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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物有所语(2)

苹果

【苹果也会从青翠的颜色、酸涩的稚嫩到慢慢成熟,长大,总会有香甜的那一天,人的成长何尝不是如此呢?】

苹果,是我爱吃的水果之一,据说:“苹果有很多很多的好处,其中所含的纤维素能使大肠内的粪便变软;苹果含有丰富的有机酸,可刺激胃肠蠕动,促使大便通畅。另一方面苹果中含有果胶,又能抑制肠道不正常的蠕动,使消化活动减慢,从而抑制轻度腹泻。吃苹果可以减少血液中胆固醇含量,增加胆汁分泌和胆汁酸功能,因而可避免胆固醇沉淀在胆汁中形成胆结石。”有人实验发现,经常吃苹果的人当中,有50%以上的人,其胆固醇含量比不吃苹果的人低10%。苹果中含有较多的钾,能与人体过剩的钠盐结合,使之排出体外。当人体摄入钠盐过多时,吃些苹果,有利于平衡体内电解质。苹果中含有的磷和铁等元素,易被肠壁吸收,有补脑养血、宁神安眠作用。还有,苹果的香气是治疗抑郁和压抑感的良药。对常常失眠的人在入睡前嗅苹果香味,能让人较快安静入睡……这一切好处是不是真的,不得而知,就苹果对我而言,就是喜欢吃,没那么多的理论依据,仔细思量,其实,之所以对苹果情有独钟,也许更多是因为苹果不仅伴随自己走过了值得回忆与珍藏的时光岁月,更是承载和见证了社会进步与发展的巨变历程。

出生于六十年代,全家就父亲一个人工作,几十元的工资,维持一家六口人的生计。尽管母亲精打细算,也常常却是入不敷出,不用说买水果,就连最基本的生活用品能省则省,从不会乱用每一分钱。小时候能吃上苹果,想必父亲和母亲不知算计了多长时间记忆中,小时候一年也吃不上几个苹果,除非是自己生病了,母亲才会煮点富强粉挂面、打上一个荷包蛋、享受上最高病号饭的待遇,偶尔会去买很脆很青的小国光苹果,放在枕边。每每这种时候,自己一定是禁不住诱惑想咬一口,可是旁边的姊妹几双小眼睛,垂涎欲滴的看着,巴不得自己也生病,也能吃上一个苹果。想想那时的苹果、香甜、很脆、水分充足,咬进嘴里梭梭、嘎嘎的响声特别好听,尽管以后吃过的苹果数不胜数,但记忆里,好像后来再也没有吃过味道那么好的苹果了那时候,父亲由于常常出工在外,只要能回来,总会给我们姊妹四人带来不少的时令蔬菜、水果,唯独苹果不多。也许父亲是用这样方式来补偿他天天不在我们身边的缺憾吧。姊妹四个当中,我算是调皮捣蛋的主、鬼主意不少。有时候,会把水果放在壶里,煮出来的水果就全变了色,偶尔还会将水果放在烤箱上烤熟,总之花样百出。那时过春节,父亲和母亲总会买很多奶糖、苹果留着过年吃,为了防止孩子们偷吃,都把它锁在柜子里,等到年三十才把它取出来,分给姊妹几个一人一个。拿到苹果之后,姐姐总是不舍得吃,而哥哥总是三下五除二不见了苹果,不一会,姐姐手上的苹果就会到哥哥手上,很快就进了哥哥的肚子里,到头来。姐姐是一口也吃不上,我和弟弟小,小手紧握苹果,生怕别人抢去,可绝对没有出让的想法,哥哥看着我们小,也就没有再打劫的意思,看来所谓的孔融让梨,只能是传说或者是理想教育,不可能是孩子们的天性。后来,特别盼望爸爸出差,因为那样,只要爸爸出差回家都会带很多好吃的,苹果、杏子、西红柿、哈密瓜、面包等等。那时候,总觉得爸爸像个魔术师,总会带来意想不到的东西。

这种生活状况,直到八十年代。当时我已经考上大学读书了。记得有一次班级与外教一起组织圣诞联欢晚会,班委用班费买了一大筐国光苹果,每一个人也就分了一个,苹果比鸡蛋大不了多少。苹果到手之后,女同学都爱不释手的攥在手上,而男生很快狼吞虎咽,几分钟的时间把它消灭干净。别提削皮,就连果核也一同消灭,只可惜没有现在的随手拍,否则的话,环顾四周同学的吃相一定会一并记录在照片上,留下那个年代的印记。

毕业参加工作之后,生活状况有所改善,偶尔可以买一点苹果尝鲜,但也不能想吃就吃,很多时候还要算计着工资花销开支。后来,要说能吃或吃苹果最多的时候,算是怀孕时期,听老人说,多吃水果,孩子的皮肤好,这个时候,苹果就成了最爱,也舍得买些苹果一边来解馋,能多吃些。九十年代,到了山东,单位搞福利,首选的是秋天给每名员工分一筐苹果,其做法深受大家的欢迎。苹果用自行车带回家之后,我会逐个精挑细选,把最大最好的苹果挑选出来,放到底层,最差的放倒上面,过一段时间还要重复再选一边。尽管一个冬天,全家始终是在吃被选出来的最差苹果,直到吃完为止,但毕竟每天还有苹果可吃。后来苹果分的多了,也就不精选了,只是把烂掉了苹果,挑出去了之。

果换成了精品包装的箱式苹果,品种也由国光换成富士、香蕉苹果。这种做法并没有得到所期待的好评,反而招致了不少人的抱怨,抱怨往家送一趟苹果的打车钱,和买一箱苹果的价格差不多,领导净瞎折腾。既然做好事还不受大家欢迎,单位领导就终止了每年一度分苹果的福利。是人们不愿吃苹果了吗,答案是否定的,多数人仍旧喜爱苹果,只不过这时有了更多的选择。

当今市场上的水果可谓琳琅满目,种类繁多,有国产的、有进口的、有温带产的、也有热带产的。不用走进大型超市,就是看路边的水果小摊,其经营的品种也不下十几种。只有想不到或叫不出名的,却没有买不到的。在水果品种如此丰富的今天,我依然会对一种水果却情有独钟,我们家的水果消费之中,苹果仍然是当家品种。尽管品尝过许多热带水果,也花高价买过进口水果,但平时最爱吃的,买的最多的,还是品质优良的苹果,只不过现在的品种多了许多、国光已经很少看见了,红富士、香蕉苹果、秦冠苹果、青苹果、嘎啦果、黄金帅苹果、花牛苹果、一级水晶富士等等很多品种。而在当时几乎占据全部水果市场份额的国光苹果,如今却越来越少,即使在超市里发现它,也是摆在非常不起眼的地方,不仅品相与同类相比逊色了许多,其价格也差了一大截。光顾它的多为中老年顾客,年轻人鲜有购买。很多时候买回来的小国光苹果洗净削皮,吃起来有味,正宗。也许,此时此刻,不是在品尝苹果,而是在品尝现在的生活,回味着过去也许是更多地想念自己的爸爸,记忆尤为深刻的是哪年回西宁的时候,小舅从莱州到潍坊一路奔波,微驼着背,提着一个大大篮子,篮子里装着满满的苹果香甜的那一天,人的成长何尝不是如此呢?

甜醅

【人是很奇怪的动物,许多儿时的记忆很难忘却,很多习惯和口味,无论是酸甜苦辣,总有自己所热衷的和固守的,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会越来越愿意回味和坚守。其实,孩童时代的许多事情皆如烟一样随着时光的流逝而飘散殆尽了。只是儿时的记忆挥之不去,是因为某件事或某种小吃真是会刻骨铭心,甜醅姑且如此,总是令人无法忘怀,甚至给自己的一生带来颇多感悟。】

人是很奇怪的动物,许多儿时的记忆很难忘却,很多习惯和口味,无论是酸甜苦辣,总有自己所热衷的和固守的,而且随着年龄的增长,会越来越愿意回味和坚守。其实,孩童时代的许多事情皆如烟一样随着时光的流逝而飘散殆尽了。只是儿时的记忆挥之不去,是因为某件事或某种小吃真是会刻骨铭心,甜醅姑且如此,总是令人无法忘怀,甚至给自己的一生带来颇多感悟。

甜醅,在很多地方都有,可唯有西宁的甜醅一直是自己的最爱,特别是西大街三棵大榆树树下韩家的。其特有的香甜可口总是相随相伴的,纵使离开那里也多年,也走过不少地方,品尝过各种小吃,却总也不能替代甜醅特有香甜和儿时的记忆。有句青海民谚说:“给嘴解谗,甜醅当先”,其实,甜醅,是湟水两岸农业区各族群众都非常喜欢的一种甜味美食,甜醅的创制同河湟谷地汉、藏、土族人民酿造酩溜酒有着密切的关系,可以说它与酩溜酒同源异流。酿造酩溜酒入缸前的程序和甜醅的酿制基本一致,只是酒曲配待宾客了。杜甫《客至》诗中就有“盘飧市远无兼味,尊酒家贫只旧醅”这样的句子,旧醅便是酒醅,酒醅也是甜的,而且酒味香醇,浓郁芬芳。青海人喜食甜醅,可谓古风犹存。它具有清凉甘甜的特点。通常是用青稞为原料,入口软绵可口、清爽自然,散发出阵阵酒的醇香;食罢则如咀嚼干果、品尝香茗般,令人回味无穷。

青海高原是耐寒早熟的青稞的故乡,甜醅也多用青稞做原料,加工制作简便。方法是把青稞浸潮碾去外皮,用清水洗去杂质麸皮,入锅煮熟,直到青稞表层裂口开缝,即沥出冷却,将酒曲碾粉,调撒均匀,装到坛罐陶器中密封,覆盖保温物保持恒温,发酵数天后,便可开启食用了据说,甜醅具有极佳的营养和药用价值,它对人体的滋补保健作用,不亚于风行华夏的“八宝粥”。夏天吃可以清心提神、去除倦意:冬天食则能健脾暖胃,补中益气,催发食欲。可见,在过去,青海民间还有甜醅对小儿麻疹起发表作用的。

一晃在日照工作生活也二十多年了,在奔波漂流的行进中,自己有时好像一株耐寒挺拔飘摇的青稞,经历着命运狂风的颠簸,沐浴着风霜雪雨的洗礼,时常会用心中珍藏理想的酒曲,在亲情、爱情、友情、热情温馨的催化下,自己坚信,终会酿出醉人、芬芳、幸福、快乐的甜醅!因为自己知道,甜醅已经不是简单的小吃,而是一种久远的回味,会像一幕又一幕似发黄的的酒意,温热着眼眶,迷醉了永远的乡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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