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既然知道了殿主的良苦用心,还请姑娘不要怪我们。”小井开口,没有往日的冰冷,却是有丝内疚。
就为了保护她,夜罗竟费了这么多心思。他知道她要走,却没有开口对她说一句话,连问一句都不曾有过。他就这般相信她,难道不怕她真的走了,再也不回来了吗……
“姑娘,这衣服好好的,你为什么把它剪了?”芊雪不解的看着若夕,自若夕知道事情之后,便不在和她们说话。而是独自跑到成衣店,买了四套衣服和一把剪子,以及针线。“把这个穿上。”若夕仍旧低头做事,将其中两件没有被她弄的支离破碎的男装扔到胖成和同建身上。
四人面面相观,拿着手里的衣物却无所适从。“姑娘,你若是生气就说出来吧!你就是打我们,杀我们,我们也无话可说。只是,你别这样。”胖成终于忍不住了,挺身说道。姑娘生闷气,何必拿衣服折腾。
若夕仍旧不语,呆立的四人手心已经急出了汗。平日看惯了她的嬉笑活泼,如今这样还真让他们心里发毛。直到手中的衣物被若夕裁剪完成,她的嘴角才扬起一抹灿烂的微笑。见胖成与同建仍旧不动,她立马起身吼道:“不是叫你们换衣服吗?你们愣在这里干嘛?”
“呃……是。”胖成与同建无奈答道,准备起身换衣。
“你们去哪儿?我有叫你们出去吗?”见他们准备下车,若夕急忙喊住。他们如今正在马车之内,外面是大街,他们准备上大街上换衣服?“就在这里换。”
“啊……”
“啊什么啊!我又没要你们脱光,就是换件外衣而已。你们又不是大姑娘,害羞什么?”见他们个个面红耳赤,想不到平日天不怕,地不怕的冥殿暗使也有如此窘迫的时候。哼!这叫小惩大诫,敢瞒着她,就要有被整的觉悟。
这么热的天,又不是姑娘家,谁还穿内衣呀!这不就是要他们脱光吗?胖成与同建相视一眼,见若夕不肯松口。只得硬着头皮脱了。这不脱还好,一脱就对上若夕那直愣愣的目光。看着胖成那一身赘肉,若夕差点腻死。还好,人胖这动作还挺利麻,三下五除二的就套好了衣物。
若夕也不想多看,将她裁剪好的衣服丢到小井与芊雪手上。见她们仍旧低着头,红着脸,淡淡吩咐道:“你们把这些衣服缝好,然后换上。既然跟了我,以后就是我的人了。这是我范家的独有服侍,穿上了若是还敢心向着其他人,我便将他逐出去。”
“姑娘不怪我们了?”
“我可以原谅你们一次,也不会去怪夜罗的安排。但是,人与人的相处贵在坦诚。若是你们的心仍然在旧主身上我也不会怪你们。只是,那样就别再跟着我了。”她有她的人权,无论做什么,不做什么,都由不得别人来窥视。
心下一沉,难怪他们殿主会这么在意姑娘。她不止聪明心细,而且极有自己的主见和原则。这样的主子除非是她自己愿意,否则谁还驾驭得了。“我等愿意效忠姑娘。”因为在马车之内,四人无法跪拜,只得颔首。不是他们不忠心夜罗,而是他们以后别想有丝毫异动。
听到他们的允诺,若夕笑道:“既然如此,那以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在我这里没有冥殿那些规矩,我们人人都是平等的。没有主子,没有奴才,只有兄弟姐妹。你们要忘掉以前那些规……”
“我不去……我会努力干活……照顾好弟弟的……二娘……你别卖我……爹……”
若夕的话还没说完,便被一声幼嫩的哭抢声打断。掀开窗帘的一角,所有路人都围在一处,不停的指指点点。声音不大,听得也不是很清楚。而所围的地方,只见一个十来岁的女孩拼命拽着华门前的大柱。手指已经抓得泛白,却仍旧被身后的大汉死拉硬踹。在他们旁边站着两个一脸笑容的妇人,一个布衣素裹,不停的点头掐笑。另一个锦罗绸缎,直接从怀里掏出微薄的碎银,递到布衣妇人的手上。春风院,门口斗大的三个字,不用看也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停车!胖成,去把那个大汉扔远点,别让人碰到那个小姑娘。”若夕嘴角淡笑,好久没有这样闹了。
“是!”胖成跳下马车,冲开人群,瞬间便到那些人的身边。只见他杀气腾腾的,大汉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被他一掌劈了下去,顿时弹开几丈之外。
“啊!杀人了。”春风院刚交易完的两人顿时尖叫,瞬间脸色吓白。
众人虽见胖成为小女孩解围,无不心里痛快。却见他出手狠辣,也吓得不敢在说话。胖成也不管这些人的目光,一把拉过小女孩,来到马车下面。“姑娘,人已救下。”
“你……你们这不是抢人吗?”眼看他们要将人带走,那个布衣妇人冲了上来。满眼畏惧,却又不甘心到手的钱飞了出去。
“我就是抢了,怎么样?”若夕清谷般的声音传来,狂傲无比。围观群众无比好奇,这样的声音,马车内究竟是怎样一个绝色人物。
“这……这不是土匪盗贼吗……我不活了……各位乡亲呀……你们来给我这妇人评评理……”许是人多壮胆,布衣妇人竟然倒地而坐,呼天抢地的哭喊,声声指责,硬是将黑白颠倒……
“这光天化日之下还有没有王法?敢在这太平镇撒野,也不去打听打听我春风楼是什么地方,我徐娘岂是好惹的人。”老鸨的中气的确比地上的妇人足很多。既然她已经付了银两,这小丫头便是她春风楼的人,岂能让别人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