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来了,可曾寻到什么?”淡漠的声音,古清不知何时已站在正对门口的方向,白衣飘渺,芳华惑人。
哑奴收了视线,敛去眼底的迷茫困惑与不解,沉声说道,“不曾。”
二人不再多说一句话,都迈步向着屋子的方向走去。
睡在秋千塌上的风小北突然翻了个身,悬着的绳子发出嘶哑的低鸣,风小北动了动,挪到了边上,另外一边却空了。
“嗯!”一声闷哼,伴随着噗通一声,风小北已然从踏上落了下来,眼睛半睁半眯,抱着胳膊哭哼哼的痛呼,“好疼!”
走了有些远的二人在最快的时间里纷纷回头,不约而同的朝着桃林奔去,甚至施展了轻功。饶是平日里冷静之极的古清此时也显得有些急躁。
“小丫头!你怎么样!”
“你怎么样?”
一清朗,一低沉,话语中不约而同流露出关心的成分。
风小北没有抬头,径自掀起沾了少许泥土和花瓣的袖子,那里已经是一片青紫。
古清蹲在面前,有些无可奈何的摇头,这丫头,睡觉也能弄得一身伤,学武之人,警戒性怎能如此之差,看来这秋千还得好好改造一番。
古清的手刚刚触碰到她的手肘,桃林间便响起一阵杀猪般的干嚎。
“啊!别碰!疼!”风小北疼得眼泪都快要飙出来了,哭丧着脸,一副苦大仇深的模样,她这是倒了什么霉了,睡个觉也能弄成这样,她招谁惹谁了?
古清仔细看了看,神色很是认真,只是一般的骨头错位而已,这点小伤,他这神医还不放在眼里。
“喀吱。”一声,是骨头重新回到原位的声音,桃林间又响起一阵鬼哭狼嚎,惊走飞鸟无数。
“好了。”古清站起来,将她从地上扶起来。
风小北活动了两下,发现真的好了,苦哈哈的用袖子擦了擦飙出的两滴眼泪,鼻子抽了抽,这才抬起头来,视线瞟过一直站在旁边的黑衣不明人士,会是哑奴吗?
“你……”风小北挠挠头,好像在哪里见过他,可一时半会儿又想不起来了,真是莫名其妙的。
见她没事了,哑奴紧皱的眉头也松动开来,似乎舒了一口气一般。
“小丫头,先去换件衣裳吧,你的胳膊伤了,我去寻些药来。”
“哦,好。”风小北呐呐的回答,眼睛却没有从哑奴的身上离开,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他,会是在哪儿呢。
世界就是这样,越是努力去想的事情就是想不起来,等到无意中想起的时候,却是能让人吓一跳。
夜晚很快来临,海上的风很大,今夜没有星星,月亮也被云层遮住了,风小北觉得郁闷,到海边来吹吹风,她的那位师兄好像已经很久没有来看过她了,是不是寻到了美眉,将她这师妹给忘啦?
伸手不见五指的夜晚总是能让人想到一些反其道而为的东西,脑中突然出现一句诗,虽不应景,也算是千古绝句里的精华部分。
“天街夜色凉如水,坐看牵牛织女星。”
“夜……”风小北喃喃道,突然想起了些什么,那个人叫……夜……夜……
终究还是放弃了,只是想起这个夜字好像和哑奴有关,但到底是什么,还是不明白,与其在这里浪费脑细胞,还不如回去睡大觉。
刚踏进院子,便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回廊之上,屋檐之下,往日照明用的灯笼全都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几十颗拳头大小的夜明珠,风小北瞪大了眼睛,一路行到内院。夜明珠啊!这么大颗的夜明珠,一颗就价值连城,这么多,那得要多少钱啊?
“丫头,这可是我花了好多时间找来的,书房还有几颗,送你玩儿啦!喜欢不!你师傅可不会对你这么大方!”老顽童早已笑眯眯的蹲在屋脊上,突然出声着实让风小北吓了一跳。
风小北消化了一下这条消息,困惑不解,仰头道:“好端端的,你送我夜明珠干嘛?”
废话!当然是为了哄你入我门下啊!
这话,他憋在心里,依旧笑嘻嘻的蹲在屋脊上,没有一点要下来的意思,就这么居高临下的望着她。
“丫头,你这是说得什么话,我送你东西,当然是因为我喜欢你呀!你若是感恩,便叫我一声爷爷吧,我可是打心眼儿里把你当孙女儿看哪!”才怪……
“我师父说了,无功不受禄,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说得就是您吧,这东西我可不敢收。”自从见识了这老顽童演戏的功力以后,她就再也不认为尊老爱幼这套方案的可实施性了。
额上冒出三条黑线,老顽童在心里唏嘘,不愧是老怪物的徒弟呀!这耍嘴皮子的功夫简直就是一流的。
老顽童还想再说点儿什么,下一秒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
“小丫头,师父送你东西你便收下吧,我看他是真心喜欢你,你若是离开了,他定会伤心,那便做不得假了。”若她离开,他也是会伤心的吧。
古清从书房处走出来,身后不近不远的跟着面色施然的哑奴。
一个答案在心口呼之欲出,脑中电光一闪,就这么想起来了。
“你,你是夜离殇!”风小北很是欣喜,很明显,她对能在这个孤岛上见到熟人而感到高兴。而老顽童与古清的面色相对来说,就不那么对劲了,古清面色一僵,看向哑奴的眼神里明显多了一丝厉色。老顽童则是似笑非笑的盯着哑奴,看起来很是阴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