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嫣然接到封绛白被贬到嫔位上的消息一度有些吃惊,不过一夕之间她便从四妃位上划到这么下边,甚至还没封号,也就是还低着她半阶了。
她正在喝水,听到这个消息差点没呛着,缓了一会儿才抓了且柔的手,“说的是真的?”
“早上时分便已晓谕后宫了,”她声音低了一些,“也没说什么,奴婢听闻不过是说御前无状了,陛下亲自下的旨意了。”
莫嫣然摸了摸手里的杯子,御前无状,到了这个时候对着封绛白的沈初寒却不能够完全的放任她不管,如今来看,封绛白被贬不外乎两个可能,一个是和德妃的事儿有关,一个就是,她低头笑了笑,那就是封绛白还是被她料的清清楚楚,半点不争辩甚至还可能认了。
她想到那日皇后和她说的话,“你别看她这个样子,就都是叫皇帝宠坏了,凡事太依着她,又什么都保护的好好的,原本虽不是这样的,可是如今却是眼里半点揉不得沙子了,更莫说她便是一心一意觉得陛下对她才是真爱。对着旁人,若是因着旁人的事和她有所争辩,那依着她如今的脾气。”皇后拍了拍她的手,“你知道我的意思吧。”
见她点点头,皇后才叹了口气,“我本是不乐意你去对付她的,毕竟她也是个可怜人,可是吧,”她摇摇头,“左右是你想做就去做,小心点不要被拿住了把柄就好。”
拿住了把柄其实也不怕,封绛白已经被宠坏了,她虽没见过当初的封绛白是如何的冰壶秋月,只现如今的她,已经被那可怕的单相思给眯了眼,甚至在她自己眼里,这都不是单相思了,这才是最可怕的事了。
她笑了笑,“这般大事,我自然是要去拜访过皇后娘娘的。”且柔扶她站起来,“主子还不能出门呢,早上都没有去请安,如今去见娘娘怕是有不妥。”
她脚步停下来,狠狠的啧了声,“所以什么事都是有利有弊的,叫我单单在床上躺个一个月,便是什么事儿都过去了。哪里还有什么热闹了,高高在上的淑妃如今却沦落到嫔位,这样的事,我竟然不能亲眼见证。”
她扶了扶额,“你不要和我说了,我一定要静一静。”
且柔抽了抽唇角,“早点时候疏影出去探听消息了,不多时就回来了,到时候娘娘倒是可以听她如何讲的。”
莫嫣然不高兴,“怎么呢,叫疏影去,你也知道她的性子,本是有那么七八分有意思的事儿,被她说出来,生生就降到三四分了。本该叫清浅去……”
说话间疏影便回来了,她快步走进来,“主子若是不想听,便不讲了。”
莫嫣然马上坐正,“哟,疏影回来了,且柔赶紧上茶上瓜子上坐……”
这个不是以前高贵冷艳的我们的娘娘,说真,严肃脸。
“说是早上请安时候封嫔便不曾去请安的,忘忧宫人来说她们娘娘身子不适告假呢。”清浅在一旁接话,“也是,搁谁也不去啊,这样千差地别的,说不准还是要坐在九嫔的后头,这耻辱,封嫔娘娘哪里肯受了。”
疏影看了她一眼,也不搭理她,自顾自讲下去,“可永康宫却是热闹的很了,不少人都想着踩压封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