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孙贝贝家。
韩乐、薛萌萌也在,身侧还有两名保镖,一男一女。
女的二十七八岁,短发,运动装,虽然和韩乐一样面无表情,但看起来一点儿也不冷酷,反而有种蠢萌蠢萌的的感觉。男的则年长一些,看起来三十几了,脸上有道疤,但却不像是刀伤,他一副乐呵呵的模样,傻傻的笑个不停,让人情不自禁的想跟着他笑。
薛萌萌高兴的凑到金风跟前,拉着短发女介绍道,“这是七姐,陪我一起长大,是我最好的朋友。”
短发女愣愣的说,“我只是一个保镖,叫我阿七就行了。”
薛萌萌听他这样说,崛起水盈盈的嘴唇,嘟囔道,“这么久不见,都不想我。”
阿七低头不说话,薛萌萌只好接着介绍另外的中年男子,“这是七姐的徒弟王忠,特种部队出身,十分专业。有他们师徒保护,叔叔阿姨绝对安枕无忧。”
金风注视着薛萌萌,看得后者脸颊绯红。
阿七是薛萌萌从小的贴身保镖,或许比不上韩乐,但也肯定不是无名之辈,韩乐虽然答应找人保护金风父母,但绝对不是叫这位阿七的女人,必然是薛萌萌事后亲自安排的。
“谢谢。”金风真心谢过薛萌萌,然后招呼其他人。
阿七道,“对手是什么人?”
“北华集团。”
阿七呆滞的表情微微一动,“是整个北华集团吗?”
“应该只是一个部长的手下,我夺了对方留下的古武功法。”
阿七仅有的紧张瞬间消失,有些无趣的瘪瘪嘴。
时间有些晚了,金风开始安排住所,但是尴尬的发现房间没有那么多,不好意思的对阿七说,“今晚你和贝贝睡吧,忠叔和我睡客厅沙发,明天我尽快去找房子。”
阿七和王忠倒没什么,孙贝贝听见这话,却有些失神。
这两天金风一家住在这里,生活仿佛春暖花开般温馨,可金风三人将要离开,到时候这空空荡荡的屋里,又只剩孙贝贝孤单一人,就像她母亲死去的那天傍晚,冰冷,清寂。
想到这些,她莫名的心慌,但却不好意思开口挽留。
金风没有注意到孙贝贝的失落,打开门送薛萌萌和韩乐离开。
走到小区鹅卵石铺就的小路上,淡黄的灯光微微荡漾,金风瞄了一言不发的薛萌萌一眼,又瞥向煞风景的韩乐,瞬间感觉有些蛋疼。
如此朦胧的夜晚,迤逦的小道,可是偏偏有一个大灯泡在旁边,金风想趁机哄哄薛萌萌也不行,只好一本正经的闲聊,“上次你找来药老给我治伤,我还没来得及感谢你,没想到这么快又找你帮忙。”
“都是小事儿,你不用放在心上。”薛萌萌道,“你刚说要找房子,我正好知道一套合适的,回去顺便给你问问。”
“贵吗?”金风问道。
“不贵。”薛萌萌摇头,“如果有困难,你先欠着也没关系。”
金风苦笑,“转眼又欠你一个人情了。”
薛萌萌低着头,有些不高兴,“非要算这么清楚吗?”
金风别扭的看了韩乐一眼,玩笑道,“我可是男人,难道你想包养我吗?”
薛萌萌脸蛋通红,小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羞得不知如何作答。
金风又做贼心虚的扫了一眼韩乐,后者顿时怒了,“你特么老看我干嘛?我是萌萌贴身保镖,还能飞了不成?”
金风第一次见韩乐急眼,笑道,“哟,石头开花了呀,我还以为你没有喜怒哀乐呢。”
“少跟我嬉皮笑脸,我们没那么熟!”韩乐闷哼一声,对薛萌萌道,“太晚了,该回去了。”
薛萌萌恋恋不舍的望着金风,想多呆一会儿,鼓着脸没好气的对韩乐说,“不是正在走吗。”
韩乐顿时就瘪了,耷拉着脑袋走在后面,盯着金风和薛萌萌两人说说笑笑、欲拒还迎的模样,心都在滴血。
本来楼下到停车场只有两三百米的路,但金风和薛萌萌却硬生生用了十几分钟,而拖在后面的韩乐,也默默诅咒了金风十几分钟。
来到停车场,金风道,“我只能送到这儿了,路上小心。”
薛萌萌面色羞赫,意犹未尽道,“那……明天见。”
她清纯绝美,素白色的长裙勾勒出纤细的腰肢,如荷花般亭亭玉立,金风看得入迷,顺手揉弄着她丝滑的秀发,“恩,去吧。”
薛萌萌僵直片刻,转身蹦蹦跳跳的钻进车里,就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
韩乐此时妒意中烧,七窍生烟,上车狠狠的摔上门,开着兰博基尼一个甩尾,差点没把金风撞到。
金风被吓了一跳,望着呼啸而去的车子,心中苦笑,“勾搭妹纸不容易啊,哎……”
刚回屋,金风便接到姜越的电话,说是他爸已经同意资助金风,不过却要亲眼见见金风的本事。
金风此时正需要钱,和姜越商量后,当即把见面时间定在第二天中午。
挂掉电话,金风见王忠坐在沙发上,好像是在修炼,随口说道,“忠叔,这么用心呢?”
王忠眼睛也没睁,“我起步晚,资质也不算很好,就只有勤快点儿了。”
金风在沙发上找个舒适的姿势,却无心修炼,望着天花板发呆。
这两天发生了太多事,他感觉周围的世界一下变得很陌生,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忍不住心里发慌。
“忠叔,你能不能给我讲讲古武世界?”
王忠睁开眼,吐纳完毕道,“其实也没什么好讲的,一句话,拳头大就是老大。”
“是吗?”金风觉得这话还是有些片面,现在人们生活得如此安稳,背后肯定有人为之努力,由此看得出来,并不是所有古武者都只认拳头。
王忠像是看出了金风所想,笑呵呵的道,“我知道你想的什么,当初我也这样想,但当你了解真相,会很伤心的。”
“我会伤心?”金风透过夜色,望着王忠,“为什么?”
“圈里的猪一生都过得安稳,但悉心照顾的农夫并不是守护者,而是剥夺者。”
“古武者剥夺普通人?”
王忠的笑意有自嘲,“你我还没那个资格,顶多就是长得肥壮点儿罢了。”
金风迷茫的追问,“你这样说,那谁才是农夫?”
“我不知道。”王忠不想继续说,“我只知道,在这个圈外,还存在支配大局的意志。”
“有这么玄乎吗?”金风不信邪的眨眨眼睛,双目在黑暗中依旧明亮,“就算是猪,也可以翻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