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没有回头,司马独傲继续赶着马车。
这算不算是绑架,若夕无力的坐回车内。他竟然点了她的昏睡穴,这还是她认识的那个司马独傲吗?不想争吵,她吵累了。他若听得进去,也不会用这种手段了。如今打也打不过,逃也逃不了,若夕感觉,自己已经成了案板上的肉,再也无计可施了。
眼前一片迷茫,她不知道司马独傲要做什么?她也不知道她的路在何方?何处有解药?此刻,她好想那个石门内的男人,那个支撑她要走下去的理由。现在她唯一能做的就是好好的活着,等着他来找她,来救她。就算全世界的人都不懂她也没有关系,只要他懂,就足够了。
饭来张口,衣来伸手,除了不说话,若夕显然是很享受这种只有坐月子的女人才能有的特殊待遇。没有去问为什么只有他一个人在这里,和他一起的两个人去哪儿了。一路的怨怼,已经从最初的恼恨转化成了冷漠。
踏入京城,果然比那些大城都要热闹许多。四周高台琼楼,锦衣玉罗的人更是随处可见。若夕透过细窗,一双精眸闪耀着灿烂的光彩,若非不想与司马独傲说话,她还真想下去逛逛。这就是女人的天性,就算天天让她逛同一条街,她也不会烦,不会腻,哪怕那些小摊小贩每天都卖着同样的东西。
拐进一条巷子,若夕的银瞳顿时黯淡下来。繁华的街道已经隐去,映入眼帘的确是豪门大宅。放下帘子,若夕收回打量的目光,无趣的在车内坐好。
约莫半刻钟的时间,马车便停了下来,外面传来司马独傲沉稳的声音。“若夕,到了!”
推开车门,看着他伸出来要参扶的手,若夕立马扭头转向另一边,缓缓下车,这里已经是不知道那条巷子的深处。绕过马车,来到门庭处,‘思竹园’三个清秀的大字便出现在眼前。竹,是谢楼宇所爱。还记得当初在西林山上她用一支细竹插于发间,便是在他那里折的。他说翠竹坚韧挺直,竹林优雅风韵,最适合弹琴静心。若她没猜错,他应该在里面吧!
跟上司马独傲的脚步,想不到一道门庭之隔,里面竟然是无边无际的竹海。暑气的闷热顿时被茂密的竹叶所遮挡,清新自然的空气略带着一丝淡淡的竹叶清香,萦绕鼻间,让若夕所有的烦心竟然霎那间一扫而空。再往里走,一阵激烈的琴声阵阵传来,若夕全身一震,虽然没有吟唱之声,可是她还是听出来了,是她当日在船上唱给他听的‘天下’……
“这曲……”
“他天天都会弹,打从西林山上下来。只要闲来无事,他都会弹这曲。”司马独傲淡淡解释。他曾问过这曲的意思,可是谢楼宇总是苦笑不答。
静静的听完一曲,若夕站在原地没有移动半分。这里面悲痛的情绪远远比这首歌的原音还要重上几分。却只有单单的琴声响撤长空,无不孤独。
“若夕,你来了!”看见刚刚进门的两人,谢楼宇显得有些激动。
“是,我来了。”淡淡的回答,若夕隐过心中澎湃的情绪,恢复到原本没有温度的声音,斜睨了司马独傲一眼。冷笑道:“你让他大费周章的把我掳来,就是为了让我听你弹琴吗?”
谢楼宇俊眉轻皱,万万没想到他们见面会是这番情景。掳!她竟然用这个字,他什么时候让独傲去掳她了。谁能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
“若夕,把你……‘掳’来是我一个人的主意,与他无关。”司马独傲看着谢楼宇纠结的神情,不知道现在该如何解释当时所发生的事情,只得先把事情澄清。
无关,无关怎么不去别处,偏偏来这里。就算谢楼宇真的不知情,如今也脱不了干系。既然人已经到齐,憋了一肚子的火也该发了。若夕冷冷的看着他们,那眼神似一把尖锐的刀,刀刀直插心窝。“交友如此,不如去死!你们分明就是一丘之貉。现在我来了,你们到底想怎么样?”
“这……”谢楼宇被若夕吼得回不了神,到现在,他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若夕……”司马独傲恨不得去撞墙,一路上他都不知道该怎么向若夕解释。如今好歹楼宇在旁可以帮忙劝劝,却根本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若夕,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先说清楚。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什么怎么样?”谢楼宇上前一步,不问清楚,他连插嘴的份都没有。
说清楚,叫她怎么说?掳她来的人是他们也?她都不知道他们要做什么,怎么说得清楚。若夕用一副看神经病的眼神看着他们。再说下去,他们不疯她都要疯了。
见若夕不再开口,谢楼宇只得吩咐丫鬟先带她下去休息。送走若夕,问独傲只怕更清楚。她从来没有这么凶,这么冷过,这事不解决,只怕他以后都不要想有好日子过了。
若夕被丫鬟带进了一间宽敞的竹屋,虽然屋内摆设简单,却也精细无比。打发走了丫鬟,若夕心中终于松开了一口气。想着刚才的那一幕,她不仅有些心颤。其实她早就不怪司马独傲了,一路上无微不至的照顾,即便是铁打的心,也融化了。至于谢楼宇,她的心中更是说不出来的滋味。天下,只为她袖手天下!这个‘她’是她吗……
她喜欢他们的包容,喜欢他们的宠爱,喜欢自己被捧上天的感觉。可是,这么多感情她却只能还一人呀!而且,这中间还有对立的关系。她若不做绝点,很快便又会去面对那种两难的境地。一次已经够了,当真还要再来一次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