔离开来,一步一步,机械化的向前走,不知道方向,也没有目的地,连原本晴朗天似乎也变得阴霾起来,她没有哭,几乎可以说是面无表情,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心里空落落的,好像有什么东西丢失了,再也找不回来了。
一辆华丽的马车迎面而来,车速很快,车檐上的铜铃铛铛作响,风小北站在原地,呆呆的没有动,甚至不知道去闪躲,一双空洞的瞬子平视着前方,她想,撞上去的话,是不是就可以回到原来的世界中去了呢,和这个世界再没有任何关联,就当做是梦境一场吧,她闭上眼,静静地等待着马车的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