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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梅格初涉名利场(3)

然后,他们开始随着音乐,轻轻起舞。他们舞姿翩翩,如行云流水一般。两人的配合是那么的协调,这得益于平时在家里的练习。他们的精彩表现使舞会的气氛更加热闹了,大家都开心地看着这对青年优雅地跳着舞。经历了这场小小的波折,他们的感情更亲密了。

“劳里,我能求你件事吗?”梅格说。刚跳不久,她就觉得惊慌憋气,但她不愿说出为什么。于是他们休息了下来,劳里在一旁帮她摇着扇子。

“不必客气。”劳里立刻答应。“请一定不要告诉别人。回家后千万不要把我今晚的表现告诉别人,她们不明白这是闹着玩儿的,我怕妈妈因我而担忧呢。”

“那你为什么这么干呢?”劳里问。梅格继续说:“不用担心,我会自己跟她们说的,我会向妈妈道歉的,说我自己有多笨。只是我宁肯亲口来说,你不要告诉她们,可以吗?”

“我保证不说。但是,要是她们问起来该如何呢?”

“就说我看起来还可以,玩得挺开心的。”

“起初你是挺开心的,可后来好像就不是这样了,对吗?”劳里真诚地说,他诚挚的神情促使她也如实地回答:

“对的,是快乐。别由于这个反感我。我起初只是想开个玩笑,但随后发现并不好玩,我已经反感了。”

“内德·莫法特往咱们这边来了,他打算做什么?”劳里说着蹙紧了眉头,很明显,他并不喜欢这位小主人的来到。

“他说好了几场舞准备和我跳,一定是来找舞伴,真让人反感!”梅格说着,露出了一副很厌恶的神情,这倒把劳里逗笑了。

然而劳里还是离开了。再次看见梅格,已经是该吃晚饭的时间了,他看见梅格正在同内德以及他的朋友费希尔一块喝香槟。劳里觉得那两人是一对“不折不扣的笨蛋”,因此,作为哥哥,他有责任和义务保护好她们姐妹。于是,他来到梅格身旁,弯腰贴身说道:

“酒饮多了会让头不舒服。我不饮酒,你妈妈也不希望你喝成这样,这你最明白。”此刻,内德正往梅格的杯中倒酒,费希尔弓着身子替她捡起地上的扇子。

“今晚我不是你认识的梅格,我就是一个‘可爱的玩偶’,就让我尽情地放纵一次吧。过完今夜我就会把这些统统地扔掉,我也会变成一个人见人爱的乖女孩。”

“如果能像你说的那样,我真希望明天马上来到。”劳里说着就失望地离开了,她这忽然特意的举动让他很不开心。

这天夜晚,梅格一直在跳舞、聊天,她乐着、闹着,走起路来东歪西倒的,就和舞场上那些疯狂不止的其他女孩没有区别了。晚饭后跳华尔兹时,她几乎被那条长裙子给绊倒。她这种轻薄不自重的表现让劳里心痛不已,他几次想过去劝说一番,但可惜梅格总是避开他。

一直到舞会结束,劳里才有机会过去向她说晚安,她尽量打起精神,面带笑容着说:“不要忘了我们的承诺。”此刻,酒精已开始发出威力了,她头疼得很厉害。

“不用担心,我一定会遵守承诺。”劳里用法语回答着,随后便转身离开。

这一场情景让安妮十分感兴趣,她非常想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梅格实在是疲乏了,连一个字也不想多说,她快速地上了床,很快就入睡了。她感到就像是戴了个面具参加了一场舞会,丝毫没感到什么快乐。次日,她仍是没有精神,像是生病了的感觉。两个礼拜的玩乐搞得筋疲力尽,让她体会了上流社会的浮华生活。周六,她回到了家里。

周日晚上,梅格和妈妈及乔坐在一起闲聊,她环顾着房间的四周说:“没有喧嚣,不用应酬,这简直是一种让人舒畅的日子。尽管不豪华,但还是家比较舒服。”

“我非常高兴你能有如此感受,亲爱的,我还担忧你习惯了上流社会的生活,会觉得家里寒酸乏味呢。”妈妈回答。她一直地盯着女儿的脸,即便是微小的变化也逃不过妈妈洞察一切的眼睛。

梅格开心地讲述着两个礼拜的奇闻趣事,不断地表明自己玩得十分尽情,但她的表情却明明告诉大家她有难以启齿的心事。当两个小妹妹去休息后,她呆呆地坐着,一直在想着心事,两眼盯着壁炉里跳动的火苗发愣。时钟敲了九下,说乔也要去休息了,此刻,梅格忽然从椅子上站起来,坐在贝思的小凳上,枕着妈妈的膝盖,坚决地说道:

“妈妈,我要向您诚实地说出一切!”“我已猜到了一点,到底出什么事了,亲爱的?”“需要我离开吗?”乔关心地问道。“没必要,我有什么事没告诉过你?刚才是有两个小妹妹在场,我不方便说出来,然而我在莫法特做的可恶的事要让你们了解。”

“快讲吧。”妈妈笑着催促道,她感到有些担心不安。“这不足为奇。只要你不是因为喜欢得过了头儿,使得你去干了一些女孩子不该干的事,那就无可厚非。梅格,你应该学会分辨什么样的好话是值得吸纳,并珍惜它。让品格高尚的人由于你具备谦逊的美德而对你心生敬意。”

梅格垂下头静静地思考着。乔背着手站着,表情既陌生又有些迷茫。她看到姐姐不好意思地说着情人呀,爱情呀之类的事,感到很惊奇。乔有种激动的感觉,这两个礼拜的经历使姐姐变得稳重了,她迈向了一种不同以往的生活,而对乔来说,那是另一个神奇的世界。

“妈妈,你真得像莫法特夫人讲的那样,有自己的‘打算’?”梅格不好意思地问。

“不错,同别人的母亲一样,我也有许多的打算,但是,我的打算不像莫法特太太说的那样。我可以告诉你们一点儿,是应该与你们好好地讲讲了。梅格,尽管你还年轻,但也应该能听明白我的话了。这些话正是应由妈妈当面来说的。乔,你今后也会听到的,因此不妨也一起听听吧。假如你们同意这个打算的话,就帮我行动吧。”

乔来到椅子旁,坐在扶手上,就像要面对的是一件十分重要的事情。妈妈牵着两个女儿的手,若有所思地看着她们青春可人的脸庞,严肃而又高兴地说道:

“我期盼我的女儿能够才貌双全,被别人尊重和爱慕。孩提时代能有个愉快的童年,成人后能有一段幸福的婚姻。希望她们衣食无忧地生活,愉快美满地度过有意义的一辈子。能与一个出色的男人相爱,并最终与他结合,这是一个女人一辈子中最大的快乐。我期盼我的女儿们都可以体验到这种令人羡慕的感受。梅格,对这种幸运怀有期盼是每个人都会有的,耐心地等待是正确,热情地做好准备是最佳的举动。当你准备好了做好自己的责任和义务时,幸福来到时你才会觉得是水到渠成之事。亲爱的孩子们,我对你们寄予了无限的希望,但并不希望你们擅自行事。例如,仅仅为了富贵,便嫁入豪门,假如是那种情况的话,虽有万贯家财,但却没有美好的爱情。如果能取之有道,钱财是必须的,但它绝对不是首要的东西,或者成为你们奋斗的唯一目的。只要你们生活得快乐平安淡定,我宁可你们与一个穷人结为夫妻,也比做一个不受人尊重、不得安宁的王后要强百倍。”

“贝尔讲,没钱人家的女孩假如不主动,就错失了大好的机会。”梅格叹了口气说。

“那我们就当老姑娘吧!”乔果断地说。“说得没错!只要精神快乐,即使算做老姑娘,也不愿意是一个整天愁眉不展的夫人,或者到处给自己寻找丈夫的女孩。”马奇太太也同意了乔的想法。

“不必担心,梅格,真诚的恋人绝不可能被贫穷而离散。我所了解的一些品质高尚的淑女大都来自于平民的家族,然而她们仍被爱神眷顾着,都获得了幸福的姻缘。要耐心等待,第一步就是让我们拥有一个幸福的家,这样,当你拥有了自己的小家时,你才会懂得怎样去承担责任,如果缘分还没来临,也不用着急。亲爱的孩子们,你们一定要记住:妈妈永远都是你们任何时候都能倾诉心里话的知心人,还有你们的爸爸,他也是你们忠实的朋友。我们确信,不管结婚与否,你们姐妹们都一直是我们的骄傲与欣慰。”

“我们一定做到!妈妈,请放心!”姐妹俩非常诚恳地吐露着心声。之后,马奇太太和她们说了晚安便去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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