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颠簸,本该是很累的,正值中午,依硕新阳却说困了,去了房间睡觉,风小北没有白天睡觉的习惯,洗澡之后虽然困倦,却还是睡不着,开了窗户,一双眼睛只对着楼下乱瞟。
时至中午,街上的人并不是很多,摆摊的小商贩或多或少的在打瞌睡,中午,的确是个容易犯困的时候。
某个小摊前,用一根竹竿悬着许多挂着红绳的圆形方形或半圆形木牌,上面有很奇怪的图案,有些还有字,不过隔得太远,看得并不是很清楚,风小北猜测着那是什么。
“贵州特有的许愿牌,想要吗?”略带磁性的声音,很突兀的响起。
“许愿牌,挺有趣的。”巧笑倩兮,面露惊讶,原来这里也叫贵州,难道是现代贵州的原型?沉思片刻,猛地回过头来。
“谁!”
浅紫长衫飘逸有型,深紫衣领领口处绣着片狭长的叶子,他这副打扮,真的很低调,可在这酷似云南的地方,却还是那么突出,他笑,张扬而邪肆,如果可以形容,似乎比以前更风骚了,不是表面,而是从骨子里透出来的一种韵味,她一下愣在当场,自从上次一别,已经有好长一段时间没见过他了。
“是你?你怎么进来的?”嘴角抽抽,她明明记得关过门的,这古代的门闩,果然是不安全。
瞧见她明显讶异的目光,靠在门边的某玉笑得更猖狂肆意了,一双好看的桃花眼笑得眯起,一派淡然得意。
“怎么,这么不愿意看见我?人家可是想你好久了呢。”
风小北一哆嗦,抖落一身鸡皮疙瘩,似模似样的搓了搓手臂,来到桌前坐下,给自己倒了热茶吹了吹送入口中,“拜托!大哥,你是男的,讲话不要这么娘好不好?我都受不鸟啦!不过,你为什出现在这里?”
“有事。”某玉笑得神神秘莫测,风小北也就不继续追问下去了。
“哎,你来这里多久了?明天有空吗?”风小北歪头说道。
某玉犹豫了一下,邪笑起来,“怎么,一日不见如三秋兮,美女可是想我了,追到此地来与我培养感情?”
“去你的!瞎说什么呢!”赠送一记白眼,风小北不满的撅嘴,那模样,可爱极了。
“哟!逗你玩儿呢,你还真当真了。”他扭着腰过来,不客气的坐下,拿起风小北刚刚喝过的杯子毫不嫌弃的送入口中。
眨眨眼睛,风小北勾勾手指示意他凑过来,又低声假装正经的说道。
“我发现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你……越来越……像职业老鸨了!”说罢,风一阵的拉开门跑了出去,还不忘回头喊了声,“晚上带我出去玩儿吧!你请哦!”狡黠的眨眨眼,未等他回答,便消失在视线里。
玉惜花那娇媚的脸庞上闪过一丝错愕,僵硬了片刻,便又轻笑了起来,似是呢喃一般,“真好,鱼儿上钩了呢。”
腊月了,按理说空气应该是稀薄冰冻的,天气,也该是肃杀寒冷的,可南朝的温度,却没有一点该属于冬日的冰寒料稍,倒像是阳春三月,暖意融融。
但,即使是这样,这里的夜晚还是寒意袭人的,风小北拢了拢衣衫,站在人流拥挤的街道上,看着熙熙攘攘的人或成双成对,或三五成群的从她身边走过。
这些日子玩得还算开心,早已将心中的不快扫去,此时却在心底涌出些孤寂之感来。
说起楚风贤,自从那日一别后,就再也没有他的消息,刚开始的几天里,她确实是非常的失落和生气的,可后来一想,她本就是无端出现在他生命里的一个可有可无的人物,人家也没义务总是照顾她,过客也好,主角也罢,作为一个现代人,就该有拿得起放得下的觉悟,何必费心思去跟一个古人计较,再说她跟他也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关系。
可是,她的心里为什么会觉得酸酸涩涩的呢?
一阵呐喊声传入耳内,将她从思绪中拉回,刚刚来的时候并没有发现,现在一看,果真是五光十色,热闹非凡,宽大的护城河内波光粼粼倒影着各色霓虹,河道两旁泊满了大大小小的船只,有卖花灯,卖零嘴,卖雨伞,卖水果,卖饰物的小贩吆喝着推销货物,也有莺歌燕舞的花船彩灯遍地,船头有富家公子与青楼歌姬互相嬉戏,这种情形在这古代也算是合法行业,自然也没有多少人关注。
风小北将头转向一边,那里搭着一个高台,有身穿民族服饰的戏子依依呀呀的唱着什么,貌似是在演什么戏剧,风小北一句也没听懂,便沿着河岸向前走去,花两个铜板买了串大红的糖葫芦边吃边逛,不经意间走了好远。
有句话说得好,狗血无处不在。
一富家子弟模样的男子被一群吓人簇拥着走来,清隽的面容,倒像是个书生,他手中握着一把折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手心敲打着,一双狐狸似的眼睛四处张望着。
最终,将实现定格在一位正举着半串糖葫芦在一个小摊上看首饰的蓝衣姑娘身上,她嘴角噙着笑,时不时的嘟嘴,清秀的脸映着彩灯的光芒,分外诱人,再加上那不算复杂的天蓝色随着他的动作晃动不止的裙摆,他眼中的占有欲更强烈了。
“真美!”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手中扇子敲打的频率越发快了起来,双脚不听使唤的向前走去,一双色迷迷的眼睛暴露了他此时的情绪,看上去有些猥琐,将书生之气生生掩去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