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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你不生气了?”楚凤箫将脸凑近到我的面前,闪着那对亮亮的黑眼珠,像个在讨大人欢心的孩子。

“说不生气是假的,只不过诚如你所言,我还是太把自己当回事儿了,”我自哂道,“我应该先放下所有一切,什么自尊,什么自傲,统统扔掉,当做自己一开始就一无所有,然后再来适应这个世界,也许这样就会好过许多,不必那么纠结……在傻瓜的眼里,世界永远是单纯和快乐的。我应该让自己变成一个傻子,一个从身到心什么都没有的穷光蛋,这样的话才更易于满足,更易于快乐。”

楚凤箫望着我,眼底里是难掩的疼惜,他轻轻伸出手来托起我的下巴,低声道:“没必要的……小钟儿,没必要如此委屈自己。你的症结在于总把自己当成是过客,游离于你现在的生活之外,你总抱着终将离去的心思,不肯把这里当成你的落脚之处,不肯把这里的人当成你的朋友,你的心从未安定下来过,又如何能使你现在的生活安定呢?我相信,一旦你把这里当成是属于你的地方,把我……把我们当成是你的朋友,那时你的心境必然会不同于现在,很多原本不可接受的东西会变得易于接受——人们对于自己的亲人和朋友总会比陌生人宽容得多。不是么?”

不得不承认,楚凤箫是个极其聪明、敏锐、善读人心的思辩者,他的话总能说中我内心深藏着的东西,甚至是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一些潜在想法。他的话有着不可思议的说服力和劝解力,让人无法再继续恼火和坚持下去。

也许他说得有理,以心换心才能以诚相待,对他是如此,对楚龙吟……或许也会如此。

“我答应你,”我望住他,“在我未销奴籍之前,我会把楚府当成自己的家,会把你当成没有地位高低之别的朋友,也会尽力……试着去‘消化’你那位极品大哥的性子。——今天的事,看在你费了这么多口舌说了这么几大筐苦口婆心令我无从反驳的话的份儿上,就让它过去吧,当做没发生过好了。”

“当真么,小钟儿?!”楚凤箫眨巴着满是欣慰安心之色的眼睛,一把握住我的手。

“当真,我钟情说一不二。”我肯定地答复他。

楚凤箫望着我,好似有什么话想说,憋了半天却一个字也没吐出来,只紧紧攥了攥我的手,笑了一声儿,道:“我真是越来越欣赏你了呢,小钟儿,钟情。”

“喔,欣赏我什么?忍辱负重的精神么?”我甩开他的手,起身伸了个懒腰。

他趁机在我的屁股上拍了一巴掌,笑道:“哪儿有那么夸张,还忍辱负重?!——我欣赏的是你的性子,可以安于平淡,可以奋力争取,虽然看上去瘦弱如女子,可却是怎么压也压不垮,坚强如石。有自己的主见,有自己的目标,虽偶尔也会迷惑茫然,但一经想通便当放就放,洒脱干脆,有心胸,有器量,有头脑,有一种别人没有的吸引力。”

“哇……原来我是没有缺点的神呢!”我转过脸去笑着看他,“还有没有?今儿一并说了罢,让我一次美个够。”

楚凤箫伸出手来一边扳着手指头一边数道:“肌肤似雪,眉目如画,冷若冰霜,笑若春花,艳如桃李,灿若明霞,通天彻地,神通广大,法力无边,惑乱天下……”

我被他逗得哈哈直笑,拍开他的手,伸出食指去点中他的额头,笑接道:“你这坏蛋,尽说胡话!”

他笑吟吟地望着我的脸,道:“气儿全消了?果然很好哄呢。”

“去!”我用手指推了他脑袋一个后仰,待要收手时却被他一把握住,坏笑着道:“‘去’哪儿?你可要同我一起‘去’?”

“别动手动脚的,都是男人,别不别扭?!”我想挣脱他的手,他却反而变本加厉,胳膊略一用力便将我拽得向前一个踉跄,径直跌进他的怀里,脸上被他狠狠捏了一把,在耳边低笑道:“都是男人又如何,我是当真喜欢你呢。”

“谢了谢了,谢您老人家青眼了!——臭家伙,快放开我!”我挣扎着从他的膝上逃下地,缓了缓神儿后挥起天马流星拳,夹杂着七八个小宇宙向他抡去,他早见机跳起来逃往门外,边窜边坏笑着回头,却正赶上楚龙吟推门进来,哥儿俩撞作一堆,这个便给了那个一拳,那个又飞给这个一脚,转瞬间过了三四招,最终楚凤箫被PIA飞至门外。

一看见楚龙吟,我才刚恢复了些的好心情立刻荡然无存,正要摆出庄先生的木式面孔横眉冷对,却见他几大步走到面前,突地冲我一猫腰——

哟,怎么着?难道这流氓家伙竟然要给我鞠躬道歉不成?

正觉惊奇,却见楚龙吟突地长臂一伸箍住我的双腿,肩膀向着我的腰部一顶,而后直起身子,电光火石间居然把我扛在了他的肩头上!我慌得拼命捶他的后背,招致他一记大掌拍在屁股上。

“你干什么?!”我怒问。

“臭小子,”他迈步往里间走,“自然是要你给老爷我上药,——难不成你还肯主动疼惜你家老爷我么?!”

于是我当真好好地“疼惜”了他一番,在给他肩上那处被我咬破的伤口上药的时候狠狠地摁了几下,直把他疼得呲牙咧嘴才算出了口恶气。

第二天,楚龙吟也没有再提让庄秋水来拟像的事儿——既然庄夫人都不急,那他也懒得多管闲事。

上午审了两件案子后照例回到书房批公文,我靠在内间房门外的门柱子上,捧着本找楚凤箫借来的《山水图鉴》看——昨日之事后,我几乎没怎么搭理过楚龙吟,而他也没怎么同我说话,早上洗漱更衣时两个人就像演默剧似的,谁也没吱声。楚凤箫见我们两个这副样子担心一个不对又戗起火来,便故意说同楚龙吟有要事谈,让我到外间来听唤。且今日的公文似是格外多,他一忙起来基本上就忘记我的存在了——正合我意,眼不见心不烦。

《山水图鉴》是专门介绍天龙朝各地的名胜风景的,除了文字描述还附了插图,虽然知道自己能够销除奴籍去游山玩水的日子还遥遥无期,不过捧着书意淫一下也是一件美事。

正看得投入,忽听见外间门口处有脚步声传来,抬头看去,见是个下人打扮的与我年纪相仿的男孩子跨进门来,长相颇为清秀,只是面色很冷,略带迟疑地看了我一眼,举步便要往书房门里走。

我错了错步将他拦住,轻声问他:“小兄弟有事么?”

男孩子有些防备,盯着我看了看,才低声道:“我是二少爷的长随。”

喔……记得楚凤箫的长随前几天请假回去探亲了,今日想是回来报道的,却原来也是个年纪轻轻的男孩儿。便未再多说,闪开身让他进去。

一时听得里面说了一阵子的话,之后是楚凤箫叫我,跨进门去,见他指着那男孩子冲着我笑道:“小钟儿,这是我的长随子衿。”又向那男孩子介绍了我的名字,我便冲他点了点头,他有些拘谨,只垂了垂眼皮儿。

“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但为钟情,沉吟至今。”楚龙吟在那厢戏谑地摇着扇子,流里流气地瞟着我——他那流氓细胞终于在沉寂了一阵后又复活了。

楚凤箫“噗”地笑出来,道:“你就癫罢!为上不尊!”

“世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楚龙吟愈发摇头晃脑,将腿往桌上一跷,拈过笔来在自个儿扇子上划拉了那么两下,而后一亮,“痛饮狂歌眠花底,不羡鸳鸯不羡仙!”

便见那雪白扇面上豁然一枚龙飞凤舞的“癫”字。

楚凤箫只是好笑,不再搭理他。楚龙吟眯起眼来看向我:“小情儿,老爷我这个‘癫’字写得如何?来来,给老爷点评一二。”

我从这白底黑字张扬恣意的笔画中回过神来,只说了个“好”字。

楚龙吟瞪眼笑道:“臭小子,半晌就憋出这么一个屁来?!‘好’?!好在哪里?”

“好在……”我抿了抿唇,“下笔如游龙,转折似惊凤,不拘一格,飞扬脱俗。”

“呀呀,”楚龙吟笑眯了眼睛,身子往前一探,在我的脸上一阵乱瞄,“难得难得,难得让咱们情儿爷今儿个多说了几句话,更难得这几句话还都是好话!就为这个老爷我今日晚饭也得多喝上几杯才是!”

原来他这是故意逗我多说几句话,我偏开脸不看他,却无意间瞟到楚凤箫在那里看着我轻轻地笑,挑眉望过去,他却又闪开目光,只拿过公文来看。

不过今儿个晚上楚龙吟是没有时间喝上几杯的了,才消停了没一会儿,便见个衙役匆匆跑来,进门禀道:“大人,青槐街玉兰巷现任承议郎胡泽夫于家中遇害,其家属方才至前门报案,正在堂前等讯。”

楚龙吟挠了挠头:“承议郎胡泽夫,正六品下。唔,怎么说老爷我也得亲自过去看看。让前门备轿罢。”

衙役领命而去,待我们四个出得衙门口时,见车轿已备停当,捕快们列队站好,仵作庄秋水身上挎着只木箱站在队尾,那箱子里想必是验尸用的工具。

楚凤箫虽是楚龙吟的弟弟,但于公来说他也只是个师爷,因此没有他的轿子,他便也只能同我和子衿一样跟着楚龙吟的轿子在地上走。于是起轿,一行人径往案发人家中行去。楚凤箫和子衿走在轿子左侧,我走在右侧,才走了没一会儿,忽见庄秋水从后面赶了上来,将手在我面前一伸,木木地道:“家母让我给你的。”

见他那只苍白修长的手上托着一个小小的油纸包,便接了过来将它拆开,一股清凉味儿立时冲进鼻孔,却是一块薄荷膏。“这个?”我问向庄秋水。

“含在嘴里,防暑。”庄秋水面无表情,仿佛在替他娘完成一项任务。

想来是庄夫人见庄秋水拎了工具箱要出门,知道有案子发了,打听到连楚龙吟也要亲自出动,便想到我做为贴身长随肯定也会跟着去的,外面日头正大,恐我跟着车轿跑容易中暑,便让庄秋水给我带了防暑用的薄荷膏。

心中不由一阵感激——如果庄夫人能够打消让我嫁给庄秋水的念头的话,我倒真想把她当成个亲人。自从我穿来这古代,还从没有人能像她这样如此细心体贴地对我好。

没等我道谢,却见楚龙吟忽地掀开轿帘儿探出头来坏笑:“什么好东西?婶子忒个偏心,也不分我一些。”一眼瞅见我手里托的薄荷膏,伸手便抢了过去,“见面分一半,这道理,懂?”

我瞪向他:“那是给我的。”

楚龙吟张嘴便咬去一半,然后递还给我,坏笑道:“给你留着呢。”

看着那薄荷膏上一排整齐的牙印,我忍住想把剩下的这一半丢到他脸上的冲动,重新用油纸包好,向庄秋水道:“替我谢谢夫人。”

庄秋水眼睛都不眨一下地如鬼魅般退回了队尾。

楚龙吟看着我挤眉弄眼地笑:“那一半儿你若不愿吃便都给了我。”

我便把那油纸包狠狠塞到他伸过来的手里,却见他一转脸打开了另一边的轿帘儿,冲着外头笑道:“小凤儿,热不热?这儿有薄荷膏。”

听得楚凤箫在那边道:“怎么谁还咬了一口?”

“那是咱们情儿爷咬的。你吃不吃?不吃我可吃了。”楚龙吟语气自然地道。

真是让我哭笑不得。

想来楚龙吟若说那一口是他咬的,楚凤箫肯定不会要,可是说成是我咬的那也一样别扭啊,楚凤箫再怎么着也是个少爷,未见得就肯吃别人咬过的东西呢。

然而出乎我所料的,楚凤箫居然真的要了。楚龙吟空着手落下那一侧的轿帘重新在轿内坐好,脸上是淡淡的笑。

这个家伙……也不是那么一无可取之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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