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尔隆静悄悄的绕到一只长毛怪兽的身后。“噗嗤”螺旋刺剑轻易的葬送了它的生命。临死前,这只长毛怪兽还是将最后一口脑浆咽进了肚子。
忽然,前方路旁一辆破旧的几乎要散架了的马车后面传来一阵稀碎的摩擦声——就好像是有人在用手指甲挠头皮的响声——并且,还伴随着一种咕噜咕噜的低语。
一只长毛怪兽蜷缩在角落里,怀里抱着一颗人的脑袋,此时,正不停的用它锋利的爪子在人头的头发里翻找着什么。“记忆、记忆,我的记忆哪去了?”
听见走路的声音在附近响起,怪兽变得有些畏惧。“我的记忆在哪?你能把它找来给我吗?”
“我的记忆、我的记忆。吃掉脑子真的能寻回记忆吗?”
这只异常的怪兽就一直在自言自语的重复着这样的话。
阿尔隆走上前去,一剑杀死了它。在怪兽的遗物中,有着一张陈旧泛黄的字条,这应该是从一张完整的笔记纸上暴力撕扯下来的。上面用一种凌乱的笔体写着这样的一段话:治愈教会的先驱者们,为了制止瘟疫怪兽对脑浆的渴望,曾使用大量的银来制作防护甲,但效果却是微乎其微,且穿上这些防护甲的人大多死于未知的窒息。后来,教会中的异端分子用这些死去人的鲜血发明了一种对瘟疫怪兽和人类同样有着致命伤害的毒液。
就在这时,阿尔隆突然察觉背后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悄然靠近,他赫然转身,却见一把泛着红芒的大刀擦着自己的鼻尖落下,当的一声砍在了地上。
阿尔隆错开步子,向前一跨,手里的螺旋刺剑猛的一刺。“叮”,却是被弹了回来。这只长毛怪兽竟然穿了铠甲。阿尔隆立即后退两步,紧紧的盯着这只怪兽。随即,他便发现,这只长毛怪兽的不同之处,不仅仅是穿上了铠甲,它还有一只血红色的眼睛,里面有着丝丝的嗜血光彩。
长毛怪兽缓慢的举起沉重的大刀再次袭来。阿尔隆轻而易举的躲了过去。趁着空挡,他扬起螺旋刺剑,奋力一抛,直接插进了怪兽的脖子里。
看着一团血雾升空而去,阿尔隆松了口气,这种长毛怪兽看起来吓人,实则动作缓慢,而那将是最大的弱点。怪兽的那身盔甲遗留了下来、散落一地。不过,阿尔隆也只是看了一眼。
再往前几十步就到了钟楼,而穿过钟楼后面的一小块空地,再爬上一条长长的弧形阶梯,那里就是治愈教会的大门。
不知何时,四周变得有些寂静了。
小片空地上,这里的边缘和角落里堆满了破碎的石雕。这些石雕形状各异、大小不同,千奇百怪。有的是人身蛇尾;有的是马腿蛤蟆脸;还有的是像蜘蛛一样。但无一例外,都没有双眼。
治愈教会镂着蒺藜花花纹的金属大门旁,立着一块巨大的石碑。石碑上清晰整齐的刻着一些文字:
“很久很久以前,一场外来的瘟疫席卷了曾经的小镇。无数的人变成了渴血的怪物。道尔顿·高索及他的信徒们突然来此,并以执法者的身份面向世人。他们用独有的兵器和熟练的技巧屠杀了大量的污秽、用熊熊烈焰来净化它们。终于,瘟疫得以控制。后来,执法者们在废墟之上建立起了新的城市以此来掩埋血腥苦痛的往昔。但是,瘟疫却并未就此消失,还是以某种不为人知的方式侵袭着人们。为了寻求解决之道,道尔顿·高索创立了治愈教会与灭疫班。”
文字到此戛然而止,很大的一部分不知被什么人硬生生的抹除掉了,暴力的痕迹尚可清晰。最下面似乎是遗留了一句话:我与你融为一体,才是最终的渴求。
阿尔隆叽噶的推开了治愈教会的大门。里面一片烛光闪动、影影绰绰。随即又传出一阵优美动听又飘渺的女声。“是你吗?勇敢的人!”
空旷的大厅里、地面上,到处都是燃起的白色蜡烛以及那种怪异的暗红色花纹。正对着门口的似乎是一座祭台,上面放置着一只扭曲的巨大多爪怪兽,就像是人形蜘蛛。它或许存在的时间太久被岁月所腐蚀或许原本就是那么的干瘪枯涩。
“到我的面前来,勇敢的人!”
阿尔隆寻着声音来到了治愈教会的二层。在一片烛光之中,圣女双手叠于身前,向他行了一礼。她穿着洁白的长袍,一尘不染。“远方而来的勇士!你为净化世间而身染污秽。我将永远祈祷,愿圣光照耀灵魂,直至永恒。”
“执法者们相继消失,而污秽怪兽却在增多。这难道真的是无法逃脱出命运之手吗?”
“勇士!我嗅到你身上有原秩序的气息。你得到它了吗?原秩序是从崩溃的秩序链中产生的,可以增加秩序的力量。哦——还没有开启秩序链吧。靠近一些,勇士。”
阿尔隆上前一步。圣女轻轻的抬起右手放在了他的额头上——她的手冰冷、更像是死人的手——瞬间,一片白色雾气从圣女的手掌中喷薄而出,转眼间便涌进了阿尔隆的身体中。
白色雾气钻进阿尔隆的脊柱骨中,从下到上,裹住了二十节。
“寻找秩序、吸收它,可以让你获得不同的力量。从某些怪兽身上可以得到。去吧,勇士,解决污秽是你的使命,但是可别沉醉进去……也别忘记找我提升力量!”
“讽刺的是,是由教会中的异端分子发现的秩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