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偏过头没有理他,我懒得和他计较,不过这一番话倒引得娜娜又一阵欢快的笑声。
“我不喜欢这个名字,起名字的人真没有水平,看你都没有表情,以后我就叫你‘冰雕’吧。”
“啪”我将手中的梅花茶倒在他脸上,几朵梅花从他脸颊滑落。
这个名字是苦参给我取得,他说,第一次见我时,是在一片花海之中。
无论如何,任何人都不可以这么批评他。
林君曷先是一愣,又连忙打破这样的僵局:“时候不早了,两位要不要去我府上看看梅花,然后让文竹去换一身衣服。”看他的面子,我只好不再和文竹计较了。
可他竟舔了舔嘴唇上的茶水,妖妖的笑着:“喝同一杯茶,算不算间接接吻呢?”
梅园并不是太大,有一大片的梅林,种着的大多是各种名贵的红梅,只有少数的白梅,梅林里的梅花开的正盛,因为这块土地是难得的种花宝地,并且又有高超的种植技巧,所以梅花的灵气是最纯洁最旺盛的,梅花花神的真身是红梅的根须,我几乎可以肯定花魄一定不会放弃这么好的地方,只是花魄会和一个女子的魂魄缠绕在一起,除非那位女子甘愿自散魂魄,否则就是取出花魄,也种不出最纯洁的花,得不到最纯正的根须。尽管她一定阳寿将近,不过她怎么会愿意帮我啊,况且,我还没有红土。想着想着,我的心情十分低落,再美的梅花也无法提起我的兴趣。而文竹倒滔滔不绝的和林君曷讨论着种花之道,其实,他是一个满称职的花匠,只是为人却一点不靠谱。
君曷特地为我们办了一场晚宴,说是要邀请文竹为他的花匠们讲课,不得不承认,文竹在养花方面绝对是个专家,连我这个花仙子都不得不佩服,只是他看起来也就二十出头,却懂得那么多,可见他的天赋有多高,找个机会我一定好好探探他的前世,一定都是花匠。
晚宴办在梅林旁的一片草地上,场景不算是宏伟,但也看出是精心准备的。两人共做一张长桌,桌子上摆着刚折下来的梅花,插在白玉花瓶里,我很是喜欢这红白的搭配。另一旁摆着水果和酒杯,脚下是装满了黑炭的炉子。
我早早的坐在位子上,心中有一些紧张,感觉到花魄就在我的不远处。我抬起头四处张望,看见文竹换上了一身的白色长袍,将头发束起,竟有一些高贵的气质,真不知道一个花匠竟然这么有风度。
“你干嘛看着我发呆,我知道我长得不错,但我对你没兴趣,你就别咽口水了。”
我狠狠瞪了他一眼,懒得搭理他,他却坐在了我身边,看见君曷牵着一位美丽的姑娘向我们走来,文竹在我耳边小声的说:“你说为什么君曷从来不笑?脸上一点笑容也没有,不过还挺酷的,快赶上我了。”我摆弄着桌上放的红梅,感觉花魄离我越来越近,心中越来越紧张,终于要找到梅花花魄了。
“人家不笑是酷,你没个笑容真是比苦瓜还丑,唉,差距啊。”我生气地又将茶泼向他的脸,他张着嘴喝掉了大半茶水,表情甚是无奈。“总是这一招,真无趣啊。”看着他搞笑的动作,我的心一下子放松下来,不再那么紧张了。可是脸上仍然没有笑容。
“花姑娘,文公子,这位是我的小妾,是王芳圆,你们可以叫她圆圆。圆圆这是来赏花的花姑娘,这是来给花匠讲课的文竹。”不是她,花魄不在她身上,可是花魄的气息越来越浓,一定就要出现在我面前了。
“唉,一个叫娜娜,一个叫圆圆,按这种叫法,我是不是该叫你‘海海’还是‘‘雕雕’?”向圆圆打招呼时他还能挤出时间来和我拌嘴,真是服了他了。
“这位就是君曷说的花海姑娘吧,真是一位大美人,以前见过许多穿紫色衣服的姑娘,竟都穿不出花姑娘给人的感觉。”我微微向她行了个见面礼表示感谢。
“我看圆圆比她还要漂亮,这样一比,看来君曷你倒是比我还有艳福。”听他这话的意思怎么感觉像是两位相公在比谁家的娘子漂亮。
“就听君曷说,今天请的老师是最会说话的了,可见没错。不过你以后可不许再欺负人家姑娘了。”她该不会误会我和他有什么吧?
酒过三旬,我微微有一些醉,我的酒量不是很好。“看来,君曷虽然酷酷的,但是还是拜倒在美人的石榴裙下,看他对那位小妾宠爱至极,他的那位夫人一定不得宠。”文竹在我耳边嘟嘟囔囔我一句也没听进去,我突然握住文竹的手腕,文竹身体一震。她来了!
“家里来了贵客我怎么没人告诉我?倒教我失了礼节。”莲步姗姗,面容素雅,和圆圆有七分相似,却比她多了些神韵,接近桌前的红梅时,她的额前显示出了红梅的幻影,红似血。是了,花魄。
“欢迎贵客光临梅园,我是老园主的二夫人,君曷的继母。若有招待不周,请多多海涵。”我起身表示感谢,文竹饶有深意的望着君曷,我顺势望去,君曷目不转睛的看着这位和他年龄相仿的继母,眼神中有着无尽的故事。
“因为你最近精神不太好,我去请你的时候,你还在睡觉。所以没有告诉你,怕影响你休息。”二夫人并没有答话只是微微向他一笑,径直走向她的位子。
二夫人左边坐的是娜娜,右边隔了一段距离和君曷相邻。
“我代表梅庄深深感谢文竹能够亲自来辅导我们的花匠,君曷年轻若是以后有什么得罪之处,还希望文公子能够多多担待。”她端起酒杯正要喝的时候,君曷拿过手中的酒杯,又重新倒了一杯:“刚才的都凉了,你脾胃不好,还是喝热的吧。”她微微一怔,拿过就一饮而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