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花秋酒,十里飘香。
汤忆临和风净烟来到禁域已有三日。村民们热情的招待令门主大人乐不思蜀,甚至萌生了在禁域里过完一辈子的想法。风净烟看她吃喝玩乐无所事事,便主动包揽了探寻出路的一切事务。他们的身体还在禁域之外,一旦被梵云社发现,情况将会对他们非常不利。尽快找到回去的方法,才是当务之急。
与门主大人同样欢喜的,还有平宁村上下几十位妙龄少女和贤淑少妇。汤忆临与风净烟既然以远亲之名入住村子,整日闭门不出是不大现实的。风净烟气度翩翩温润优雅,不免引得全村女子的春心竞相荡漾。恰逢秋日旖旎,眸光相触,匆颔首,纤指掩唇,和羞走。更有几位老妪,每逢相遇,必会将手中的鲜香瓜果掷到他怀中。反倒是汤忆临,尽管扮了男装后相貌丝毫不逊于风净烟,但却不大受到女子们的青睐。这个问题困扰了汤忆临甚久,以至于到了现在她也未能破解这个疑团。
清晨的微风有些凉,吹得人想起了不远的隆冬。风净烟轻轻推开门进入房间,身上还穿着厚厚的布衣。
“有收获否?”
汤忆临懒懒地倚在床上,双眸半眯半睁,似是未醒。
风净烟脱下布衣放在床边,坐到她身旁,“这是我的床。”
“我知道。”她打了个长长的哈欠,“我来的比较早,还没睡醒,看见一张没人且非常干净的床自然想躺上去。再说它已经寂寞一晚上了,不安抚安抚它可真叫本座过意不去。”
“所以,你一晚上都睡在这里。”他忽的低下头,和她靠得极近,“有时候我都在怀疑,你到底是不是女人。”
“我是女人,也可以是男人。”她抬眸望向他的俊颜,痴痴道,“你喜欢哪一个,义弟?”
风净烟缓缓抬起脸,浅笑,“若说收获,大抵还是有的。一如三日前,那里白天是块空地,但只要临近夜晚,就会变成羽璃花田。自然,同样没有任何像是入口或出口的地方。值得一提的是,那座庙会在午夜之时消失不见,一个时辰后才能恢复原样。或许,我们应该把精力放在那座庙上。”
“是你,不是我们。”她合上了双眼,“难得这里的生活能符合我的要求,我还不想走。”
“你这样,只会让我认为你有别的打算,”他笑得若有所思,“或者,阴谋。”
汤忆临用一种看白痴的眼神盯着他。
“许氏的病已经好了大半,整个人也清醒了不少。”他轻咳一声,“作为远房表亲,你应该去看望一下。”
“桂花酒的味道。”她轻盈地跳下床,眸中已无困倦之色,“李伯已经开始温酒了,我一定要喝到今年的第一坛桂花酿。”
“不过说起来,”她笑得邪气,灵透的眼睛转向风净烟,“你的酒量如何?”
他看她一脸的不怀好意,笑从双颊生,“尚可。”
“正合我意。”她笑容更深,“那你敢不敢,和本座斗一场酒?”
他眨眼,“悉听尊便。”
……
李伯上了年纪,身体还算硬朗,一手酿酒的功夫更是闻名全村。他一听二人是闻香而来,立刻乐开了花,亲手给他们温了一坛酒。
“老夫这桂花酿,是全村最好的酒,旁人想求都求不着呢。”李伯用搭在肩上的毛巾擦干双手,慢悠悠地走到两人身旁,“最好的桂花酿,用料马虎不得,必须要选秋中开得最好的金桂,和最好的米酒陈酿。等到开坛之后,酒液金黄清澈,香飘十里,让人光闻味儿就馋得掉口水。”
“老伯真是行家。”汤忆临笑道。
“关于这桂花和桂花酒,还有一个传说呢。”李伯拉开椅子,和两人坐在一起,“古时候两英山下,住着一个卖山葡萄酒的寡妇,她为人豪爽善良,酿出的酒,味醇甘美,人们尊敬她,称她仙酒娘子。一年冬天,天寒地冻。清晨,仙酒娘子刚开大门,忽见门外躺着一个骨瘦如柴、衣不遮体的汉子,看样子是个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