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后咱俩就不要客气了。”徐克楠看看表说,“天快黑了,我请你吃饭好吗?”
“第一次见面就叫你破费,多不好意思啊。”尹娜犹豫着。
“跟我客气啥!”徐克楠说,“我家附近有个小饭店叫南海渔村。那里环境很好,也很干净,海鲜做得不错,咱俩去那里吧。”
尹娜点点头。徐克楠就领她下楼了。
来到南海渔村,徐克楠让尹娜坐定,马上叫来服务小姐,让尹娜点菜。尹娜说:“我是杂食动物,吃啥都行。”
“好,那我就自以为是了。”徐克楠接过菜谱,点了清蒸河蟹、油焖大虾,还要继续点,被尹娜拦住了。她说:“就咱两个人,不要再点了。”
“两个菜太少了吧?”
“我饭量小,吃点就行。”尹娜说,“如果再点,就要个黄瓜蘸酱吧。”
“你怕胖?”
尹娜点点头说:“女人谁不怕胖呢?”
“我看你不胖不瘦,正好。”徐克楠说着,又点了个黄瓜蘸酱。
“想喝点什么?”
“本来我是滴酒不沾的。今天陪你,就喝点红酒吧。”
“要瓶干红葡萄酒怎么样?”
“我不懂,要啥都行。”
徐克楠要了一瓶张裕干红葡萄酒。在等菜的当口,两人又山南海北地聊起来。菜和酒上来了,就边吃边聊。不仅谈创作,也聊各自的兴趣爱好,还聊了一些社会趣闻。聊得十分投机,也情投意合,聊得两个人心里热乎乎的,两颗心越来越近了。趁着酒兴,徐克楠说:“我给你讲个笑话吧。”尹娜说:“好啊。”就伸着脖子侧耳细听起来。
徐克楠笑笑说:“你可要挺住。”尹娜说:“你讲吧,我没事。”
于是徐克楠就讲起来:“一天,有个老干部走进歌舞厅,三陪小姐立即过来作陪,拉着老干部的手跳起舞来。她不住地用眼神调情,偶尔在老干部的脸上亲吻一下,还时不时地用手去摸老干部裆间那东西。老干部经不住这漂亮小姐的挑逗,裤裆里那个东西一下子勃起了。那小姐故意问:‘这是什么?’‘老干部。’说得小姐咯咯笑起来。她又把老干部的一只手放在她的裆间摸。老干部问:‘这是什么地方?’‘老干部活动中心。’”讲完,两个人情不自禁地哈哈大笑起来。
尹娜瞥他一眼:“你真坏!”
徐克楠说:“我这老干部也醒了,受不了啦。”
尹娜羞红着脸说:“也不看这是什么地方!”
徐克楠这才吐吐舌头不再说了。
苏丹红下班回家,一进门就喊:“克楠,我回来了!”不料没人回应。她推开书房的门,也没有徐克楠的影子。“这是干什么去了?”于是拨打徐克楠的手机。拨了半天,徐克楠才接。她没好气地问:“在哪儿?”
徐克楠说:“我在外面会朋友。”
“男的女的?”苏丹红也觉得莫名其妙,自己怎么会问这么傻的问题。
徐克楠毫不隐瞒地说:“女的,我刚收了个学生。”
“我去可以吗?就不做饭了。”
“可以啊!但有一条,你见了我的朋友可不要吃醋哟。”
“告诉我在什么地方?我倒要看看你收的这个学生有没有品位。”苏丹红说,“给我要套餐具,马上过去。”
“南海渔村,二楼225房间。”
“好,我马上到。”
尹娜见徐克楠的老婆要来,吓得站起来要走。徐克楠问她:“怎么了?”
“我不想见你老婆。”
“不必。她不会责怪的。”
“这多不好意思。”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徐克楠不以为然地说,“你这大学生怕什么?”
“我是怕你老婆……”
徐克楠截住她的话说:“尹娜,别看俺俩都长你十岁左右,在爱情观上并不陈旧。我们都主张心灵自由,互不干涉内政。”
“如果她不责怪你,我就认识一下你夫人。”
两个人正说着,苏丹红推门进来了。她打量一下尹娜,夸张地“哇噻”了一声:“徐作家,眼光不错,果然有档次!”
徐克楠赶紧介绍说:“这是我老婆苏丹红,五中的语文老师。这位叫尹娜,刚毕业的大学生,也喜欢写作。”
尹娜赶紧站起来跟苏丹红握手:“苏老师,今后多多帮助。”
苏丹红客气地说:“讲课我比他强;论写作,我可比不了我们的徐作家。”说着,让徐克楠给她斟满酒,站起来说:“尹娜,我先敬你一杯!”
尹娜不好意思地说:“苏老师,我敬你吧。”
“好,那咱俩互敬,一块儿干杯。”苏丹红说着,把一杯红酒喝干了。尹娜喝了几次才把杯里的酒喝完。
酒足饭饱了,苏丹红邀请尹娜去家坐坐,尹娜说:“谢谢二位老师,改日我再拜访,我要回家了。”
徐克楠不再挽留,夫妻俩挽着手回家。
那天晚上,葛兰在服装店跟赵岩云雨刚完,正在静静地回味做爱后的愉悦。万祺的突然到来,不仅让她惊慌失措,还让她大丢脸面,惊悸使她恼羞成怒,竟说出了那样的绝情话。当她冷静下来仔细想想,觉得自己错了。女人有做女人的规矩,难怪老公生气。自己怎么会主动投入赵岩的怀抱?自己也说不清楚。是为了让他给自己免税,还是生理需要?好像是前者,又好像是后者,也许兼而有之。不管怎么说这种事不光彩。如果传出去怎么见人啊!最让她担心的是,在慌乱中赵岩把自己的红裤衩穿走了。这事要叫李晓阳发觉了,岂不惹出大祸!为此,她一直提心吊胆。第二天一上班,她就给赵岩打电话,问他老婆发觉穿错裤衩了没有?赵岩说:“我半夜回来,她正睡着。我起床时她就走了。看没看见那红裤衩我不知道。”
“她没问你吗?”
“没有。她可能没注意吧。”
葛兰听赵岩这么说,她那颗提溜着的心才放下来。
星期天,郭大旗给万祺打电话:“万老师忙什么呢?”
“没事。”
“咱俩找个酒馆喝酒去吧。”
郭大旗比万祺小八岁,是个开朗、活跃、幽默的小伙子,平时爱开玩笑。
万祺见是郭大旗找他喝酒,就想起李晓阳让他去找郭大旗问夫妻间的事。当时他面子抹不开,就拖下来。现在郭大旗找他喝酒,他就坡下驴地说:“好哇,今天我请客,现在咱去向阳酒吧。”
这个酒馆刚开门,还没有什么客人。两人开个雅间,打开空调,要了两凉两热两荤两素四个菜,一瓶38度老白干,就面对面喝着聊起来。
“万老师,我看你最近情绪有些不正常……”郭大旗开门见山,直来直去。
万祺问:“你怎么看出我情绪不正常?”
“教育局和教研室那天来听课,你讲成那个样子正常吗?你是咱们教研室第一个高级老师,讲成那个样子我觉着不正常。”
一提这节课,万祺那脸马上红得像猪肝。他羞愧地说:“实在对不起,我给咱们教研室丢人了。”
“就你的水平怎么会砸锅?无非是两条:一是头天晚上跟老婆折腾得筋疲力尽了,第二天上课当然无精打采;二是满足不了你老婆的要求,老婆硬折腾不让你睡。你属于哪一条?”
万祺摇摇头否定:“哪一条也不是。”
郭大旗眉头一皱,思量了一下说:“莫非比这还严重?”
“别瞎琢磨了,快喝酒吧。”
郭大旗说:“万老师,我要猜不对,宁愿自罚三杯。”
“不准反悔。”
“我们都是男人!”
“那你好好想想,究竟为什么?”
郭大旗像算卦一样,故意眯缝着眼掐算着,然后睁开眼睛说:“头一天晚上,你跟嫂夫人治气了,情绪不好,对不对?”
万祺笑笑说:“你还真懂《易经》啊!”
“说懂不敢,略知一二。”郭大旗说,“万老师,嫂子确实年轻漂亮。但漂亮的媳妇不省心。”
万祺打断他的话说:“大旗,你发现什么不对劲的地方了?”
“苏丹红两口子请客那天晚上,嫂夫人跟咱李主任的那位赵科长关系正常吗?说是为求他减税,那也不至于飞眼吊棒吧?我看你气得脸色铁青,肯定跟这有关。”
“兄弟,不怕你笑话,我正为这事头疼哩。”万祺端起酒杯,一口闷下去。
郭大旗看万祺那痛苦的样子,就说:“万老师,今天就咱俩,都是男人,有什么难言之隐对兄弟说说,兴许我能帮你。”
“事到如今,我也不瞒你什么了。”万祺说,“我们都老夫老妻了,哪里还能天天干那事呀!可她这方面要求特别强,我真的招架不住,应付不了。”
“老兄,看来在这方面你没有多少研究。”郭大旗说,“随着年龄的增长,男人的性欲越来越弱,女人却越来越强。人们说的‘三十如狼,四十如虎’,就是冲女人说的。如今男人的工作压力很大,性欲自然会减弱,甚至会出现无欲的状态。大凡工作忙、压力大的男人,那东西都不大好使。”
万祺点点头说:“没想到兄弟对这事还很有研究。”
郭大旗把胸脯一拍说:“不怕老兄笑话,最近我在研究性在夫妻关系中的作用,因而略知一二。”
“在这方面老兄甘拜下风,请教了。”万祺说着,两人碰杯,一饮而尽。
“不少人对性羞于启齿。其实性在夫妻关系中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是不可或缺的。”郭大旗一本正经地打开了话匣子,“孔子说‘食色,性也’。把‘性’跟吃饭看得一样重要。但不少人忌讳谈性,甚至把性看成邪恶,认为性是不道德的,谈性色变,甚至说什么‘万恶淫为首’。这显然大错特错了。人为什么要结婚?传宗接代固然重要,但主要是找一个合法而长期的性伙伴。事实证明,凡是性生活和谐的,两口子关系就好;如果夫妻性生活不和谐,感情必然会越来越淡薄。”
万祺频频点头,连连说是。
“为什么人们把过性生活叫‘做爱’?”郭大旗接着说,“这就明确告诉人们,‘爱’是‘做’出来的。‘做’得越好就越‘爱’。性爱完美的夫妻,是不会有外遇的。就像吃饭一样,一个人能经常吃到美味,而且吃得很饱,还会被其他美食诱惑吗?吃饱了,再有什么好吃的也没胃口了。性也是这个道理。”
“老弟,没想到你对性研究得这么透彻。”
万祺这么一夸奖,郭大旗更来劲了,接着说:“一对男女,不管恋爱时的感情多么好,如果婚后在性要求上总得不到满足,就会导致夫妻感情淡漠,甚至破裂。老兄,你是不是满足不了嫂子的要求?”
万祺点点头说:“不瞒兄弟说,在这方面她越是要求强烈,我就越不争气。她老说我是没用的东西。”
“老兄,你的工作压力可能太大了。”郭大旗说,“你把精力都用在了工作上,干那事当然就没精力了!”
万祺说:“你说我应该放松一下?”
“就你现在的状况,恐怕光放松一下不解决问题。”
“还怎么办?”
“建议你吃些补药。如金枪不倒、大力丸之类,最有效的是伟哥,能马上见效。不信你就试试,保证能把嫂子伺候得舒舒服服,甚至会叫床。”
几句话把万祺说得不好意思起来,咕哝一句:“这药当真管事?”
“不信你就试试。”
万祺红着脸说:“到药店里去买这东西,多不好意思张嘴啊。”
“这有什么难为情的!”郭大旗说,“再说,人家谁认识你啊。现在买这药的太多了。现在的领导谁不吃这药啊,你就放下老师的架子吧。”
“那我试试。”
万祺被说得心动了,喝完酒就去药店买了一盒伟哥,晚上睡觉前偷偷吃了一粒,不一会儿那家伙就斗志昂扬了,要跟葛兰办那事。葛兰没好气地说:“你又没那本事,瞎闹腾什么呀!我那劲头起来了,你又不行,多难受啊!”
万祺把葛兰的手拽过来,放在那地方摸:“你看它多精神。”
葛兰一下子就把那个冰棒似的东西攥住了:“哇噻,今天怎么长本事了?我要吃你这冰棒,快点!”
万祺像个骁勇的战将,猛推猛拉。葛兰过瘾得大声嚎叫起来,一个高潮接着一个高潮。万祺把葛兰弄得像只荡在海上颠簸的小船,她浑身扭动着,大声吼叫着:“老公,你还行啊,让我过年了!”
事毕。葛兰浑身麻酥酥的,如醉酒一样躺在床上。她紧紧搂着万祺说:“我美死了!”
第二天上班,郭大旗见到万祺,把他拉到一边,悄悄地问:“昨晚表现怎么样?”
万祺笑着点点头:“谢谢老弟。”上班也精神抖擞了。