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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青春其实就在眼前(3)

不是不想长大,只是我的青春太棒

“我不想长大!”

这是多少人的心声呢?

你不想长大,但是岁月任不得你蹉跎。弹指之间,容颜就这样布上了花纹,黑发也慢慢褪色。

回想起那个住在忘忧谷长不大的小飞侠,有多少人希望自己能成为小飞侠手下的一名猛将呢?

小云热爱着小飞侠的故事,她在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就对生日蛋糕许愿,希望自己永远不要长大,期望着每一天都停留在自己生日的那一天。不过,任你有着十八般武艺,也敌不过岁月的魔力。

也许,没有长大之前,总会渴望自己快点长高长大,好早点享受大人的权利。但是,真的一夜之间长大之后,就会发现,成为大人并不是一件有趣的事。也许,长大之后,才能真正读懂《小飞侠》里面大人的苦涩。

度过青春年少时期之后,她终于明白霍格沃茨魔法学校的录取通知书,是永远不会让一只猫头鹰邮寄到自己手上的。她把床头那些藏有另外一个世界的小说,统统放到了床底,蒙上一层白布,就像宣告自己童年已经过去一样。但是,她独独剩下《小飞侠》,她想,即使她不能在忘忧谷到此一游,也能在掀开书本的那一刻,回味曾经的梦想。又或者,当她遇到外面世界的险恶时,能闭上眼睛告诉自己,在一个遥远的地方,有一个叫忘忧谷的神奇地方,在那里,长不大的孩子幸福快乐地生活着。

幸运的是,尽管不如童年般的无忧无虑,小云的青春时光也很精彩。

她敢想敢做,成了同龄人中独特的一个。就算在外表看来,她还是那个文文静静的女孩,但是,她敢尝试做出不同的事情来。

她在大学毕业之后,一声不响地就申请了国际非政府组织的义工旅行计划。她不顾家人的劝阻,不管朋友的揶揄,她告诉自己,想要实现梦想就要行动起来。她义无反顾地拿起行李包,在机场上挥一挥手,踏上了自己的新旅程。

有人问:“去到了地球的另外一边,体验完了不同生活之后,你有什么打算?”

小云想也没想就说:“不知道,这么遥远的事情,我从来就不想。”

不想不顾,不就是青春赋予的权利吗?反正你我年轻,有的是时间资本。输过一次,可以再拿青春当做筹码,放到俄罗斯转盘上,放手一搏。至于之后的结果,只有上帝才知道。

小云就是如此无所谓,反正年轻就是要体验,就算前方是十八罗汉铜人阵,只要青春在燃烧,就可以力挽狂澜,活出自我。而这,比拿着单反相机,计算着光线,调着焦距,找到影像中最美丽的自己要真实得多。

起码,你不是在告诉别人,你自己曾经来过;而是在告诉自己,曾经存在过。

每个人都希望自己是小飞仙,穿一身罗宾汉的绿色衣服,成为忘忧谷的绿林好汉。在一个晴朗的夜晚,漏下自己的影子,邂逅一个可爱的小精灵,然后给孩子们撒下金粉,领着他们进入忘忧谷。如此这般的美好,甚至不用担心皱纹爬上脸;不用担心时光蚕食自己;甚至也不用担心未来的自己将会变成一个怎样的人。成为小飞侠,就可以躲在树洞睡觉,勇敢地与单手的虎克船长决斗。

醒一醒,亲爱的,就像这个世界没有小飞侠一样,青春是永远不能逆生长的。

但是,你可以让自己的心不再衰老。

小云声称自己不想长大,幸好,她知道只是坐在一边,双手合十,祈祷着上天不要带走她的时光,让自己的青春不要结束。

当然,只要你想,你就可以不用告别自己的青春,因为你的心还在。

小云人在他乡,过着一种充实的生活。她从没有尝试在农场里,顶着毒辣的太阳,先给全身涂满防晒霜,然后爬上梯子,靠在树上,采摘果实。每一天,她接受着阳光的洗礼,感受着从山谷吹来的清风,双手碰触着大自然的馈赠。想起床头那本《小飞侠》,她觉得自己还没有长大,青春还在自己手中,自由又洒脱。

小云也找到了自己的忘忧谷。

在午休的时候,她会拿着三明治,爬上农场里最高最粗的那棵树。在盘缠着的树枝中,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坐下来,遥望着远方的美景,吃着三明治,感受着迎面的清风。有时候,小云会在上面打一下瞌睡。在恍然中,她似乎听到了小飞侠爽朗的笑声,还有星儿查探的眼神。她想伸手抓住星儿,在自己的身上撒点金粉,往往就在那个时刻,她的梦就会醒来。睁开眼,小云就知道,不需要期待着小飞侠带她去忘忧谷,只要她的心给她筑出了忘忧谷。

青春,也就在那一刻,成了永恒。

很多事情,不是不可以,只是你低估了可能性,就不知道事物背后的巧合。小云没有匆匆地与其他同龄人一起,为自己的未来奔波,也没有着急给自己找一份所谓的稳定工作。她长不大的心告诉她,青春故事还有很多,精彩就在前方,不需要早早地套牢自己。让自己去飞、去想、去梦,像小飞侠一样,找到忘忧谷。

未来怎样?

小云摇摇头,依然不知道,但是当她靠在树枝上睡觉的时候。她就知道,青春不需要迷惘,青春只需要不去告别就足够了。

体验青春的前提是切肤之痛

剪不断,理还乱,是青春的离愁别绪。

剪不断理还乱的青春离愁,到底该在哪里归宿?

而青春的开始,让你来不及设防,在幡然醒悟之后,也许你抓住的不过是它的尾巴。

归宿?青春没有归宿,只有向前,就像没有终点站的列车一样,沿着轨道不断行驶着,直到老去。

阿夏推开了傍晚的窗户。窗外,秋意正浓,凉意冲了进来,树梢上载满了金色。

阿夏嗅了嗅秋天的味道,望着在慢慢光秃的树枝,默默地告别了离去的夏天。又是一年秋天时。阿夏以为以后的几天都将是好天气,抬头一看,远处有一片低压的云,就像天空被拉上了一块阴霾。她估计着,雨不会在今晚下,倒是担心明天新生们的郊游集会,会不会受到影响。

现在的阿夏虽然不再是一名学生,但从来没有离开过大学校园。她在毕业之后,就成为学校的辅导员,主要辅导新生。她做辅导员已经有三年了,每次见到那些充满朝气的脸孔,她就会想到自己刚踏进这所学校时的情景。

那时候的她,充满着蓬勃活力,也带着满腔思乡之情,想着离开家到这所没有名气的学校,她就会咬着牙祈祷上天再给她一次高考机会。

可是,哪曾想到,在四年之后,她不仅选择留在那里,还对这个地方产生了深深的感情。她觉得,她的青春到了这里,才算真正开始了。

然而,她体会到的首先是痛,在痛过之后,她才明白,痛才是体验青春的前提。

而那已经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第二天,阿夏早早地起来,她没有看到往常的朝阳,而是一片的阴暗,心里想着“不好”。果然,不久,雨就倾盆而下了。阿夏马上跑到窗边,关上昨天打开的窗户。她似乎还能闻到昨天的秋意,就在伸手的时候,那个味道消失了,转而变成了浓浓的雨水味道。

关上窗之后,阿夏失落起来。

雨真的下了,今天的郊游活动就要泡汤了。这次郊游,是阿夏见学生们在迎新晚会之后,还不是很熟络,特意举办的。她希望,同学之间能在这次郊游之后熟络起来,就像她大一时候的聚会。

那一次,她记得很清。无论是在宿舍还是班级,阿夏并没有像其他同学那样,很快就熟悉起周围的环境,而是沉浸在自己的高考失败中。阿夏似乎把自己关在了一个世界里,拒绝跟现实的世界产生联系。

但是,就在那一次的郊游,阿夏认识了班上的朱文。热情阳光的朱文见不合群的阿夏独自在一边,便主动找她聊天,逗她笑。在接触中,阿夏也渐渐开朗了起来,在朱文的介绍下,跟其他同学有说有笑。也就是从那一次开始,阿夏才真正融进了自己的大学生活之中。

她想,现在她的学生也需要这样的郊游,或许她也需要。但是,一场雨把一切给弄乱了。雨水拍打着窗外的玻璃,像乐章,也像是啜泣。在阿夏听来,更像是一个小女孩在拍打着玻璃,嚷着放她进去,放她进去。阿夏没有再望向窗外。

她打了几个电话,接着给自己倒了一杯咖啡,像在电话中安慰别人一样安慰自己,或许雨很快能停,不然下一个周末再举行也不错。但是,她知道新生的活动很多,错过了这一次,也许下次他们就被别的活动给占了时间。

她捧着咖啡,望着远处那些变得暗黄的青山。在雨中,青山变得非常朦胧,就像青春,有些迷茫,有些暗淡,带着寒凉的痛意。阿夏拉了一下衣领,把自己裹紧在衣服里面,她想起了自己的青春之痛。

在认识了朱文之后,阿夏无可避免地对他产生了好感。朱文明白阿夏对自己的感情,他没有明说,也没有疏远,就在疏远与亲密之间摇摆着。阿夏不知道朱文的用意,就与他一起玩起了这场角逐赛。只是,阿夏永远处于下风。

阿夏不懂,她以为自己只要等着朱文,朱文会在某一天对她如获至宝般珍惜。可是,没有。最后,朱文与别的女孩在一起了。阿夏问他,如果他的心里一直没有她,那为什么对她暧昧不清。朱文说,我们不过是好朋友,我也当你是好友而已。阿夏不知道自己一直是感情中的备胎。

那天晚上阿夏大哭了一场,她甚至想到了退学,觉得受到了羞辱的自己没有办法与朱文在同一班级了。她逃课了整整一个月,整天蒙在宿舍的床上,就像那年她高考失败时那样。

后来,她见到了朱文的女友,竟然一下子释怀了。

朱文挽着的女孩,不如她。阿夏是这样想着,那个女孩不如自己,因为她可以变得更加美丽、更加聪明、更加充满活力。但是,在过去的时光中,阿夏没有努力令自己变得更加美好,而是让自己生活在颓废中。她希望能体验青春,但不是以这种方式。她需要振作,在振作之后,发掘出自己更加迷人的一面,让自己的青春不留空白。

阿夏也就是在体验了痛之后,领悟了青春对于自己的意义。对于一些人,青春是一篇篇的故事,而对于另外一些人来说,青春是一个机会,是能让自己成为更好自己的一个契机。而阿夏的青春就是后者。

现在的阿夏,在慢慢构建自己脚下的路。她比以前更加自信和有主见,她可以一边成熟圆润地与人打交道,一边保持着自己的内心世界。

阿夏望着窗外慢慢停下来的雨,再看看镜子中的自己,她会心地笑了。如果回到过去,过去的阿夏一定会对现在的阿夏赞许不已吧。

雨竟然停下来了。远处的青山又变得清晰起来,那一层朦胧的雾已经散去。雨后,天气更加凉爽了,又是一番秋意。窗下的人们收起了雨伞,有些人还充满童趣地踩在了水洼上。阿夏看着笑了起来,想到那都是一群无忧无虑的年轻男女。突然,阿夏皱起了眉头,她对自己说,自己不也是其中的一员吗?不也是其中的年轻男女吗?

阿夏马上穿上自己的雨鞋,拿起一把伞,跑到了楼下,加入了踩水洼的人群。她听到背后有人在叫她,扭头一看,原来是自己班上的学生。学生面面相觑,他们本想过来询问辅导员,雨停了,集会还要不要继续,没有想到见到辅导员像一个小孩一样踩起水洼。不过,有些人没有多想,走到了阿夏旁边,跟她一起踩水洼。其他人见此,也陆续加入了进来。

从远处看到的是,一帮孩子在高兴地踩着水洼。

雨已经停歇,风也不再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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