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那些目光短浅、心胸狭隘的人,很难真心诚意地去推崇一个人。不能认识或谈论伟大的人物和伟大的事业,是他们一生最大的悲哀。拍马屁是马屁精关于美的最高观点,卑鄙者只会崇拜卑鄙的东西,一个默默无闻的攀附权贵的人,则将做一个人所共知的有权有势之徒作为人生的最高理想。肌肉发达与否总是人贩子评判人的价值的标准和尺度。戈弗雷、尼尔勋爵曾当着教皇的面,告诉一位来自几内亚的商人,在他眼前有两个世界上最伟大的人物,商人的回答却是:“我看不出你们有多伟大,至少你们的容貌不能让人满意。我贩卖的任何一个人都比你俩强壮得多,按照骨骼和肌肉计算,你们至多能换10个畿尼(旧时英国金币,合21先令)。”
罗谢弗尔德在他的一句至理名言中指出,即使灾难降临在我们最好的朋友身上,它也未必不会给我们带来某些愉快的东西,只有那些道德败坏、心胸狭窄的人,才会幸灾乐祸、落井下石,才会妒嫉憎恨别人的成功。一个人若缺少健康的心态和宽阔的胸襟是十分不幸的。爱嘲弄他人的人是为人们所厌恶的,因为他们总是把别人的成功和喜悦当作对自己的冒犯和羞辱。他们根本就不能容忍他人,特别是自己同属一个领域或职业的人受到夸奖和表彰时。
在同一件事情上,假如别人干得比自己出色,这是不可原谅的,但要是逊色,他们却能宽恕。一旦颠倒了,他们则会变成最无情的诬蔑者。刻薄的批评者是这样尖锐地批评他的竞争对手:“在这领域内,他受到了上帝的恩赐,难道我还不该厌恶他吗?”卑微狭隘的灵魂充满自私、鄙夷和吹毛求疵。他们总是习惯于对任何事情进行冷嘲热讽,而不论事情本身是否邪恶。人格的缺陷和不足已成为他们身上最明显的特征。
乔治·赫伯特说:“愚蠢的人总是渴望他人犯错,否则他们会如坐针毡般的难受。”聪明的人在避免错误时能更清醒的认识愚蠢的人,德国的一个作家曾经说过,若将精力都注入在寻找一个伟人或一个伟大时代的瑕疵上,这是种极为可悲的品格。希望我们像博林·布鲁克一样,在批评这些人的时候,都持着宽厚仁慈的胸怀。当有人怀疑马尔伯勒有一个不能确定的缺陷时,博林·布鲁克说:“不管他是否有这个缺陷,我都不会指责他,毕竟他是一个伟大的人。”
人们会把伟人视为自己尊崇的偶像,无论他们是活着或死了,自然也会在一定程度上效仿他们。特弥斯·托克斯在年幼时,就深受同代人的光辉业绩所鼓舞,于是,他誓死要忠心报国,并因此扬名天下。爆发马拉松战役后,他陷入了沉思。朋友询问原因,他回答说:“我无法入眠,因为我的大脑中一直翻腾着密尔梯尔德斯战役的纪念碑。”没过几年,他成为雅典军队的指挥官。在阿特米丝安和撒拉米丝两场战役中,波斯军队被他驱逐到克尔克斯地区。人民对他充满了感激,都说他的勇敢和智慧拯救了整个国家。
据说,处在童年时代的修昔底德在听了希罗多德念他的历史著作时,激动不已,不禁暗下决心,一定要有所建树。有一回,听取科尼斯特图斯演讲后,德摩斯梯尼受其感染,立志要当一名出色的雄辩家。但是,德摩斯梯尼体质娇弱,底气不足,口齿不清,然而他毫不气馁,坚持刻苦的学习。这些缺点需要多大的决心和毅力才能克服啊。最终,他取得了巨大的成就,特别是那脍炙人口的名篇中,每一个句子都渗透着他精湛的技巧和艰苦的努力。
与此相同,人们的品格会相互产生作用。所以为了塑造良好的品格,人们选择伟人作为自己的榜样的事例举不胜举。无论是勇士、政治家、雄辩家、爱国者还是诗人、艺术家,他们有意无意地、或多或少地效仿过去或当前的伟人,从伟人的行为举止中获得收益。
杰出的人物同样会受到国王、教皇和皇帝们的尊崇。与迈克尔、安吉洛谈访时,弗兰西斯·德梅迪奇每次都要脱帽表示尊敬。朱利叶斯和迈克尔闲聊时,经常拉他坐到自己边上,而12个红衣主教却只能站着。查尔斯五世不仅为第欣让过路,甚至有一次这个画家手中的笔掉在地上,他还亲自蹲下来捡起笔,交给第欣说:“你值得一个国王替你效劳。”利奥一旦发现有人未经何里奥斯托本人的同意就私自印刷和出版他的诗歌,就会把他们逐出教会。
海顿得到许多人的尊敬和爱戴,除了那些音乐教授们。事实上,杰出的音乐家彼此间缺少最起码的尊重。但海顿并不如此,狭窄无法缚住他,当仆人他也心甘情愿。熟悉后,波波拉的家人允许海顿接触这位大师。每天早上,为他梳理杂乱的头发,刷掉大衣上的污垢,还要擦皮鞋。海顿把这些事情都处理得很好。但波波拉开始时经常向他发脾气,慢慢地就变得和颜悦色了,最后他们产生了深厚的友谊。并且他很快发现了仆人的潜能,一番指导后,海顿跻入了名人之列,成为著名的作曲家。
亨德尔是海顿崇拜的另一个人物,甚至被他当作自己的祖师爷。斯卡拉第是继亨德尔之后成为众人推崇的偶像,在意大利声名远播。莫扎特非常倾佩这位杰出的作曲家,他说:“亨德尔好比一束耀眼的闪光,他的光辉远远强过斯卡拉第。”贝多芬还拥戴亨德尔为“音乐王国的集大成者”。
贝多芬在世时,朋友送来了亨德尔的作品四十多卷,他把这些作品都搬进卧室,指着它们说:“这就是真理!”他也因此而恢复了活力。
不只是过世的伟人,就是同时期的年轻人,一样能赢得海顿的尊重,像莫扎特、贝多芬等。妒嫉同行的才华,是卑鄙小人的所为,真正伟大的人才能发现别人的优点,相互学习。
对于莫扎特,海顿这样评价:“在音乐界的朋友中,尤其是伟人中,得到像莫扎特一样的赞扬,是我最大的梦想。他的作品给人以激情和勇气,使他们在各自的领域内奋勇争先、积极进取,这点无人能及。他是布拉格最珍贵的人才,应该受到最丰厚的待遇。否则,作为一名伟人,他的一生太可悲了……想到举世无双的莫扎特居然没被皇宫聘用,不能进入‘特级’乐队,我感到特别气愤。请原谅我的激动,因为他太值得我们崇拜了。”另一方面,莫扎特也诚恳宽厚地赞美了海顿的优点。
他对一位批评家说:“先生,就算我们两个人的能量集中在一块,也不如一个海顿。”
第一次听贝多芬的演奏时,莫扎特不禁脱口而出:“听了这个年轻人的演奏,我敢肯定他将来一定会成为世界上著名的人物。”
巴芬认为牛顿是最杰出的哲学家,十分崇拜他,还常把他的肖像挂在自己工作的地方。席勒对莎士比亚同样热情,他怀着崇高的敬意研究了很长时间,终于能够较全面深刻地了解莎士比亚。同时,他对这位伟人的崇拜感也愈强烈了。
坎宁有位老师,叫皮特,是他心中的偶像。他由衷地敬佩皮特,跟随了他多年后,对他有种深深的眷恋。坎宁宣称:“只要他活着,我都会忠诚于他。万一有天他离去了,我政治上的忠诚将随他进入坟墓,任何人也不可能获得我的崇拜了。”
第一次接触的艺术品,对于一个年轻的艺术家来说有重大意义。第一次凝视拉斐尔的作品《圣·塞西莉亚》时,卡雷古奥就感觉到内心升起一股力量。他兴奋得大喊大叫:“我也是一名画家了。”回忆起自己第一次看到克劳德的作品《夏甲》时,他说,当时他就已经意识到这会成为他绘画生涯中划时代的事件。勋爵乔治·博蒙对该画也是如痴如迷,每次外出,总要携带上它。
杰出的人物深深地影响着人们的生活,他们产生的模范作用也是不可磨灭的,将随历史万古长存。迪士累利在科布登先生去逝不久,到众议院举行演讲。“伟人逝世,确实让我们蒙受了巨大的不幸和损失,然而,值得安慰的是,他们并没有真正地离开我们。我们的耳朵仍回响着他们的话语,我们的思想里仍有他们的影子。他们一直都在鼓舞着我们,帮助我们解决生活的难题。在我眼里,科布登先生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伟人的经历告诉我们该怎样做人,我们也会因此而充满信心和力量。哪怕是庸俗不堪的人,只要意识到伟人的存在,也同样会获得勇气和希望。伟大的人物和我们有着同样的血统,他们所产生的楷模的力量也将与我们同在,统率着我们的精神,指引着我们前进的方向。中国人说:“圣贤的伟人将流芳百世,永远是人们的榜样。学习圣贤们的礼仪规范,愚蠢和优柔寡断就会自动消退,而智慧和刚毅果断将取而代之。”因此,那些伟人带来的榜样的作用会引导后人前进的方向,“他们不会死亡,因为他们永远活在人们心中。”伟人们说过的格言和他们自身所起的榜样的力量,必将世代相传,融入后人的思想和灵魂,指导着人类前进的道路和方向,升华人们的品格。亨利·马丁曾经说过:“一生中没有留下任何值得回忆的东西,是一个人最悲惨和最痛苦的死亡。真正的伟人,活着的时候有意义、有价值,死了仍能给人类留下一笔无价的财富,并成为人们行为的准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