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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半个月后,临近农历新年,莫仪飞往欧洲总部进行了面试,整个过程将近四个小时。对于PA的高层来说,莫仪的确是一个不错的人选,在PA工作了将近五年时间,业绩出色。但是,他们也有顾虑,从性别上考虑,莫仪是位女性。不知道能不能面对这样大的压力和挑战。另外是,这么高的职位,PA还是第一次给予一个中国人。

农历新年,国定假加上公司里多放的两天,长达9天的假期,空落落的房子,莫仪实在不想面对。她订了机票澳洲,带着云曦的相机。她上网学习了很多摄影的技巧,这些天来,也拿这个相机练了手。去做一些他喜欢的事情,去接近和体验他的生活。

莫仪来澳洲不是一次两次了,但是,每次过来都是为了公事,基本上机场,酒店,工厂或者销售公司。几乎没有领略过这个位于南半球国家的美丽风景,一想到自己来旅游的,而自己作为一个新晋的寡妇居然有心情来旅行。一下子心里的滋味有些莫名,她也有时候怀疑自己是不是一个感情淡薄的人,居然在要生要死之后的一个多月之后,能有心情干这个事儿。她不知道的是,每晚云曦都会给她吃上百药特制的药丸。

晚上,莫仪会将自己拍摄的照片上传到博客。自从那日,觉得自己活在梦境里也很不错开始,她就把自己定义成一个,丈夫在远方工作的女人,在博客里留下自己的心情,感觉,经历以及思念。偶尔会有一两个访客,在里面留下,“你真是个幸福的小女人之类的留言!”她也会觉得很开心。

天上有太多的新年,即便太多太多,但是无聊的神仙喜欢抓住任何一个值得庆贺的日子。云曦这些日子很忙,应酬,处理各界的事务,让他几乎无法停歇。稍稍得空的时候,刷莫仪的博客成了他空闲唯一的事情。

今天,她的博客里上了几张图片。第一张就是耶稣和十二门徒的自然岩石景观,大自然的鬼斧神工雕刻出了耶稣和他的十二门徒,黄色的雕像站立在湛蓝的海水中,颜色上的对比和冲撞,很有味道。她说“老公,我来到了大洋路,虽然这里没有未名岛那么精致,不过你看这张十二门徒拍的好吧?”云曦扯开嘴角笑了笑,很有潜力!

第二张是一个外国男人在冲浪的图片,斜踏在冲浪板上的男人,张开着双手,看着水面,他身前的一层白色的半身高的浪花。

莫仪写道:“亲爱的,如果你在的话,一定比他玩地更棒!当然,你的身材比他更好!”下面有个回复说:“你家亲爱的比他的身材还好?哇,口水哦!”莫仪回了一句说:“那是当然!” 将云曦脑袋用一个大爱心P掉后的,他惊叹自家老婆P的水平实在太烂了。半身****给传了上去,作为佐证。接着就引发了三五个访客的留言,都是惊叹博主老公身材完美的。云曦点点头,那是,他的身材天上地下有几个能比?

第三张,是黄金色的沙滩上的一串脚印,莫仪没有任何注释,他知道,那是一个人的脚印,那副图片的名称应该叫孤单。

第四张,是露出水面的一个鱼鳍。莫仪在那里夸张地说:“哇!救命啊!鲨鱼来了!”之后,她又添加了一句:“原来是海豚啊!我真不淡定!虚惊一场!”

第五张,是黄昏中的景色,一只考拉爬在树上,远处的夕阳和火烧云做为背景。莫仪说:“这家伙不怕人的!我挠了它好几下痒痒!”想着她可能有的欢快笑容,云曦的心一下子宽了起来。

澳洲之行结束后,莫仪在飞机上翻看着自己的照片,有一张是请别人拍的,突然发现自己的头发已经有些长了,莫仪的手不自觉的顺了顺头发,下了飞机要去修修了。转瞬想起自己留长发的缘故,是因为那晚和云西一起看片子,视频里的关之琳饰演的爱妮,那个斜刘海的BOBO头。云西看着她说:“你剪这样的头发一定很好看。”就这么一句话,她就开始静心留起了发。

“莫小姐好久不来了!”她的理发师阿斌在那里说,“留了满长了吗?”可不是将近四五个月了。

阿斌的手艺很不错,那个斜刘海的BOBO头,成熟干练中透着一丝妩媚和柔软。这个发型云西一定喜欢的,不知道晚上能不能在梦里见到他,他会不会称赞一句?开车回家的莫仪心里想道。

晚上,云曦带着百药过来复诊。百药搭脉后对着云曦说:“殿下,娘娘已经大为好转了!不知道殿下用了什么法子,让娘娘的心境开阔起来的?以后只要吃些养心解郁的药,防范一下即可!”百药除了药好,还有一个就是嘴甜,虽然偶尔会不靠谱,但是,这声“娘娘”叫地云曦舒心无比,虽然作为花神,莫仪被叫上娘娘是很正常的。但是,云曦这个时候,自动认为是太子妃娘娘的意思了。

原本云曦的心情开始轻松起来,被百药的后一句一问,他想到,那是因为莫仪为自己设置了一个梦境,从某种程度上是拒绝接受他已经死亡的事实才好转的,心情又有些烦闷。云曦让百药留下药丸后,挥手让他走。

他抬起莫仪的手,手上那枚戒指戴在无名指上。云曦将莫仪的手包裹在手里,自己靠在床头,轻声对着熟睡中的莫仪说:“老婆,我今天见了父君和母后,跟他们说了咱俩的事情。咱们在凡间没有办成的婚礼,等回了天庭一定办的风风光光的!”

这次回天庭,他唯一想明白的就是一件事情,女人不是越多越好,遇见一个值得珍惜的,一个就足够了。他想好好待莫仪一辈子,所以,当天后问他在凡间疯些什么的时候,他如实交代了。天界娶个太子妃不容易,准备一下也要好几十年了。天后问他,侧妃是不是要选两个,龙族的男子哪个不是妻妾成群的?这潜台词就是一株菊花伺候他是不够的,他居然摇了摇头。回答了一句:“一夫一妻省心!”弄的天后一下子着急了,怀疑他是不是那毛病没有治好!连忙找天帝来相商,天帝就一句话:“他乐意安安稳稳过日子,还不好?活了几万岁,他知道自己要什么!一个就一个,也没什么不好!别瞎操心!”

莫仪醒来的时候,虽然确信昨晚丝毫没有做梦,却又好似有人跟她说过什么!等她到公司的时候,Steve叫她过去。Steve趁着国内放假回了F国,顺便去了趟总部。

“Eileen,事情基本上已经定下来了。一个月以后你去南美地区上任,X国的工厂目前好多重要岗位没人,所以很多事情需要你亲力亲为的,另外,环境复杂,我建议你放缓速度,不要冒进。这里是一些绝密资料,不太好用邮件在网络上传来传去。你拿去先参考一下!”Steve跟莫仪说完后,给了她一个U盘。

莫仪拿着U盘回自己的办公室,要推开自己的门的时候,看了一眼在旁边整理资料的小助理。她想了想,对他说:“Bruce!到我办公室来一下!”

云曦站了起来,跟着莫仪进了房间,莫仪示意他坐下,云曦笑着对莫仪说:“Eileen,你的新发型真漂亮!”

莫仪一愣,终是展现了一抹笑容说:“谢谢!”其实,她期待的是梦中那个人的夸赞,可惜昨晚没有出现。

莫仪在对过对着云曦说:“Bruce,这半年多来,你学地非常快,表现也很出色!”

云曦面带微笑地对莫仪说:“Eileen,谢谢你的夸奖!”

莫仪抿了抿嘴说:“我再过一个月,即将去另外一个大区任职。这个位子再招人的话,至少也要三个月的时间,那个时候估计Paula也可以休完产假回来了!”

云曦抬头故作震惊的说:“Eileen,你要辞退我?”

“当然不是,我只是想你既然来PA是为了实习的。而目前EA的角色你已经学的很不错了,我的建议是,你是不是去其他部门再学一些新的东西。这样对于你来说也能够学地比较全面。你仔细想想,接下去的半年,或者一年想去哪个部门。我来安排!销售,市场,人事都可以,或许你想去哪个工厂,也行!”莫仪欣赏眼前的这个孩子,虽然是富二代,但是,聪明,认真。走之前将他安排好,也不枉他和李云西如此的相像,人总是会爱屋及乌的。

云曦将手放在桌子上,十指交叉,抬头看着莫仪说:“Eileen!我可以选择吗?”

“当然!”莫仪对着他笑着说。

云曦深吸了一口气说:“我想跟着你,继续做你的助理!”

莫仪没想到是这个答案,她继续劝说:“Bruce,你EA这块做的非常好,我不认为你还需要继续学什么!毕竟你以后不会去专业做EA的。回去是要继承家族事业的!转去做销售,市场或者生产,这些实务的学习对你将来非常有帮助。更何况,我调任的地区,刚开始会非常忙,不会有时间指点的工作。”

“我知道!正是因为你要去一个全新的地方,会有很大的挑战,如果有一个熟悉的EA在身边,你会少很多事的!所以,我想你需要我!你之前跟我说过,一个好的EA就是要让你老板离不开你!你自问,如果没有我,行程安排,资料整理自己能行吗?等你和另外一个新人配合默契需要多少时间?所以,带我过去吧!我无所谓,家里不会着急这一年或两年让我回去的!”云曦对着莫仪说。

莫仪呼出一口气对着眼前的人说:“Bruce,你知道我去哪里吗?我是去X国,那里被人说成离天堂太远,离M国太近的地方。首先要去的一件事情,就是将X国的工厂搬往B国,那么会有好几百人面临失业!你能明白我的意思吗?”

“如果你一个女人都愿意挑战这样的事情。我为什么不能去?以后家里的公司也不会一帆风顺的,你就不能给我一个旁观者的机会,去看看如何处理棘手的事情?”云曦继续反驳着莫仪。

莫仪有些觉得鸡同鸭讲,或者说觉得这个孩子是在太任性:“Bruce,你有家人,你的家人不会允许你跟我去处理这样一件事情的!”

“OK,等我回去问过以后,如果他们同意的话!你是不是带我过去?”云曦看着她问。

莫仪有些气急败坏,觉得快被这个孩子给气死了,说:“不知道!你出去吧!”一早上的心情,都给搞地糟透了。她有一丝明白,她是怕这个孩子跟自己在一起遭遇什么不测。她莫仪时至今日,已经无力再负担这样的磨难。即便只是这样一个类似朋友,又好像自己弟弟的孩子。

莫仪看着坐回自己位子上的梁宣熠,那天李云西出事,就是他陪伴在她的身边,处理着那些事情。这些日子以来,不管她来地多早,他总是会泡好咖啡,放在她桌上,温度永远刚刚好。很多时候,她抬头会看见他注视的目光。那眼睛不是纯粹的看,有着她能够明白却不想明白的东西。

云曦申请跟着莫仪去南美区,莫仪一直没有批准,莫仪还自作主张将她托付给了市场经理,让他带着云曦好好学学品牌运作和推广。

那一天的告别宴,开的很热烈,也很伤感。Jennifer和Amanda都哭了出来,让莫仪有些感慨,怎么搞得像毕业的散伙饭了?莫仪在洗手间里,用冷水激了激脸。重新回到了同事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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