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空说道：“你怎么想起那个傻子了？”
吴生听后，大笑，揉着蹲在地上的空空毛茸茸的头发，说道：“他是傻子？你也是傻子。”
“一只妖却想当人，一个人却想当妖。”
空空叹了口气，说道：“造物弄人。”
抬起头，正好迎上吴生俊秀的下巴，说道：“那你那？吴生，你想当人、当妖、还是要当神仙？”
吴生双手揣怀，不怀好意的笑道：“这夜清闲，不如我带你去花船上热闹热闹，如何？”
空空站起身，吴生嘱咐了掌柜老头几局就带着空空走了。
掌柜老头还在伸着大脖子往花船上瞧，一边看一边感叹：“真美啊！”
花船之上，人流不少，台上有个姑娘在弹着琴，唱着曲，台下的痴汉怀里也大多抱着一个妖艳的女子，色相百出。
空空嘟嘴道：“这一帮子人听她唱曲，真是没劲。”
吴生笑笑，不语。
这时，吴生突然感觉背后有种异样，回身一瞧，竟是一个十三四岁模样的少年，站在他的身后，神情严肃，吴生问他：“你是谁家的孩子啊？小小年纪如此深夜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少年瞥了他一眼，就跑走了。
空空看着举动奇怪的吴生，问道：“怎么了？”
吴生的目光还在向远处延伸，听闻空空的话，回过神，说道：“没事，没事。”
台上的一曲词已经结束，众人皆鼓掌叫好，台上扔了不少银钱，吴生也凑热闹丢了些上去。
弹琴的女子站起身，一步一风姿的走到台子的边缘处，道了福，而后轻启绛唇，满面欢颜，说道：“多谢在坐的各位恩客打赏，吾等姐妹风雨漂泊，行至此处，还望各位多多关爱。”
空空听的浑身直打哆嗦，说道：“我真想上去屡屡她的舌头。”
台上的女子又说道：“下面请我们罗女舫的花魁桃浅为各位带来一曲词。”
随着女子话音的一落，四下漆黑一片，众人皆慌，正慌之际，华灯又亮，此时，台上已经坐着一位桃红罗衣，粉黛美媚的娇羞娘子。
这位娘子怀中揣着琵琶，白而如玉的手指轻轻拨弄琴弦，词曲缓缓道来。
吴生眼睛眯起一条缝，空空还在摇头晃脑的听着，不时说道：“这个唱的还不错。”
吴生跟空空说道：“这里有些闷热，我出去一下。”
空空闭着眼，摇头晃脑间抽空点了点头。
吴生走出花船，看到方才的少年站在门口，两个人迎面又对上了眼。
吴生轻轻微笑，说道：“看不出，你很喜欢这里？”
少年看了吴生半晌，说道：“要你管。”
吴生回头看了看船里，说道：“这位娘子的声音真好听，不知多少银两，能买她的时间。”
少年淡漠的看了吴生一眼，转身欲要离开，又停住，说道：“先生是人还是其他？”
吴生回道：“是人也好是其他也罢，有什么关系吗？”
少年冷哼一声，说道：“是人，先生定不是普通人，是其他……”
吴生说道：“我叫吴生，是江淮楼的老板，月色真是美啊，音律在下也不精，你我有缘，不如你给我讲一个故事，讲的好，我会满足你一个条件，如何？”
少年转回身，看着吴生，此时，却听扑通一声，好像什么东西落到水里，随即便听到有人喊道：“有人掉到江里了！有人掉到江里了！”
少年回吴生的话：“好！”
两个人身披夜幕，朝着不远处悬着两顶通红灯笼的江淮楼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