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诗作画杜芷书都是好手,不过一盏茶功夫,生动逗趣的纸鸢画面就做好了,栩栩如生的凤凰,瞬时把另外两只纸鸢比了下去。当年的荷花与桃花或许还可比,而如今的燕子与凤凰,却是显出天壤之别,任何飞禽岂敢和凤凰比肩。
巧糊彩画飞蹁跹,乘风起舞绿杨天。影驰碧空飘双带,又送红灯到上边。
这个季节放纸鸢实属早了些,可难得娘娘有兴致,时隔多日,终是又见着了娘娘嘴边溢满的笑容,心爱公主因为有孕,在一旁观看,心中也是痒痒的,实在想跟着过去一道玩耍。
“果真还是李昭仪和娘娘感情好,奴婢许久没看见娘娘笑得这么开心了。”秋蝉再一旁忍不住感叹,心中也很是欢喜娘娘能够这般心情愉悦。
心爱也是笑笑,未出阁前,她多待在宫里,对李相的这个女儿并不是特别有印象,但常听杜芷书提起,说她是个心思玲珑,娴静淡雅的女子,她好奇了许久,如今嫁入相府,和李昭仪接触多了,却也喜欢这个知书识礼、温文尔雅的姐姐。遂搭言道:“自小处出来的感情,总是不一样的。”
“也是,听紫瑶姐姐说过,娘娘做姑娘时,和李昭仪感情最深,可比姐妹,幼时时常一起玩耍,难怪放个纸鸢都是默契,许美人相较起这两位主子来,倒是差了些。”
秋蝉盯着前边,杜芷书和李昭仪的纸鸢一上一下,隔得并不太远,人也站得一前一后,隔得很近,反是许美人的纸鸢飘着飘着,愈来愈偏了。
“之前听说紫瑶突然就没了,还震惊了许久,怕娘娘几经打击不能释怀,如今看来,娘娘心情回复得挺好。”心爱公主泯了口茶,说着。
提起紫瑶,秋蝉难免神色一暗,总是三年多的感觉,遂低着头,道:“多亏陛下,陛下每夜都会来锦荣殿陪着娘娘,有人聊天开解,娘娘也不至于郁结。”
听罢,心爱嘴角露出浅浅微笑,当年她对于皇后入宫很是不解,甚至气急,如今想来,实在是小孩子气。而后感叹着轻轻说道:“若真论起来,大皇兄待皇后娘娘极好,若太子哥哥还在,对皇后未必能做到这样,而今也是皇后的福气了。”
先太子和皇后娘娘青梅竹马的故事秋蝉也听说过,但皇后娘娘进宫后,后宫里再没人敢提起这些事情,如今被心爱公主说出口,秋蝉也不敢答话,略有些尴尬地站在一旁。
因着两人说话,大家都没怎么注意前边,直到杜芷书的一声惊呼,秋蝉赶忙抬头,才是发现皇后娘娘不知为何跌倒在地,神色颇为痛苦。
见状,秋蝉心惊地跑过去,一旁宫人也都上前,心爱公主虽顶了个肚子,也由着丫头慢慢扶起,往皇后娘娘摔倒的地方走去。
离杜芷书最近的是李昭仪,她第一时间扔下手中纸鸢,凑上前扶着杜芷书,询问着:“娘娘怎么了?”
原本想由着李昭仪扶起,然后右脚一用力就是钻心的疼得,没法子,只得又坐回地面,道:“歪着脚了,站不得,疼。”
李昭仪试着轻轻抚了杜芷书脚踝,惹得她一阵抽气,遂凝重说道:“怕是扭着筋了,别移动,赶紧宣太医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