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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羽砚献计

红蕊没有对云朗蝶说出冰钻项链是蓝雪国求亲送的礼物,是因为她知道,如果说出来,云朗蝶必定会在几个人面前颜面尽失,她不想因为自己的三言两语让喜欢的人难堪,至于羽墨,等回到一镜天或许自有麻烦等着她。

结果,真如红蕊所料。

羽墨和妹妹回到一镜天后一直心事重重,她要把那一堆冰钻再穿起来,可是原来串冰钻的小孔全都不见了,每颗冰钻都找不到一丝缝隙。她试着自己重新打孔,用工具用幻术全都不成,每颗冰钻都坚硬无比,连留下一丝划痕都做不到。

“这可怎么办哪,难道要拿着这堆冰钻去给蓝雪国退回去吗?”羽墨此时真为当初的贪慕虚荣感到懊悔。

回到一镜天后的羽砚一直在琢磨捡来的那块幻彩石。

她一回到一镜天就把幻彩石的事情告诉了姐姐,可姐姐的心思全用在了断掉的冰钻项链上,对这块石头一点兴趣都没有。幻彩石里又先后出现了星光、蝴蝶、树叶三种新的图案,颜色倒没什么变化,还是赤、橙、黄、绿、蓝、紫、黑七种,在它里面的图案发生变化时它的气味也会随着改变。不过,什么条件下它会发生变化羽砚还没琢磨透。羽砚起初只是喜欢它莹润斑澜的外观,而现在,羽砚愈来愈喜欢它奇幻的内涵。

向魔发族求亲的是蓝雪国的二王子,二王子普力卡在很小的时候是见过羽墨的。那时候烈焰族为了水源攻打蓝雪国,蓝雪国王后奧莱丽带着还是小孩子的二王子普力卡去魔发族请求援助,身体虚弱的王后奧莱丽在魔发族住了两天两夜,在这两天里普力卡与羽墨一见相投,两个小孩子在一起玩儿得很开心。可能也正是这个缘故,羽之阔居然答应出兵援助蓝雪国。临别时普力卡拉着羽墨的小手,悄悄地在羽墨的耳边说:“等着我,长大了我要来娶你做我的王妃。”之后,魔发族出兵从后面攻打烈焰族,羽之阔的妻子为了支援丈夫打仗,把还在学步的二女儿羽砚寄养在了一位故友那里,她那位故友就是百草谷的一婆。羽砚在百草谷被一婆抚养长大,跟着一婆学习医药之术,在羽砚长到十岁那年,一婆让她返回幻域,所以,羽砚的幻术还是从她十岁那年才学起的。

冰钻项链是普力卡的心爱之物。在普力卡降生时,蓝雪国每棵冰柱上的冰果都凝出了一颗冰钻,国王维阿斯从中挑选了十六颗做为礼物送给了刚出生的普力卡,希望他到了十六岁那年能像这些纯净、晶莹的冰钻一样,拥有强大无比的能量,具有纯洁刚强的品性。

在蓝雪国,冰钻每隔一百年才结出一次,而且每颗冰钻里都蕴藏着无穷的能量,至于怎样去运用那些能量,就连蓝雪国的王知道得也不是很多。

普力卡十六岁那年,他用从小积攒的从占星师那里得来寒丝将十六颗冰钻连在了起。曾经占星师说这一结结的寒丝能将坚硬的冰钻穿透,只要施法时集中意念想着一个美好的心愿,寒丝就能将面前的冰钻连在一起,他当心里想的就是,把穿好的冰钻项链戴在想娶的羽墨公主的脖颈上。

两年后,普力卡郑重地跟母后奧莱丽提出要娶魔发族公主羽墨为妻。奧莱丽欣然答应,在她心里仍记得多年前魔发族对蓝雪国的援助,这两个年轻人能结婚对他们两个国家来说也是一件好事。于是奥莱丽在争得国王的同意后,派使者带着王子准备的礼物去魔发族求亲。

羽之阔也记得羽墨小时候和普力卡玩得很投机,觉得两个年轻人结合会相处融洽过得幸福,所以,没有支会羽墨便答应了和亲之事。

转眼之间一个月过去了,王后奧莱丽与国王维阿斯再次派使者带上礼物出使一镜天,和羽之阔商谈婚期之事。羽之阔是看好这庄亲事的,所以很快便和蓝雪国的使者商订好了结婚的日期。

送走了蓝雪国使者,羽之阔找来了羽墨。

此时的羽墨心事重重,她想告诉父亲自己己经和云朗蝶订下婚约,不能嫁去蓝雪国,可又怕项链断了没法推掉这门亲事。

羽之阔对羽墨说:“蓝雪国送来的求亲之物被你看中,刚好,他们的二王子要娶的就是你,刚刚蓝雪国的使者来过,婚期都订下了……你还记不记得呀,在你小的时候,有个小男孩儿说他长大以后要娶你做他的王妃,就是那个小子,现在,也不知他出落成什么样子了,倒是我的女儿,越长越漂亮,你嫁到蓝雪以后一定要适应那里的生活,那里比较冷,不过王宫里还是很舒适的。”

“不!不,父亲,我不能嫁给蓝雪国的王子。”羽墨再也忍不住了,等父亲的话一说完,心中早想对父亲说的话脱口而出。

羽之阔瞪着眼睛十分错愕,继而郑重地问道:“你为什么不能嫁给蓝雪国的王子?”

羽墨看再也瞒不住了,将她和云朗蝶怎样认识,如何相好,现又私订婚约的事全都说了出来。

羽之阔听完怔了片刻,继而脸上浮起笑容,打趣地说道:“哦?看来我的女儿很抢手啊,要娶你的人还都是赫赫有名的大人物。”

羽墨又接着说:“可是父亲,冰钻项链断了。”她把如何不意弄断项链,冰钻又如何再也无法穿上的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羽之阔听完呆坐在那里,气愤地看着这个平时一向乖顺,如今惹出事端的女儿,一字一字地说道:“既然你不打算嫁去蓝雪国,为什么要接受人家求亲送来的冰钻项链?这回蓝雪国的亲事怕是不能退了!”

父亲是一族之长,又曾经亲自率兵援助过蓝雪国,就算自己做错了,蓝雪国也该给父亲一个面子啊,想到这羽墨说:“父亲,你是族长,有什么是做不到的呢?要不是你当年率兵援助蓝雪国,蓝雪国的二王子现在还说不定在哪里,项链断了有什么大不了,况且云朗蝶也说过他会再赔一条给我的。”

“住嘴!你知道你惹了多大的祸?既然你知道自己是魔发族的长公主,在做事之前就更应该考虑一下后果,不打算嫁去蓝雪国还出出入入地戴着人家送来的项链,现在项链断了,你让父亲如何替你做主?”羽之阔虽然生气,但对自己的女儿却也舍不得去惩罚,一番气话却说得语重心长。

羽之阔想不出解决的办法。云朗蝶独居一岛,素来鲜与外界打交道,据说他有三千年的修为,就连紫珠龙王都要敬他三分。要是没有蓝雪国前来提亲,女儿羽墨嫁给他可说是件美事了。可是羽墨这孩子却明知嫁不了蓝雪国王子还弄坏了人家送来的项链,现如今与蓝雪国的婚期都订下了,这让他一个堂堂的族长该如何收场?羽之阔愁眉紧锁地叹口气:“唉!行了,先回你自己的洞室里去吧,这件事,让我仔细想想……这段时间你就哪儿都别去了,老老实实给我呆在洞室里反省!”

看到父亲都无计可施,羽墨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蔫头搭脑地说:“墨儿知道了。”

羽墨低着头离开了父亲的大厅,但她没有回自己的洞室,而是去找妹妹羽砚。羽砚比羽墨小三岁,虽然平时总是跟在羽墨屁股后头听羽墨的吩咐,可羽砚的鬼主意挺多,这件事还是让妹妹来帮着想想办法吧。

羽砚没在洞室里,羽墨找了一圈才在石洞不远处的一片旷草地找到她,她当时正拿着那块捡来的石头看来看去,还时不时地放在鼻子底下闻着,就连羽墨走到身后她都没发现,想来是对那块石头相当地投入了。

“妹妹。”羽墨走到羽砚身后轻唤一声。

羽砚回头,看见姐姐一脸愁色地站在那里,问道:“姐姐?你怎么来了。”

“姐姐惹下麻烦了,想让你帮忙出出主意。”羽墨觉得这片空草地挺好,四周没人,谈此事既不怕被人偷听了去,又可让自己沮丧的心情消散些,于是便和妹妹一样,一屁股坐在了草地上。

虽然弄断项链让羽墨心情不好,可还不至于像现在这样沮丧,羽砚看出一定是又发生了什么事,她揣起幻彩石,问:“姐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羽墨说:“蓝雪国求亲的使者刚刚来过,和父亲把婚期都订下了,而父亲却不知道我与云公子已私订婚约,现在,蓝雪国送来的冰钻项链在我手里断掉了怎么也接不上,我刚跟父亲说我不能嫁去蓝国,父亲非常生气,让我思过……要是那条项链能接上就好了,大不了把项链和礼品给他们退回去,回绝了亲事,可现在,项链怎么都接不上了,可怎么办?!”

羽砚一时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而此时羽墨看见羽砚倒想到了一个主意,刚想说出来,羽砚突然抬起头眼神兴奋地说:“有办法了!”

“你想出了什么好办法?”羽墨暂且收起让妹妹替嫁蓝雪国的主意。

“把——冰——钻——粘——起——来。”羽砚一字一字地说出自己的高招。

“粘起来?粘起来还怎么戴在脖子上?让人一眼识破还是会惹出麻烦的。”羽墨还是觉得自己的办法比较妥当,一来时隔多年,当时二王子和羽墨都还小,现在的羽墨长什么样子二王子是不会知道的;二来妹妹与自己有几分相像,又十分聪明,相信嫁过去二王子一定去慢慢喜欢上她的。

羽墨刚要说出自己的想法,羽砚转过身兴奋又有把握地说:“我用的粘合液和别的绝对不一样。在百草谷,一婆师傅教我用过一种叫做蚀坚草的汁液,这种草的汁液能腐蚀无比坚硬的东西,我们先试着在冰钻上穿孔,既便是穿不出孔来,我用另外的几种草汁还可以做成透明又柔韧的细线,把冰钻粘起来,用这种方法复原项链完全可以乱真。”羽砚眉飞色舞地说着,显得胸有成竹。

看羽砚说得如此有把握,羽墨同意一试,若此法成功总比搭上妹妹要强。

“你说的这些草哪里有,我去和你一起采来。”羽墨心情急迫,她想早些修复项链,早些将礼物退还给蓝雪国,退掉和二王子的亲事。

羽砚说:“这里没有,这些草都是生在百草谷的。”

“那……?”百草合很远,羽墨虽听说过,可从来没去过,要跟妹妹去那么远的的地方采草,羽墨有些打退堂鼓了。

“哎呀,姐姐你放心,我今天就去百草谷,五天之内一定会将所需的草采回来,顺便,连看看我的一婆师傅。”羽砚离开百草谷六年了,现在她十六岁了,有时真的很想念她的师傅一婆,只不过十岁那年一婆师傅把她送回来时她没记住路,现如今,家里出了这么大的事,为了给父亲和姐姐解围去一趟百草谷,母亲一定会同意并亲自送她去的。

果然如她所料,羽砚的母亲同意了她的想法,因为羽砚母亲知道百草谷天杰地灵盛产奇草,羽砚在百草谷寄养了九年,对百草谷应该是很熟了。临行前,母亲手写了一封书信要羽砚捎给一婆,她没有送羽砚,而是唤醒了羽砚深层的记忆,这几乎耗掉了母亲仅存的功力,似乎只在一瞬之间母亲便老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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