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伍看着满面愁容的林濯,淡淡开口“该回去了吧?”
林濯夹着烟,抿了抿唇,看着远方“大约是该回去了,北伍,可是我有种非常不好的感觉,我觉得米悠这个人会完全颠覆军长的生活。”
话很轻,跟着风飘远。
北伍点点头“姬朵怎么可能不颠覆军长的生活?”
真不知道是孽还是缘。
屋子里,米悠看着怒视她的男人。
他的表情还是那样,恨不得杀了她的眼,却让她也安静下来。
激情退去,她窝在沙发的一角,嘴角看不出是勾还是落。
没有再说话,只是抱着抱枕。
他舍不得杀了她。
但是她知道,他的怒气难消,所以、她也不会多好过。
“这是你骗我的代价。”他穿上衣服,看了眼沙发上看着他的她,狠狠吐出。
“你父亲米博云的所有,不正是你最担心的么?我突然觉得,让你所有最在乎的消失,是件很令人愉快的事。”
他风轻云淡的回头,对着米悠斜斜的勾起了唇角。
而这个表情,顿时让她坠入冰窖一样。
他要毁了米家!
怎么可以!
父亲的一切都跟她没有关系,他凭什么要毁了米家!
眼睛里涌上许多怒意,她腾地站起,手中的抱枕直接丢了过去。
权聿挡也没挡,抱枕直接打到他脸上,狠狠的。唯一不同的是,抱枕落下后,他眼底疯了般的涌起巨浪。
“你很生气吗?不要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我知道我猜对了。你就在这好好等着米家的下场吧!”他的声音洞穿一切,那么无情,那么狠的。
她滞楞的看着他,嘴角的一丝冷笑化成苦涩,心中的痛渐渐扩大,脚下也似乎灌了铅一样,再也动不了分毫。
他怎么可以这样?掠夺她的一切?
米家是她的所有,他怎么可以彻底打碎她最深的底线?!
他在报复她?报复她所有的欺骗?可是他什么时候说明他的身份了?此时凭什么又来说她骗他?!
“军长大人,这就是你的手段吗?让我失去我所在乎的?”咬着牙,她尽量逼视着他,可是总是不经意间流露出一丝痛楚。
她无法看到她爱的人毁了她最亲的人。
那是灵魂深处让她怕到极点的。
她其实没有什么。
她只有一个父亲,一个儿子,还有一个似乎浅爱却不知不觉中深深爱上的男人。
这一切的一切对她来说,更像是一个刚刚展开的噩梦,她被困在其中,无法挣扎。
此刻的权家,跟早上的权家已经完全不同。
A区军长大人的家,呵呵,是对她多么大的嘲讽。
可是这个世界就是这么的小,最不该遇见的人偏偏遇见,最不该爱上的人,偏偏动了情。
说来嘲讽,眼前的权聿一双毫无温度的眼将她看的有些寒意。
“对待姬朵,我不认为我该留情。”
淡漠的声音,像是在另一个人嘴里发出来。
这是属于军长的声音,不属于权聿,不属于一个讨好妻子的丈夫。他就那么半睨着眼,仿若看一些令他厌恶的东西,眼底不加掩饰的痛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